空气中,充斥着风雨欲来的紧迫气氛。
店老板礼在哪儿,惊慌失措。
他们,来了。
塔山楼领着十几个小弟,大步走进店里。店里立即显得拥挤了起来。林风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酒,虽有十几个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仍旧淡然自若的喝酒吃肉。
两个小弟拉出一张凳子,摆在过道上。塔山楼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你就是林风?”
“你就是塔山楼?”林风斜瞥了他一眼。
“来之前,我打听过你。”塔山楼一边说,一边解开西装扣子,露出胸前那狰狞恐怖的赤龙纹身,“你和闫家虎认识?”
“打过几次交道。”林风不急不慢的说道。
“说吧,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塔山楼话音刚落,他身后那些小弟,就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不着急,过来坐。”林风做了个请的姿势,“老板,再给我个酒盅。”
“行了,你也别虚张声势了。”塔山楼目光落在桌子上,林风的外卖制服上。“你一个送外卖的,配和老子坐一起喝酒吗?”
塔山楼话音刚落,他身后那帮小弟们就笑出了声。林风也笑了,他眼中同样也充斥着不屑。这样的笑容,似是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痛了塔山楼的视网膜。塔山楼目光变得不善了起来。
塔山楼抬手打了个响指,他带来那些人发出的笑声戛然而止。牛肉汤馆里顿时落针可闻。沉闷而又压抑的气氛恍如有了重量,张大力拿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张得喉咙发涩发干。
“你笑什么?”塔山楼的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压迫性。
林风抬手喝了半杯白酒,浑然不将塔山楼放在眼里。塔山楼渐渐没了耐性,从身旁小弟怀里,抽出一把短刀,站起身来。
锵锵锵!
他身后的那小弟齐齐亮出刀来,站在最后面的那个小弟,走了出去,拉上了卷帘门。店里变得昏暗无比。点点碎光从卷帘门的缝隙间透了进来。
一滴冷汗,顺着张大力的额头划过他的脸颊。他拿着筷子的手,不住打颤。
昏暗中光线里,塔山楼拿着短刀,一步步缓缓走来。店老板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门框上,他才停下脚步。
塔山楼把刀往桌子上重重一砍,半截刀背就这么陷到桌板里。林风挑了挑眉,表情依旧没有多大改变。
“你说的对,咱们确实不能在同一张桌子上喝酒。”
塔山楼笑了,“亏得你还有自知之明。”
林风斜瞥了他一眼,搁下酒盅,“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你没资格和我坐一块儿喝酒。”
听了这话,塔山楼对林风多了几分兴趣。
他很好奇,林风到底哪来的底气,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塔山楼把张大力挤到一边,坐在林风的对面。用那种略带嫌弃的神情,用两根手指夹起林风放在手边的外卖制服。
“这是你穿的?”
林风点了点头。
塔山楼把那外卖制服随手一扔,猛地按住张大力的后脖,将他嘭得一声按在桌子上。几乎在同一时间,林风拿起筷子,插向塔山楼的眼睛。塔山楼没想到林风出手会这么狠,赶忙松开手。
林风也来了个急刹车,此时,他的那双筷子,距离塔山楼的眼睛只有不到一厘米。塔山楼知道意识到自己碰上个硬茬子,他是真敢戳瞎自己的眼睛。刚才他只是为了试探才这么做的,现在试探出结果了,塔山楼也知道分寸。
他站起身来,站在他的那帮小弟面前。
大哥受辱,做小弟的,那里还沉得住气,一个个凶相毕露。
塔山楼上下打量着林风,最初的那份恼怒过后,他对林风,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惜才之心。塔山楼摆了摆手,先让小弟们把刀放下。接着,他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你小子挺狂啊。”
“是你不守规矩。”
“以前跟谁混的?”塔山楼问道。
林风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是阿坤的一个亲信发来的消息,他已经到了。
林风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脸上的笑容越发神秘莫测。
“对了,你认识阿坤吗?”
塔山楼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东海市混的有头有脸,且自称是阿坤的人,数量不少。一时间,塔山楼真不知道,林风口中提到的那个“阿坤”到底是哪一个。
“我和他是朋友。”林风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怎么感觉,你这么问我,是打算收我做小弟?”
“你很聪明。”塔山楼脸上露出自傲的神情:“跟着我,我包你发大财。”
“那我真得要好好谢谢你了。”林风用揶揄的语气说道,说完,他话音一转,眼中嘲讽的意味更浓:“不过,我得问问你,你这庙能容得下我这尊大佛吗?”
林风话音刚落,卷帘门突然发出一声哗啦啦的巨响。
塔山楼吓了一跳,警惕的回头望去,只见卷帘门的缝隙间,竟然流出一道蜿蜒粘稠的血流。
出了什么事?不用等塔山楼招呼,他带来的小弟,齐齐举起家伙。卷帘门升了上去,沛然的阳光从外面灌了进来。
林风站起身来,靠在桌子上。
几十个黑衣男子站在牛肉汤馆外面,由一个身穿黑色风衣面容刚毅的男人率领着,冷冷的注视着店里的塔山楼一行人。
塔山楼心咯噔一跳,目光落在了林风身上。
林风抬起手,再一次跟塔山楼打了声招呼。
“你到底是什么人?”塔山楼压低了声音,经此剧变,他眼中嚣张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凝重。
“你问我是什么人?”林风走上前来,在他面前,站定。“我是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
“大哥!”门外那领头的人高声叫道。
一声大哥,声如推山倒海。塔山楼攥起了拳头,想杀出一条生路,回头一看门外站着那么多人,却又无奈作罢。
“你说的对,我这小庙,确实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塔山楼目光落在了张大力身上,“他欠我的钱,可以不用还了。够诚意了吧?”
“我这朋友,家里可都被你们给搬空了。而且,你们还打断了他一条腿。这事,能这么就算了吗?”
“我在加五十万,算是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