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楚一边吃东西一边喝粥,心里莫名的多了几分异样,不经意的一抬头却见滕辉和谭俊均是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她稍怔,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心疼,把小笼包分了两人一人一屉。
谭俊温文尔雅笑了一下,摆手说:“既然是特意赠给唐总的,我怎么能夺人所好。”
滕辉筷子都拿起来了,谭俊忽然这么君子,搞的他好像很贪她的小笼包一样,筷子到了中途,忽然硬生生一转夹了别的菜,面色不改的说:“我也不爱吃小笼包,还是给你吧。”
既然你们都不吃,干嘛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她,难道是为了给她施加压力?
“那谢谢了。”唐楚楚老实不客气的又把小笼包收了回来。
刚好她也不爱吃这里的菜,这里的菜果真和唐楚楚想的一样,吃的不是饭而是脸。
滕辉和谭俊其实也没心情吃饭,俩人随便聊了一会,等唐楚楚吃饱了,三人一起离开天下一品。
“唐总,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下楼的时候,谭俊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他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笑着,脸上满是真诚,尤其是一双眼睛里,更是诚挚无比,这话如果换做滕辉来说,唐楚楚必定认为他不怀好意,但是谭俊来说,却叫人觉得最正常不过,丝毫不会让人想歪。
“不……”
“不必了,我送她就好。”
唐楚楚刚想开口回绝,滕辉就走了过来,笑着站到了唐楚楚身后。
有没有搞错,唐楚楚可是他叫出来的人,谭俊之前站在他和唐楚楚中间就算了,率先把TC的工程和唐楚楚敲定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抢他的活?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怀疑谭俊对唐楚楚图谋不轨了。
谭俊没有回应滕辉,而是似有深意的笑了笑,看着唐楚楚:“唐总认为呢?”
唐楚楚此时也有点懵,这谭俊的表现不太对劲啊,在这个圈子里谭俊是出了名的绅士,暖男,简直就是个小太阳,会细心的照顾所有人也从不逾矩,之前吃饭的时候他给唐楚楚的感觉还是挺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怎么忽然就有点咄咄逼人了?
难道这人只是外表正派,内里其实也是个色胚?
不,不是。
谭俊的眼神太严肃正经了,很难让人想歪,她觉得最合理的解释是谭俊知道滕辉那好色的臭毛病,所以才坚持送她。
谭俊也太温柔体贴了吧。
“我……”
“咳。”滕辉貌似不在意的轻咳了一声,暗中提醒唐楚楚,你别忘了你是被谁叫出来的,你现在跟着谭俊走,让他面子往哪放?工程的事情他暂时不讲,但是这件事你拂了他的面子,以后就别想好过。
一边是好心好意的谭俊,一边是暗中威胁的滕辉,唐楚楚瞬间陷入了两难。
如果她今天是自己出门来吃这顿饭肯定立刻拒绝滕辉选谭俊,但她偏偏是应了滕辉的邀请来吃饭,那自己如果太拂他面子终归不好。
可谭俊人家是好心好意,而且和滕辉一道走很危险的。
她垂眸浅笑,心里暗自嘀咕,半个小时前就给黄弘飞发短信了,怎么黄弘飞还不来?再不来她要顶不住了……
“师父,师父。”
唐楚楚心头一喜,转头看去,只见黄弘飞正站在门口跟她招手。
唐楚楚松了一口气,救星来了。
她微微一笑:“谢谢两位好意,我的朋友来接我了,就不麻烦两位了,多谢,我先走了。”
谭俊蹙眉扫了一眼黄弘飞,只见他上身穿短袖T恤,下身穿运动裤衩,脚上是一双人字拖,典型的衣冠不整。
他纠结的拧了拧眉,却没阻止。
滕辉比他还纠结,按理说他滕辉身价几十亿,虽然岁数大点,但好歹也有人格魅力,怎么着也比那个衣冠不整的破饭店老板强吧,偏偏唐楚楚就喜欢跟那样的人相处,都不肯搭理他一下。
滕辉那心里真是无限挫败,当然,他不认为自己不够好,肯定是唐楚楚眼光有问题,眼神不好。
思绪翻涌间,唐楚楚已经快步走去门口,跟着黄弘飞,黄鸿雁两姐弟一起离开了。
这边,滕辉打量了一眼谭俊,笑着说:“谭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难怪人家都说你是暖男。”
“只是做一点本分事而已。”
本分?送唐楚楚回家是他的本分?那你把他滕辉放哪啊?
今天谭俊有意隔开他和唐楚楚,再加上唐楚楚有意和谭俊合作不肯跟他合作,滕辉已经够火大了,要不是两人刚签了几十亿的合作,滕辉肯定跟他翻脸了。
现在他还好意思说本分?
滕辉犹豫了一下,决定跟他直来直往:“谭总,应该不会喜欢唐楚楚这样的吧?”
谭俊摸了摸鼻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问:“听滕总这意思,你应该喜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优秀了自然有男人喜欢,这没什么问题吧?”
谭俊笑了,只是这笑容和刚刚的不太一样,眼神中多了一抹警告的意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没错,但也要看这淑女是什么样的淑女,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追求的。”
滕辉立刻皱了眉,什么意思?难道谭俊还真是要跟他抢唐楚楚?
虽然唐楚楚这小妞的确是个红颜祸水,但你谭俊刚出现就跟他抢,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而且他们现在是生意伙伴,算半个朋友,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难道不懂?
什么狗屁绅士,根本就是浪得虚名。
对了,还有那什么小笼包,他怎么不知道这酒店有小笼包?还不定是谁安排的!
不过这些话不能说,至少不能摊开了说,惹恼了谭俊对腾飞没好处,滕辉是个商人他知道这种道理,他淡淡一笑:“只要唐楚楚一天没嫁人就是可以追的,至于最终花落谁家,那就各凭本事。”
谭俊笑了一下:“有道理。”
“谭总慢走,我就先回去了。”滕辉上车离开了。
谭俊站在酒店门口,目送滕辉的车离开,这才脚步轻快的走去了自己的车。
“我可帮你警告过他了,他不听这不关我的事啊。”话音落,他耸了耸鼻子:“你身上什么味,这么难闻。”
不甚明亮灯光下,有个声音说:“油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