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清晨一早齐泰在门上发现了一把匕首,匕首上插着一封信,打开它上面的内容震慑人心,怒气之下将它撕得粉碎。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李公公照常说着每日上朝所说的话,了无新意,不过今天却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臣有事启奏!”兵部侍郎齐泰忽然上前一步,手上拿着一纸厚厚的奏折:“臣要状告当朝左丞相胡惟庸,贪赃枉法,唯利是图……”
在齐泰的慷慨激昂下,胡惟庸成了十恶不赦,该株连九族的千古罪人,上前一步哭诉道:“皇上,臣冤枉啊!”
李公公将奏折递交到朱元璋的手中,他等待许久的这一刻终于来了,朱元璋怎会不知道朱元璋怎会不知道里面的罪责多数都是假造编织的,证据也更是子虚乌有,胡惟庸在百姓的心目中还甚有声望,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他却不能留。
愤然将奏折丢到他的面前,大声怒骂道:“胡惟庸,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来人,摘取胡惟庸的顶戴花翎,押入天牢,由大理寺三司会审!”
“皇上,老臣冤枉,冤枉啊!”诗月明明说过,这件事已经压下去,为何突然来个措手不及,难道他几十年的政治生涯就要毁于一旦吗?
胡诗月的病刚刚痊愈便听闻此事,该来的终归来了,如历史一般将他告倒的正是曾经的好友兵部侍郎齐泰,只是他隐忍了许久为何会突然出手,莫非与齐绮的死有关?
宫内唯一能够帮助她的就是莫贵人,跪求莫贵人得到了一块出宫的令牌,一路跑到了奇府却被挡在了门外,齐泰执意不肯见她,胡诗月一直跪到了次日清晨,却无果而归。
“皇上,求您饶了我父亲一命,削职抄家都可以,只求您留下他的性命!”该求的她都求了,该跪的她都跪了,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掌握生杀大权的朱元璋,只是这个希望十分的渺茫。
“诗月,朕是偏爱你,可是朕乃一国之君,君子尚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朕这个天下之主,朕可以留下你,算是对胡惟庸多年唯一的补偿。”朱元璋塑造了这起冤案却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这就是帝王心。
胡诗月有些绝望了,人一旦绝望了便不会再害怕,她在这个世上本就没什么牵挂,若是一家只剩下她一人有什么意思:“难怪人们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诗月敬您重您,没想到您却是如此之人,莫说君子,你连小人都不配!”
即便再过临幸,一国之君被如此辱骂,怎能不动怒,朱元璋一声怒吼:“放肆,胡诗月朕真的太宠你了,你想死是吧,朕成全你,来人,将胡时月拉下去重则三十大板,与胡惟庸一同压入天牢,择日处斩!”
“谢皇上!”李公公无奈的下令,一左一右将她压出了御书房,似是留念的望了望,她恐怕再也无法回来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面对死亡她竟然能够如此坦然,朱元璋不曾看错,她是个奇女子,可惜她是胡惟庸的女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胡诗月趴在凳子上,两指宽的木头噼里啪啦地打在她的身上,电视上见过,却不曾想打在身上如此的钻心疼痛,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痛的灵魂仿佛都要破体而出了。
1、2、3、4、5……30,整整三十大板,胡诗月臀部的衣服被血水所浸,两个太监拖着她扔进了天牢,对面是她的父亲胡惟庸:“诗月!”见到女儿的样子,他心痛不已,也心灰意冷,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好自为之!”毕竟相处的时日不短,李公公丢下一瓶创伤药,也算是他一点点的心意,燕王临行前曾嘱咐过他要好好照顾胡诗月,看来他做不到了。
“爹!”阔别重逢,许久没见面的父亲,重逢之时却是在这种场合,的确有些大煞风景,胡诗月强颜欢笑,算是一种自我安慰。
“傻女儿,你不该来的!”胡惟庸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样的情况,凭朱元璋对胡诗月的喜爱程度,除非是大怒否则不会如此对待她,一定是替他求情,惹火了皇上,连累了她自己惹祸上身。
“对不起爹,我没能保护好自己,没能保护好您,没能保护好咱们的家!”圣旨已昭告天下,左丞相胡惟庸枉法诬贤,蠹害政治,擅权执党,责令抄家灭族!
胡惟庸,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宰相,明朝史上最大的一起冤案!
“诗月,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将你送入皇宫,让你遭受了那样的坎坷,功名利禄,都不如女儿的快乐!”
胡诗月并没有完全死心,她在想:朱棣,你在哪儿?
沿海边界,大明军营,一只飞鸽不远万里而来,落入了朱棣的手中,那是一则来自千里之外的密函。
读完上面的内容,朱棣立刻唤来了贴身亲信马三保,神情无比的沉重仿佛乌云盖顶:“三保,拿着我的密令,召集死士们,无论如何都要将胡诗月救出来!”
那一枚虎符,上面雕刻着一只金色张牙舞爪的龙,马三保接过,他清楚这枚虎符的重量,也清楚了胡诗月在主子心中的地位:“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就动用您秘密训练三年的死士,如果被皇上知晓……”
“本王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低喝一声,马三保随即不再开口,主子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是,三保一定不辱使命!”这是个死命令,不成功便成仁!
天牢,胡诗月一直盯着门口,她渴望见到的身影却久久没有出现,她希望见到的人是朱允炆还是朱棣呢?
偏偏出现的却是她的劲敌锦榕,一副嚣张跋扈,嘲笑的口吻走到她的面前:“看看,这沦落的人是谁啊。”
胡诗月不语,她毕竟如斯田地,何必却跟她计较,将死之人是无畏无惧的。
“你以为允炆会来吗?痴心妄想!”锦榕自顾自话地说着,完全不曾注意到她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允炆在三天前便被皇上秘密派往江南赈灾筹款,朝廷里的事是不会知道的,即便有人透风报信,他想要赶回来也是三天之后,那时候恐怕只能在你的墓碑前与你相见了,真是一对亡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