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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身处何地

但这状态没有维持多久,幽笙感到全身灵力在慢慢消散。豆大的细汗渗出额头,只见她嘴唇开始发白,身体止不住的痉挛,往日不需要呼吸的她现在却要靠大口呼吸来维持心脉稳定。渐渐感到头晕眼花,体力不支的她第数次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不周山草庐前的那棵梧桐树下,梧桐泛黄的叶子漱漱落下,伴着大口吞噬之声,在耳边回荡。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什么?”她不停在心里问着自己,这突然变了的场景让她心中警戒加重,心情愈加沉重,一丝丝恐惧开始占据理智。

眼前的草庐、梧桐树不停放大缩小旋转虚实变换,一阵阵一幕幕,与吞噬之声相交映着,只让她头脑混沌。

恐惧之情在脑中攻城略地,幽笙只觉得无法站立,只能用右手扶着身旁的梧桐树,左手捂着心口,头也有气无力的耷拉着。渐渐感到双膝犯软。

“噗~~~”她第数次吐出鲜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袍,衬得袍上的红梅更加鲜红。猛地感到梧桐树的触感变得柔软,幽笙吃力的抬起头,模模糊糊中看到眼前白色的梧桐树变成了母神女娲,正冲着她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已经死了”

“你再也看不到了”

“我死了”

“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

“你的母神死了”

“死了”

“你救不回来了”

微弱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槩的耳中。

幽笙定神努力看向母神女娲,只见眼前还是梧桐树。梧桐树正在不停的放大缩小旋转,但又好像是母神女娲配着诡异的笑容正在不停放大缩小旋转。

“你救不回来”

“我已经死了”

“嘶~咕咚咕咚~嘶~咕咚咕咚~”

大口吞噬之声惊天动地,配着梧桐叶漱漱落下的声音,应和着眼前虚实相交、大小旋转接替的、时而梧桐时而母神女娲的画面。恐惧感已经完全战胜了幽笙的理智。

“怎么办?谁来救救主人?谁来救救她?救救她,”幽笙哭喊着,脚下一软跌坐于地,随即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头,“谁来救救她?谁能救救她?救救她。”

“你救不回来”“我已经死了”,一声声回荡着,接连不断。

“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吧,用我的命来换主人的命吧。”不停地哀求,幽笙跪坐在地上,不停磕头不停哀求。

“呕~”,她只觉得腹中产生呕吐感,席卷全身,不多时便吐出了一颗洁丹。

这洁丹天地之间统共有九颗,是上古时期天地分离时所孕育。每颗洁丹威力甚大,有覆天灭地之能。当初母神女娲为防止不怀好意者拿走这丹,毁天灭地,便将此丹全部收集,镇于幽笙体内。

感觉到一颗洁丹离体,还在不停磕头哀求的幽笙回过神来,顾不得此刻羸弱的身体和眼中耳中周遭的混乱,立马扑在地上捡拾。幸好立马就拾了起来。但是这颗洁丹的光芒已被吞走了部分,此刻发出得意的笑声。幽笙赶紧吞下洁丹,盘坐于地,静心凝神。良久,听到有人在对她说话。

“笙儿,你怎么不吐丹了呢?”(是母神女娲的声音)

“你肯定特别想知道我是谁,啊哈哈哈”(这一声是槩自己的声)

“我就是你呀,我可是你一点一点创造出来的呢”(这一声是共工的声音)

“你的任何想法都能化作我的养料,任何动作都能为我模仿,哦,对了,你刚刚创造出来我时,我还不能跟你说上话,心里可着急了呢,所以你特别贴心地将洁丹给我吐出来,是不是?啊哈哈哈”,“它”在用女娲的声音跟幽笙交谈,“人家能说话了就立马跟你交谈了呢,是不是特别贴心?”

幽笙努力不听“它”说话,但是只要是用母神女娲的声音,她就无法忽视,因为这个声音是她魂牵梦绕想要再次听到的,此刻这声音却是从这个怪物口中流出,让她心中一紧,无法不听也无法不去听。

“好了,不跟你这个废物玩了,我要去建功立业了”

声音戛然而止,幽笙猛地睁开眼睛,发觉眼眶裂地生疼,浑身有如被千万根银针穿插,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忍着痛,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的泥尘,发现全身被花草种满。

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想到这个不知何时出现的怪物“它”,有可能是吸了她灵力的花草,也有可能是落在她身上的泥尘,更有可能是她自己的某种想法所化,不论如何,“它”已经吸收了洁丹的部分光芒,后患无穷,只能消灭或镇压。

当机立断,幽笙躺在地上,用九涯梅化作石锤,在阵阵花香中,伴着花雨,忍着剧痛,令石锤一点点敲碎自己的血肉骨髓;再将九涯梅化作一只巨手,将花草根根拔起,泥尘尽数扫净,置于一起,选用有镇魔化邪之效的梧桐树,以梧桐树叶为引,全部烧尽填埋。九瓣红梅的梅花雨只对槩有疗伤之效。那巨手将散落一地的梅花收集起来铺满呈现肉泥状的槩身上,以此疗伤。

经过一年的疗养,槩恢复了。

但是“好了,不跟你玩了,我要去建功立业了”的声音久久不能褪去,“它”到底是什么?“它”要去干什么?无法放松下来的幽笙随即走出不周山的茅庐,就正巧遇到了等候着她的第35任玉帝。

白雾突然变得全黑,幽笙回过思绪,看来这次与上次有所不同。她点亮掌心,四下打探。忽而周遭的黑色又变亮变白,如此循环往复了几次。

幽笙抓住了规律,朝着每次都率先变亮的方向飞去。飞了一会儿,便感觉白雾开始稀薄,渐渐眼前显现出一个巨大的人脸,眉锋利似匕首,鼻似山脊般挺拔耸立,绛色唇在慢慢地一开一合,只见大大的白色牙齿和一跳一跳的舌头。

“这张脸很是熟悉,难道,是竹政?”幽笙思索着正准备仔细查看,只见眼前又如大幕般缓缓落下变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她上下左右仔细打探一番,只见幕帘边有长而向上弯曲的粗壮树枝,脚下几丈远去亦有弯曲树枝,只不过是向下弯曲,右侧几百米远处有横向阶梯状突出的麦色山脊,往右侧飞去二十几米远,能看到白雾边界处有近似玄色的临近。

“我~已~经~死~了~”

“你~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

节奏缓慢而又声彻天地的老年男人声音刺进幽笙的耳膜,只刺得她耳朵生疼。正打算探寻玄色临近的她突然感到脚下有一股巨大的水流响动之声,不多时便出现了“洪水”,猛地将探出头的她卷了进去。

这水虽说是“洪水”,但格外清澈,被打湿全身的槩还不小心喝了几口,被呛得猛咳几声。

“奇怪,这水带着咸味,还有辛辣”,联想到有规律生长的弯曲的树,远处的麦色山脊,对面巨大的竹政的脸,还有这咸中带辣的水。

“莫非,我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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