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拉着行李箱按响了眼前豪宅的门铃。
有狗吠声嘈杂响起,一个壮硕的男人开了门。
“六师妹,怎么是你来了?”安鑫惊讶不已,往程诺背后看了看,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程诺把行李箱递给安鑫,自己往行李箱上一坐,“我爸叫我来的。”
她今天起的太早,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安鑫拖着行李箱,顺便拖着坐在行李箱上的程诺,好在他有把子力气,程诺也不重。
程诺下巴抵在安鑫拉着皮箱的手背上,半睡半醒的缩着。
直到安鑫的脚步停了下来,程诺才撑着站起身来,“到了?”
“有台阶。”安鑫说着,俯身扛起程诺,一手提着行李箱上台阶,开门低头进屋,动作一气呵成。
一看就是个熟练工。
当程让看见程诺的时候,脑子比手上的伤还疼。
“你怎么来了?”看着自家妹妹困的迷迷糊糊的样子,程让很没有兄妹爱的踹了程诺小腿一脚。
程诺往床上挪了挪,裹进被子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还不是你太没用受了伤,爸爸叫我来做替补。”
程让脑门子上的青筋蹦了蹦,居然被嫌弃了。
“我没事,你赶紧走。”程让扯着被子,里面的人突然伸出一脚,踹的程让措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
安鑫忙躲到一边,程氏兄妹今年的第三十八场架,开打了。
好激动,赶紧录给兄弟们看。
程氏武馆兄弟群
安鑫:现场直播今年第38场。
师兄弟们……⊙﹏⊙
这次战斗结束的很快,因为程让的左手臂受伤了。
程诺呵呵假笑,表示对她哥的鄙视,转头接着睡觉。
程让的脸是彻底绿了,那颜色比小白菜都鲜嫩。
安鑫忙收起手机,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大师兄,我去看看前院有没有什么动静。”
说着脚底抹油一路狂飙。
程让摸着左手裂开的伤口,龇牙咧嘴了一下,看着裹成蛹的程诺,他哼了一声。
“小丫头片子,脚上力气见长呀。”
程诺是什么也不知道,她睡的正好,梦里的炸鸡金黄香脆,好吃的让她直流口水。
吃过了炸鸡还有大羊排,烤牛肉,大口吃肉上手抓。
吧唧吧唧嘴,她翻身直接裹着被子掉到了地上。
程诺吭吭两声,挣扎着起了身。
屋里没有挡窗帘,阳光直剌剌的照射进来。
程诺眯了眯眼,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是早上五点半到的,这么说她睡了一二三……
程诺掰了掰手指头,是四个半小时。
还是在外面好,至少没有人叫她起床练早工了。
拢了拢乱七八糟的头发,脸也不洗的出了门。
打开房门程诺就愣住了,回头看了一眼所在的房间,嘴角抽抽。
这是哪呀?
“汪汪……”一只白色的哈士奇从拐角处神出鬼没的跑了出来,站在不远处戒备的看着程诺。
程诺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三个场景,1是关门把狗拒之门外,任它乱吼乱叫我自在逍遥。
2是她一脚把狗踹飞,依靠强悍的武力制服它。
3是被这个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小家伙咬住裤管。
程诺蹲下身来,感觉这个小家伙也没多大威胁,要不,放它一条狗命?
那两个巴掌大的哈士奇龇了龇牙,被程诺一根手指推到了一边,小家伙打了个滚,且战且退,凶狠的龇牙怒视程诺。
程诺面无表情的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有本事你过来呀。”
那只没出息的小哈士奇从嗓子里呼噜两声,转身就跑了。
程诺看着扭着屁股消失在拐角的哈士奇,缓缓的站起身来,不战而屈人之兵,她果然境界越发高深了。
可惜,当下不是她感概的时刻,还是找路比较重要。
她是怎么来到这的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且,这房子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呀,为啥拐过了走廊还是走廊,走廊尽头居然是墙。
这是谁研究的,设计这个走廊的意义在哪里?为了让贼把自己绕死吗?
早知道刚刚在房间她就应该跳窗户的,好歹外面看的视野宽阔呀。
从堵死的墙这边往回走,有一条岔路,往右拐……
这是哪?怎么还是墙?她是遇见鬼打墙了吗?
程诺抿了抿唇,继续往回走,一低头一个白色毛团就出现在视线。
那只哈士奇摇着尾巴看着她。
这是……回来给她带路来了?
程诺看着那只小哈士奇,后悔自己刚刚没对它好点。
还没等程诺感概完,一只半人高的哈士奇就迈着优雅的长腿出现了。
程诺的眼皮一跳。
原来不是来带路的,是来报仇的呀。
呵呵!
刚刚怎么没一手指杵晕那个小哈士奇呢。
随着那只大哈士奇的出现,一双白色拖鞋也出现了。
程诺迅速抬头由下往上看去,光裸的脚踝,藏蓝色不知道什么材质,但是看上去很光滑的睡裤,当然,还有睡衣。
之后是一张充满睡意的脸,还有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
这模样……
看着可挺好睡的。
一看他哈欠连天的样子,程诺就觉得自己也困了。
“你谁呀?欺负我狗了?”男人懒散的斜靠在墙壁上,漫不经心的问程诺。
狗还会告状?程诺想着她是该摇头还是点头呢。
“怎么不说话呀?你是没见过帅哥,还是没见过这么有钱的帅哥?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了?”男人见程诺不说话,嘴上笑着,伸出的手就要往程诺脸上摸去。
“别害羞嘛,素颜长这么漂亮,化了妆一定是小仙女,虽然黑眼圈重了点,但我不会在意了啦,来来来,让哥哥疼爱疼唉……唉……疼疼疼……”
男人一顿哀嚎,程诺捏住那只猪爪子一拧,单手扣住他,将他压在了墙上。
听到声音,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纪先生。”
“师姐,你快放手,这是咱们的雇主纪崇先生。”安鑫忙上前拉下程诺的手。
程诺心中暗叹倒霉,看了眼捧着手臂,脸色不好的程让,略感心虚的低头。
“纪先生,你没事吧?”程让看了看纪崇的手臂,帮他活动了两下。
纪崇抽回手,看了眼程诺挑眉笑了,“原来你就是程家派来的替补呀?”
视线转向程让,“程少馆主,你们程家武馆要是没人了可以直说,不必派个小姑娘来糊弄我。我纪崇不是雇不起安保,要不是我二叔介绍,你以为我稀罕找你们,还什么H市武术第一家,上任两天半就被个喝醉的女人划伤了手,我看不过是徒有虚名……”
话音未落,一拳强横的拳头直击过来,拳风扫起了纪崇额前的碎发,堪堪在他眼前停下。
“我们程家有没有本事不是你可以评价的,既然我们程家答应了保护你,自然可以护你周全,你要是怀疑我的能力,你大可以试试。”
这次程让可没有阻止程诺。
纪崇看着眼前那虽然白净,但却带着老茧的手,忽然就笑了。
“开玩笑,开玩笑,我早上还没睡醒,先回去补觉了。”说着,挪开那只拳头,和他的那只哈士奇一样,掉头就跑。
安鑫“嗤”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呢,还真以为自己有钱就是大爷了,不过是个吃喝嫖赌的败家富二代,要不是师傅答应,他以为我们愿意来保护他?我呸。”
程诺看向程让,“你这手怎么伤的?”
程让笑了笑,“别瞎想,你大哥没那么不堪,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喝醉的女酒鬼,手里带着刀子呐。”
程诺点头,“这个事情很危险吗?”要不然大哥不可能一开口就撵他走。
程让看了看纪崇离开的方向,眼神深沉的回道:“有人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