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寒风冷落，心碎着你给的风雪
楚天漠邪恶的招呼她，“进来！”
见着这一幕，古飞也险些心脏麻痹！
这——真是……，虽然让他接雨如烟来，古飞就隐约觉着不安，但面对着这场景他也还是呆滞了一下……他默然离开！
纱幔低垂，却仍可清晰可见的那美艳女子衣不蔽体的躺在楚天默怀中。
女子娇嗔着，“讨厌，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楚天漠柔情蜜意的看向怀中女子，“没关系，那是我最亲爱的——妹妹！你害什么羞！”
娇艳女子挑开纱幔一角，看向她，“是吗？”
雨如烟怔怔的看向楚天漠，“是的！”
楚天漠在那女子脸上轻吻一下，漫不经心道，“我这妹妹呀，和你可一样，一会不见她可就指不定跑哪个男人怀里去了呢！”
女子妩媚的娇笑，“哎呀，你可真坏！我的心里可只有你！”
雨如烟静静地站着，忽而对着他们微笑起来，静悄的笑着………
楚天漠瞅着那笑，那笑容直勾勾的刺进他心里去，他抑制不住变了脸色，“过来！”
雨如烟依旧对他笑着。
“哥哥，那么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悠悠笑的退向门外，轻合上门，泪滴落在刹那间——
楚天漠努力克制住想抓住她，狠狠摇晃她的冲动，她居然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他捏紧了拳头，紧的指节泛白！
好一会，千娇百媚的女子怯怯的看他，“天漠，……”
“滚！”
——刚才还柔情蜜意的男子此刻冷的如千年冰山！
寂静的石径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飘落的树叶从她身旁划过，掉落在地，悄无声息！
雨如烟圈起双臂，拥抱着那份痛楚，乱无目的的瞎走，模糊中记得这是往昔随楚天漠来时，曾惊叹于其美丽风景的世外桃源。
静悄中，一只白鹤走了过来，看见她，转过身去，屈起一只脚，背着她静立着……
她蹲下，呢喃，“你也讨厌我吗？”
白鹤扬起骄傲的头颅，摇晃着，渐走远！
她将脸埋进掌中，静静蹲坐于地上，无法抑制的呜咽出声……泪水悄悄从指尖滴落！
——古飞静静地立在那密叶浓遮的暗林里，悄悄地注视她，好久，终忍不住抬起脚步……
一只手重重的地搭在他肩膀上——
他直觉格挡，惊觉有人如此接近身边而不自知。
杨杰轻松地跃开，深深地看他，“这个浑水你可不能淌！”
古飞愣然怔住！
“你知道的，她对楚天漠而言是……”
“我知道！”古飞打断他的话。
他抬头看向林间的天空，阴阴暗暗的。
杨杰低叹了一声，“阿飞，我们走走吧！”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深重的凉意！
———日子总是游走着……
雨如烟静静地站在小楼天台的一角，足以看见大门外的一切。
那火红的一抹席卷而来，是江晚晴的车，最近总是看见，想不认出也难，蓦地觉得灯光刺眼，车内跨出的俊挺身影，那是熟悉不过的——
江晚晴绽放着美丽的笑颜，明媚动人的笑颜，小鸟依人般投进他怀中，在他唇上热烈落下一吻……
别看，别看，雨如烟，别看！——心底有千百个声音在喊，她想别开头，脖子却僵硬得无法转动。
明知每日立在那儿，每日便都可见着他，也会见着那刺心的痛，她的双脚却还是会生根似的立在那……
——纵使怀中拥着别的女人，尽情杯酒欢笑声中，想的依然是她，煎熬的依然是他狂热的心，所以每每还是忍不住回到这个有她的地方……
轻轻的倚着阳台，她无意识的搅拌着面前的咖啡，颈背上的汗毛倏地竖直了……
“在等我吗？”楚天漠嘲讽的声音传来。
她稳住紊乱的心跳，垂眸继续搅拌咖啡。
颠跖的步伐接近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手边咖啡已被抢走，浓烈的酒精味和着脂粉的香味，直扑进她鼻中，她飞快转身，背抵着阳台，“哥哥，你喝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他居然笑了，摇晃着退回到门边，向她举杯，“干杯！”
“小心很烫！”她脱口而出，忽又憎恨起自己，彻夜在外狂欢的男人，合该被烫！
“真的很烫！”他摇摇头，踉跄着又晃到他面前，蛮横得将杯子塞进她手中。
“啊！”咖啡因他动作粗鲁而四溢，溅到她手上，她忙不迭的将杯子放下。
他依旧笑着，“失礼了，我的……妹妹！”话语拉了长长的尾音。
雨如烟别开脸，不想体会其中的讽刺。
楚天漠突地探手扶住阳台边缘，将她包围住。
“我要去睡了！”她试图离开他，他靠的太近了，太危险了，她几乎闻到他的鼻息声。
他逼近一步，将欲逃走的她用力锁进胸膛。
雨如烟惊慌的抬眼看他，明显瑟缩了一下——
“怎么，怕我？”他邪魅的勾起嘴角，冷冽的笑容没有任何暖意。
她深吸口气，平稳自己不规则的心跳——猛然一股馨香袭上她鼻尖，钻进她心头，……女人的香味——
“你……放开我！”她惶然用力的推开他的手——那双刚抱过别的女人的手！
“嗯？！”他更紧的抓住她，在她耳边呵着气，“都和我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现在才知道怕我了？！”
看见她遽然苍白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的口不择言成功的伤害到她了，只是他无法停止，无法停止了——他那么痛着，那么她也要痛着——这是她选的路，既然不能一起快乐，那么便一起毁灭吧，毁灭吧……
楚天漠眼底泛出嗜血的光芒，他猛然扣住她下颚，恶狠狠地狂印下去。
轰——仿佛一座火山在她体内爆发，雨如烟大脑轰然作响，……不应该，他，不应该，她——他不该，……
“不……”，每一次短暂的挣脱都被他更强劲的力量制服，她近乎绝望，恍然间觉得她再也无法摆脱这个男人！
不……不是，楚天漠于她来讲，不是男人，不是，他是哥哥！
她绝望的摇头……
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她却已无力逃走，紧倚着阳台，没有一丝力气，她绝望的发现，她不但失去了力气，也失去了心，早就失去了，胸口空荡荡的——那颗心飘在空中却没有着落！
楚天漠凝视那抹殷红，指尖轻触那冰冷的唇畔。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滴落指尖，他微颤了一下，冷冷的离开她——
“你，是我的！”
他丢下一句令她心颤的话语，径自离开。
他不会放开她，绝不会！该是他的，他一样也不会放弃；不该是他的，他想要的，那么——他会不择手段！
譬如——她……
几天了，只是她有些恍惚，记不清几天了，楚天漠总是准时出现在她出校门的时刻，将她送回楚家——
他的眼光太常太常定格在她身上，那样的复杂诡谲，那样的莫测高深——可是她不愿去理会，她不敢，怕被他看穿一切，怕她会毁了原来所有的宁静和幸福！
她宁可以无知伪装一切，有太多东西她不敢面对，甚至不敢看楚妈杜铃兰明澈关爱的眼眸，不敢去问楚风，不敢……她有太多不敢——
她承认自己懦弱，自己胆怯，于是大多数时她的神魂沉浸在半恍惚状态，一种旁人无法融入的静默里。
凝视座椅上出神状态的脸庞，楚天漠冷冷的嘲问，“怎么，舍不得下车？！”
推开车门，雨如烟几乎是用逃跑的，跌撞向车外。
不待她站稳，跑车已卷起一阵风，绝尘而去！
——一如前几日，他又走了，又去赶赴一场红粉良宵了吗？
雨如烟怔立在原地，望着转瞬消失的车影，无法抑制心头的刺痛，太多的感觉，她已无法分得清，无法去思考。
几颗水珠蓦然跌落脸颊，悄无声息的滑落，流进唇角的缝隙，带着淡淡的咸味。
——楚风夫妇平时亦很少在家用餐，但今日却在，于是便叫着她在主楼用餐——
“如烟，多吃点，最近怎么瘦了？”杜铃兰念叨着，忽而忽而的往她碗里夹菜。
楚风依旧似往昔一般温柔的看着她笑，“是啊，如烟，你该多吃点！”
——你该多吃点！——多吃点……他是这样说着吧！？
看向楚风，雨如烟唇边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是否该问他，自己到底是他的什么人？她是否该问他，雨之星又是他什么人？
多吃点，她到底该怎么吃才咽得下去？！
如今面对着楚风夫妇，对雨如烟来讲就是一种煎熬，杜铃兰的关爱让她如坐针毡，楚风的笑容刺痛她的心，让她想起悲惨的雨之星，可怜的雨之星……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顾不得他们疑惑猜测的目光，她便迫不及待的逃离了，逃离那压迫了她一整晚的空间。
静坐在小楼寂静的视听房，她落寞的一笑。
如今的小楼变得冷冷清，而她的心更由赤道变成了北极，唯一热闹不变的只剩那宽大的电视，闹哄哄的剧情依旧上演着，……
曾几何时，她的快乐只剩下这些东西了？她不知道。
最近楚天漠就只是冷冷的把她接回来，冷冷的把她丢在家里，直至第二天出校门，便再不见他人影……
只是最近的杂志，最近的电视却频繁的有他和他身边的美人了，江晚晴，…程依兰，…杨倩儿，…李芸…，乔冰……谁，是谁，又是谁，她记不起了。
——“美女如云哪”，罗紫盺的说法。
“的确，美女如云！”她呢喃。
外面“砰”的传来一声响，她惊跳了起来好一会，听出那熟悉的脚步声。
——是他吗？——
她直觉的冲了出来，待到了房门口，却又猛地止住步伐抓紧门框——老天爷，她怎么可以如此？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如此期待见到他？
今夜的楚天漠有些踉跄，他向她走来，跌撞向她，……
她屏息着看向他，惊吸了口气——他受伤了！
客厅昏黄的灯光让她足以清晰的看见他左肩渗出的血迹，血迹****了他整个肩臂……是那样让她触目惊心，她伸手扶住他。
“看什么看！死不了！”楚天漠低沉的口气含着讥诮，甩开她的手，转身上楼。
她那柔软的身躯不经意碰触到他，简直就是在勾引他，……
“该死的！”他烦躁的低咒出声。
雨如烟轻颤的垂眸，却无法不管他，……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一脚踢开房门，楚天漠重重的在床沿坐下，撕扯身上的衣服，看来左肩的伤似乎不轻，以至于他左手无法活动自如。
他浓眉纠结着，一把用力撕掉衣袖，生气地瞪视伤口！
她快步走向他，低呼，“别扯！会流更多血的，你别动！”
又急急忙忙的折了出去，回来时手中多了药水和纱布。
楚天漠深邃若海的双眸扫射着她，含着一种危险的沉静！
雨如烟轻轻解开他的衬衫，小手不经意的接触到他结实的胸膛，脸庞无法抑制的发起烧来……伤口由肩膀向下，直划向胸口，一条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让她头晕——
她定定神，不自觉的咬起唇瓣，小心翼翼的上好药，将纱布覆上——她必须要紧靠着他身体才能将纱布缠绕在他身上——她知道离他太近了，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鼻息声，纤手无法控制的颤抖，怎么也扎不紧纱布……
他莫测高深的贴近她一些，右手一用力圈紧她的腰，她便整个密贴在他胸膛上了！
她呆呆的看他，樱唇微张……
楚天漠定定的的盯着她，突如其来的掠夺住她柔美的唇瓣。
“不……”她的低呼声太柔弱，淹没在他的热烈中。
半晌，他又猛地离开她的唇，直直的凝视她，在她愕然的时候他又拥紧了她，屏息的低语，“如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