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庄园。
“儿砸,你想没想我??”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母亲热情抱在怀里亲了半脸口水的男孩明显有点懵,半晌陆麒宇伸手按在女人额头上,疑惑地嘀咕:“没发烧啊。”
沈瑾嘶了一声,扭住小家伙的耳朵:“怎么能这么说麻麻?!”
陆麒宇一激灵救出耳朵向陆浜身后躲,不太高兴地看向陆天麟:“皇甫壬冒充的?这次的面具比上次做的逼真,抬头纹都做出来了。”
陆天麟强忍笑意,沈瑾表情逐渐僵硬:“我才二十五,哪来的抬头纹!!”
陆麒宇毫不留情地补刀:“小瑾,你真该好好做做面膜了,今晚到我房间来,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们不到四十就得变成‘老夫老妻’。”
沈瑾昏迷不醒,陆天麟一夜白头,她私下问过方乾白了的头发很难再黑回来。
他的头发应该是染黑的,可他们天天在一起,她却一次也没看到过,真是太冷落他了。
陆天麟赏了儿子一个爆栗,板起脸来:“能白头到老是多少夫妻求都求不来的。”
陆麒宇用眼白对他,把人往楼上拽:“小瑾,我有话要对你说,关于曲盈的。”
陆天麟目送母子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立刻转向陆浜:“爷爷,他们都准备好了?”
儿子的病情发展很快,现在他每天要睡十个小时左右,虽然气色红润,但食欲明显下降。
他的血液样本经过检验,‘生丝’总量翻番,而且极度活跃。
方家束手无策,但是在蓬莱基地他的状况有显著缓解,顾以珣亲自来接他,以研究陨石碎片的名义让他成为蓬莱年纪最小的研究员,但必须立刻启程。
为了不让沈瑾起疑,顾家人这次没有现身,就连最不放心的顾涼也没来。
陆浜沉重地点头,尽管紫丞一再保证重孙去往蓬莱就是命数上的转机,无论情况如何恶劣,最后必能逢凶化吉,可他还是不放心。
而且,更让他不放心的还有老朋友沈亨,两个孩子重归于好后,沈亨瞒着孙女住进了方家的医院,现在只有在沈瑾回沈家时沈亨才会出院装模作样,其他时候都在医院调理身体。
方洵直言,他不能受一点刺激,否则肿瘤再长大一点就会压迫重要神经,轻则失明重则昏迷。
多事之秋,让陆浜有种重回五十年前的错觉。
“准备得差不多了,顾老爷子从顾鄞手上收回了科学院,现在以顾以珣和顾子潇两个为首,研究的方向全部转移到陨石碎片上——上面见过小宇了。”
陆天麟的瞳孔猛然一缩,剑眉蹙紧,压低声音不悦道:“你怎么能让小宇去那里!”
曲盈插话道:“腿长在人家身上,咱也拦不住啊~你以为顾以珣那个软柿子是怎么上位的?”
陆麒宇将碎片做成戒指交给顾涼,小姑娘没看出的秘密被她爸爸发现了。顾家这些年越来越不受重视,顾老爷子拿到失物第一时间找到上面,洗刷了顾家的不白之冤。
上面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于是直接到了陆氏庄园,具体说了什么曲盈不知道,他尝试着把监控信号切到手机上时,界面直接黑了。
一个长得跟君印六分相似的男人从书房出来,将他拎到花房解了三个小时随机密码。
“总之科学院现在顾以珣说的算,猴哥被‘太一’计划招募,职级仅次于凌霄!”
曲盈搓着手指:“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弄个微型反应堆放在猴哥胸口,钢铁侠同款~”
陆天麟面沉似水,他当年参与过菁英计划,深知里面的水有多深,正要开口。
陆浜摆手:“小宇去了蓬莱,肯定不比在家自由,但也没有那么糟,你的父母也会前往。上面怕凌家又有话说,把凌家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子也弄进去了,还有楼、祁、唐、赵几家的。”
“楼家?楼羲和不是孤女吗??”陆天麟非常意外,顾鄞之所以敢篡夺楼羲和的研究成果,花言巧语骗楼羲和去送死,就是因为楼羲和一心扑在研究上,不站队也不知道藏起锋芒。
一提这事曲盈嘴角抽搐:“猴哥去蓬莱,顾楼也去了,采集血样做门卡的时候发现她的部分DNA和某位不得了的大人物是直系血亲……”
“她是安老的外孙女?!”以数学见长运用巧妙,除了安家,陆天麟想不出第二个。
陆浜不无得意地捋着胡子:“顾鄞离开时把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带走了,要不是上面压着,老顾要把他从族谱上除名,‘太一’计划是不得已为之,但也是为了长久打算,安家与顾家不对盘,小宇于两边都有牵扯。我看,让他走这一遭,也不是坏事。”
陆天麟脸色稍霁,但远没陆浜轻松:“顾家一直小动作不断,我看最后闹不起来。倒是凌家,”
“凌霄年轻气盛,当年你父亲吃过他的亏,这次科学院重组,你父亲与他平级,以后有你扳回一局的机会。”
陆浜接下话茬,上次地宫开火要不是他拦着,凌家老宅能被儿子和孙子给轰成平地,孙子虽然立足于商界,但骨子里没少遗传他的铁血果决。
虽然他没少劝解,让孙子顾全大局,但这半年来凌家鸡飞狗跳,折损了不少枝桠。凌霄最得意的侄儿现在躺在特护病房,全身上下只剩眼睛能动,没有陆家支援,凌家在外面寸步难行。
上面把陆嵊祖孙招进科学院是对陆家的安抚,对凌家的告诫,可谓一石三鸟。
陆天麟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行兵布阵,伺机而动,我已经厌烦了。父亲想去随意吧,但我有自己的方式。凌家敢对我的妻儿下手,就应该做好准备遭到报复的准备。”
陆浜皱眉,拍案而起:“别乱来,你要干什么!”
陆天麟抿唇微笑:“长痛不如短痛,我仔细想过了,把凌霄一个人犯的错算在整个凌家头上,确实不太合适。所以我打算一次给凌霄个痛快,算是我对他最大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