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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蟠龙镇(4)

一天断黑,准备进入阵地的西北野战军主力部队,有的集合在山沟里,有的开始向山上爬去。骑兵通信员来回在沟里奔跑。

这时光,蟠龙镇四下里的山头上,传来机枪短促的射击声。

部队全部进入阵地以后,旅指挥所就设在一个塄坎下面的土窑中。

陈旅长正在给几个干部交代什么,电话铃响了。他拿起耳机,立刻就听出是纵队司令员的声音:

“兴允,部队都进入阵地了吧?啊,啊,要把最大的决心拿出来,我们一定打得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野战军司令部发给你们八发山炮弹。”

陈旅长一听就高兴地喊:“好呀!这才是宝贝。司令员,彭总记性确实好。昨天他问我有什么困难,我顺便提了一句:要有几发山炮弹就好了。现在他就给我送来了八发。他这一下可帮了我的大忙啊!”

司令员说:“也许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就会在一次战斗中一连往敌人头上摔几万发炮弹,可是现在有八颗炮弹,就是一笔大本钱哪。告诉你们的炮手,一颗都不能落空。”耳机中送来爽朗愉快的笑声。

陈旅长回答:“放心,炮手们恨不得拿一发炮弹当十发用,谁还舍得空放!”

月亮一阵价从云彩中露出脸,照着起伏的山头,一阵又让云彩吞没了。刚下过雨,空气特别清新,敌人的枪声,听起来也格外清脆。我方阵地上,是被黑暗严严地覆盖着。战士们挤在塄坎下,交通壕里,掩体里,山峁背后。他们有的人用帽子捂住嘴,轻声咳嗽;有的摸着枪口,生怕堵上了土;有的轻轻地用袄袖子擦机枪上的土,或者把脸腮贴住枪身像在给枪叮咛什么。

夜里五点钟的时光,枪声渐渐地紧了,子弹在头上尖叫。敌人阵地上红绿信号弹交叉着放射;一个一个的照明弹,像电灯一样挂在天空,白灿灿的,把有些个山头照得通亮。

敌我双方,都在紧张地活动着。眨眼工夫,那伸展在我军阵地上的几百根电话线上,便会猛然传出彭总那简短而严厉的命令声:“战斗开始!”随着这命令声,西北战场第一次激烈的攻坚战斗便要展开。

胡匪军主力军九个半旅,从蟠龙镇地区向绥德地区推进时,西北野战军的指战员在蟠龙镇附近的山头上,看着他们摆成长宽几十里的方阵,在一眼望不尽的黄土山上,向北漫去。

胡匪军整整走了一个星期,五月二日到了绥德城。

敌军十来万人,有的拥到绥德城内,有的就摆在城周围的山头上。第一军军长董钊住在绥德城内一座大院落里。

参谋们正在房子内挂作战地图。董钊正在洗脸。二十九军军长刘戡正在看一份电报草稿。这电报是要发给胡宗南的,内容是:“……共匪溃不成军,收复战略要地绥德……”

电话铃响了。刘戡抓起电话耳机,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吐。末了,他严厉地喊:“知道了!”

刘戡站在桌子跟前,用拳头轻轻地敲着桌子,说:“董军长!各部开小差、生病的士兵很多。……现在各部带的给养只能维持一天。已经到五月了,士兵们还穿着破棉衣。这……”他摸摸下巴筹思。

董钊说:“胡先生再三电示,他很关怀各部将士,第一批单衣、衬衣四万多套已经运到战略补给站蟠龙镇;至于给养,他也电示:早就运集到蟠龙镇。虽然道路坎坷不平,可是用汽车把粮食从蟠龙镇运到此地,只需要两三天时间。目前我们在绥德城按兵一两日,等候给养,然后再向米脂县一带推进。麟书兄,你以为如何?”

刘戡举起手正要说话,一个脸色白净净的军官递给他一份电报。刘戡走到作战地图下,回头对董钊说:“董军长!二十八旅和二十二军一部,由榆林城南下,已经进至镇川堡一线,很快就可以占领米脂城。”

董钊说:“看来,我们和榆林城南下的军队,马上便可会师。此行虽然艰险,但是亦属顺利。”他得意地摆着头,潇洒地来回走动。

刘戡用拳头在地图上很熟练地量了一下,说:“榆林城南下的军队距我们至多不过一百二十多华里。我们如果不在绥德城暂停,那么两边靠拢,明天定可会师。我们和他们会师后:第一,打通了咸榆公路——交通线是近代战争的命脉;第二,会师后,我们以全部兵力向东把敌人压至黄河边。敌人必然背水为战。这样,敌人将会有什么下场,简直可以说……”

说话间,一个夹皮包的军官又把一份电报递给董钊。

董钊一看电报,猛然一惊,变颜失色。他一手抓着桌沿,一手垂下,像是僵掉了。过了好一阵,他把电报飞快地看了三遍,仿佛还没看清,嘴里嘟嘟哝哝:“会有这样的事情?简直难以设想!”

刘戡早已看清董钊震动的神色,但他走来走去不言不语。他仿佛表示:任何打击都值不得发慌,任何突然事变都在他的意料中。嘴边挂着傲慢、藐视的冷笑。过了好一阵,他稳健而冷淡地从董钊手里把电报接过来,用眼一扫,思索了很久,沉着而冷静地说:“共军包围了蟠龙镇?……庸人自扰!共军声东击西的诡计,只能欺骗纸上谈兵的人。我永不能理解胡先生周围的人,像盛文……”他稳重地把电报用茶碗压在桌子上,说:“第一,我们从蟠龙镇地区出发,就紧紧地追赶着敌人主力,难道敌人突然从绥德地区飞回蟠龙镇地区了?第二,据空军侦察报告,敌人在绥德、米脂县以东的黄河渡口边,集中了大批船只,这不是准备东渡逃跑吗?第三,我们从蟠龙镇地区出动后,共军就有一支队伍尾随我军前进。最初,我们以为是游击队虚张声势,但是现在查明尾随我们北上的敌人是共军三五九旅等部。很明显,他们的目的是要拖住我军,使我军不能集中全力向绥德以东地区压迫他们的主力军。第四,我们前边是敌人溃逃的主力,后边是共军三五九旅等部,试问,共军用什么东西夺取蟠龙镇呢?哼哼,共军的实力情况我们是略知一二的。第五,我军长途远征,给养最为重要,而敌人以小股兵力佯攻我军战略补给站蟠龙镇,就易使我军恐慌。但是这只能使盛文之类的人恐慌呀!看,这电报必然是出自盛文之手。胡先生任命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当参谋长掌握军机,哼,将会断送我们的丰功伟业!”

刘戡傲然自得地瞅董钊。这傲慢的眼色中倾倒出他对董钊的全部不满与藐视。

董钊眨眨眼,说:“我们首先要向胡先生请示;也需要充分研究敌情。我以为,我们最好按兵绥德地区,暂不推进。当然,这也必须向胡先生请示。总之,总之宜缓不宜急。麟书兄,你以为怎么好呢?”

刘戡缓缓地说:“‘宜缓’并不等于不动。鄙人的看法是:我们迅速派出空军继续在绥德以东地区,尤其是在黄河渡口上空侦察敌人动向。只要在这里发现敌人主力,那敌人一切诡计就暴露无遗。其次,董军长坐镇绥德城,我指挥我的二十九军,在绥德周围清剿。如此,既可搜寻粮食,又可探测敌人的虚实。”

刘戡不等董钊答话,就转身出去,回到城内二十九军军部驻扎的地方去了。

五月三日,胡匪军好几万士兵,在绥德城周围,像一群蝗虫一样,从这山头爬到那山头上……

董钊在他住的房子里,坐一阵睡一阵,地图下边站一阵。就这样,他从二日黄昏磨蹲到三日拂晓,从三日拂晓又磨蹲到四日太阳出。他除了召见几个心腹人以外,闭门拒绝会见其他任何人。有些将校官员们,走到军部门口都被副官长挡了驾。风声不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有第一军几个师长知道底细。但是他们除了在屋子里绕桌转圈以外,屁办法也拿不出。昨天黄昏,董钊以他个人名义给胡宗南发了急电,询问这摆在绥德地区的主力部队怎么办,但是迟迟不见回音。董钊心里毛辣火热。

胡宗南署名的电报不见来。可是董钊还不断地接到胡宗南指挥部照例应该发来的电报。电报的大致内容都是:

“共军围攻蟠龙镇,炮火异常猛烈,我守军已被迫放弃五处重要阵地……”

“共军已摧毁蟠龙镇大部阵地。坚守各该阵地的将士,全部壮烈殉国……”

“共军正猛攻蟠龙镇制高点积玉峁……指挥部已命李昆岗与蟠龙镇共存亡……不得擅自突围……”

“……你指挥的空军,务令其星夜返回,支援蟠龙镇。毋误戎机……”

五月四日早晨,胡宗南催促董钊、刘戡率部回头增援蟠龙镇的电报,不断地飞来了。这些电报像催命符一样,都是十万火急的。

“发昏!发昏!空运也来不及!”董钊软瘫瘫地坐在凳子上,电报从手里溜下去,在空中颤抖地飞了一阵,躺在他脚下。

董钊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四五架军用电话机。那些电话机的铃子响了好久,董钊仿佛才突然听见。他拖起沉重的胳膊,抓起电话耳机。耳机中送来话:“军长!职部……粮食……”他放下这个电话耳机,又抓起一个听:“军长!职部粮绝……”每个电话耳机中都用不同的话,送来同样的意思:没粮食吃。迟不报告早不报告,都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来凑热闹,该死!

董钊把桌子轻轻一敲,一个参谋怯生生地进来了。

董钊说:“电话不要接过来,两小时之内,我不和任何人讲话。”

四日下午,董钊开起报话机。他听见坚守蟠龙镇的一六七旅旅长李昆岗向延安长官指挥部呼喊讲话:要求空军助战,要求增援。

董钊又拨开旁边的收音机。收音机发出吱吱哇哇刺耳的声音,过会儿又是乱哄哄的军乐声,接着有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送出来:“陕北剿匪之国军将士,英勇奋战,共军已被击溃,零散的匪徒,有东渡入晋之势……”

董钊长叹了一口气,说:“嘘!无——聊!”

董钊回头看,奉命来开会的师长、旅长们全都来了。率领队伍在绥德城周围“清剿”的刘戡,也急急地赶来了。董钊关住收音机。

将校官员们,有的人看作战地图;有的坐得端正正的,集中注意力研究着自己的鼻子;有的望着墙壁。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谁,人们很少动作,房子里充满紧张的气息,像是有人擦一根洋火,这房子里的空气,就会轰地燃烧起来。

董钊拿出几份电报,往桌子上轻轻一扔,说:“蟠龙镇陷入共军之手,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有人问:“军长,所谓迟早……”

“那就是说,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增援呀!”

地图边站的一个旅长说:“增援?援兵都在距蟠龙镇三四百里路的此地,老兄!”

刘戡用手敲着桌子,说:“李昆岗很老练,胡先生向来器重他,也许他能转危为安。另外,蟠龙镇的工事坚固,火力很强,又加上七八千人防守,以共军的兵力、装备看,是难以摧毁的!”

刘戡身旁的一个师长说:“李昆岗已经证明了他非凡的忠勇;要给了别人,早成阶下囚了!”

董钊走来走去,仿佛走累了,他拿出一片纸,说:“我和刘军长共同署名给胡先生拟了个万万火急的电报。意思是:我们经过慎重斟酌,认为指挥部命令我们火速回头增援蟠龙镇,确是惟一良策。”接着,他又摇头说,“其实……与其说增援蟠龙镇,还不如说我们马上返回延安地区,免得……”

一个师长脸色阴沉地说:“越快越好,再迟,我们就会全部饿死在此地。”

接着,就是一番议论,多是关于没有粮食吃的问题。

有一个短粗个子的军官,慷慨激昂地说:“当前最紧急的事情是:没有粮食。请问,我们如何能空肚子爬上七八天回到延安?喝西北风?”

“这样谈下去永远谈不出个结果。我们只有沿途搜寻老百姓的粮食……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董钊说:“而且空军还可以投一些粮食,虽然说是杯水车薪,但是……”

一个军官站起来,双手撑住桌沿,两臂不停地颤动,说:“纯粹是挖肉补疮!我军为进攻这倒霉的陕北,从晋南抽调了七个旅,结果晋南共军乘虚而入,势如破竹。恕我冒昧直言:这简直是丢了肥肉啃骨头,而这块要命的骨头又卡住了咽喉。”

墙角有人说话:“我认为老兄见解高明。质言之,我们的战略就是大错特错的。我们以数十万精锐之师,进攻陕北之时,各战场打得并不顺利!那时候,为什么要开辟这陕北战场呢?再说,各位是身临其境了,看看,陕北简直是地狱!这里,共军统治多年,老百姓脑子红透了,我们派出的谍报人员,立刻失踪。我们只能依靠空军侦察,可是陕北是一片山地,空军活动受到很大限制……我们没有耳目,听不见看不清,情况不明,地理不熟……诸位,痛心!痛心!”他抡着胳膊,“诸位饱读兵书,试想,中外战史上有谁像我们这样打糊涂仗?”

一个胖军官愤然拍着桌子,唾沫点子乱溅,喊:“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打错误的仗!不是吗?军事上最忌讳的,我们偏偏都犯……”

烟雾弥漫在房间里,不连贯的说话、惊叹、疯狂的手势,一阵一阵爆发。

董钊两手朝下压着,说:“各位不必激动,平静点!各位不必激动,平静点!事已至此,只好就事论事。各位不必激动,平静点!”

一个军官站起来,说:“完全是盛文把事情弄糟糕的。他坐镇延安,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乱画,我们就满山遍野乱窜!让他来尝尝这个滋味。他主持的情报处是干什么的?简直是一帮吹牛拍马的坏蛋!他们就会说大话!”

“老弟,不,不能怪罪盛文兄。我认为是胡先生……哦,我认为是我们无能!”

刘戡脸色阴沉沉的,又傲慢又冷酷。他站起来敲着桌子,说:“不,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共军狡猾。他没有胆量和我们摆开打,他不敢和我们决战,只是诡计多罢了。这样打仗是不足以折服人的!”

门口有一个军官低声说:“他诡计多,还是我们咬不住他?假如我们能咬住他,也不容他不决战!”

一个军官不看大家,面向地图,说:“咬不住他?不……我们头顶上有些人,心血来潮时就拿出一套作战计划……”

刘戡轻轻挥着手,用很有权威的口气说:“我提醒各位,别说得太远了!我请各位正视我军目前的处境,并极力向自己部下说明:敌人绝不能把我们置于死地!”

一个军官问:“出路呢?”

这时一个机要人员进来,低声向刘戡说:“蟠龙镇守军又向延安呼喊增援,说援兵不来他们只好突围。看来……”他说得很低,但是全房子的人都听见了。

大家都互相看看,像是那“不幸”消息的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着他们的心。

有人低声说:“李昆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喊支持不了,那可真是油尽捻子干了!”

正说话间,一个军官像勾魂鬼似的,又送来电报。

这电报是榆林城南下的敌人的匪首发来的,询问“国军”主力部队为什么不进军米脂县境跟他们会师。

一个旅长说:“我们自身难保,还去理他?好,好,我们赶快撤回延安,不论是死是活,撤走总比待在这里好一万倍。”

军官们都站起来,正要起身走,又来了一份电报:

“蟠龙镇落入共军之手,我忠勇将士全部为党国捐躯……”

这消息本来是意料中的,但是当它真正被证实的时候,反而把这帮将军们震动得神经麻木。坐着的人像钉在板凳上,站着的人像僵掉了。大家不动也不说话。有的人脸色发紫,有的人脸色发青。只有刘戡显得特别:他像发热发冷,时而大声说什么,时而含糊地嘟囔。他的头左右摆动,脸是铅色的。

一个旅长望着地图,两腿直打哆嗦,嘴里连连嘟囔:“我们是越陷越深啊!原来共军陈赓部控制风陵渡,威胁西安,于是我们计划把共军主力挤过黄河,然后集中力量增援晋西南。现在我军主力陷在这距西安千里之外的地方,不仅丢了蟠龙镇,使全军陷于绝境,而且共军陈赓部趁机渡河,进攻西安……彭德怀乘虚夺取延安……那就不可收拾了,诸位仁兄呀!”

刘戡胸脯抢前,眼睛血红,猛拍桌子,尖声呐喊:“胡说!还不至于这样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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