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九和老炮两人跳进水里,向深水处游去。
湖面风平浪静,水底汹涌澎湃。水流湍急,光秃一片,没有看见一条游鱼。打开头上特种防水探照光,背着氧气罐,俩人一前一后,继续向深水处游去。
越往水深处,四周就越加黑暗,水流却越来越趋于平静。约行了有数十米高度,水下河床处密密麻麻出现了大量白骨,似有人骨,似有兽骨,也似有庞然大物鱼骨。
谢老九与老炮比划了眼前这具长度约有七八米长的巨大鱼骨,心下戚戚,甚为惊叹。谢老九站下身子,累累白骨之上,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圆形东西。
游了过去,谢老九蹲下身子查看,竟是一顶钢盔。那钢盔上虽印有国旗,但是长年累月的湖水侵噬,国旗印迹已不大看清。
谢老九伸手擦了擦钢盔上面污渍,虽图样已不清楚,可钢盔上图样处的深深印痕还是能辨认出这是哪个国家的。约有十余道光线刻痕,围绕着中间圆行图孔,估摸这是顶日军钢盔,八九不离十。
“难道日本人也来过这里?不太可能啊,当初在东北,苏联人费老鼻子劲绕了一大子圈把我们弄到这里,防得就是日本人啊,怎么可能还让日本人参加他们这个计划。”谢老九心中嘀咕,百思不得其解。
谢老九拿开钢盔,钢盔下一具头骨掉落,碎裂的七零八落,心下想来,钢盔下的这具日军竟是被人斩首,看那头骨处骨头平整利索,可想当初杀他之人出手何等的干净利落。谢老九扔了钢盔,翻开白骨,下手探底有没有不同之处。
忽然之间,身子扑的往下一沉,白骨之下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正用力的往下拽。
谢老九猝不及防,双腿扑通跪地,左手迅速撑住身子,与白骨之下的神秘力量相互博弈着。
老炮察觉到了谢老九异常,赶忙游了过去,帮他拽住右臂。但是白骨之下的怪物力大,拼上两人之力也无它用,谢老九被一点一点拽了下去,老炮朝谢老九打了个握拳手势,拿出特种工兵铲,掉转三刃尖刀面,猛地插,进白骨之中。
白骨之下的神秘力量突然消失,沿着白骨之下迅速逃了去,谢老九夺回了手,抄起工兵铲与老炮两人追了上去。
水中浮力相互作用大,使出多少力就会反弹回来多少力,谢老九和老炮越想追上白骨之下的神秘怪物,则越是速度快不起来。谢老九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瞄准方向,把手中工兵铲扔了出去,死死钉住了白骨之下神秘怪物。
老炮拿工兵铲拨开白骨,那怪物蓄势突的一击,以极快的速度攻向老炮,谢老九说时迟那时快,伸手一抓,牢牢的掐住怪物的脑袋,在那老炮咫尺之遥的地方拿住了怪物,使其不能动弹。
老炮后知后觉,忙退后几步,回过神来,不禁脑袋一懵,这是个什么玩意。
那怪物似是鳗鱼,又似是不像,蛇头尖牙,鳗身鱼尾,四只利爪,不伦不类,奇形怪状。怪物学名叫蛇头电鳗,顾名思义,就是电鳗升级版,能放千伏高压,击昏电麻猎物,进行捕捉;长有凶恶蛇头,口中有尖牙,奇毒无比,丁点毒素,可至成年人十分钟内迅速死亡。
老炮游到跟前,打量着怪物,还未细看,蛇头电鳗释放出千伏高压,虽有特种材质制作的绝缘手套隔绝,加上谢老九反应及时迅速松开了手,但还是被其电伤,右臂不能动弹,浑身颤麻。
“坏了!”谢老九心道。
老炮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他搀扶着谢老九,俩人相视一眼,互相明白,先回岸面再说。
俩人心里察觉这里未知危险太大,加上电鳗实在凶悍,谢老九先已负伤,久留不利,先撤再说。
谢老九二人未游出多远,蛇头电鳗利用高压震碎了工兵铲,凶神恶煞,直挺挺的朝谢老九二人处游了过来。
老炮不得放开谢老九,手持工兵铲,反手一拍,把蛇头电鳗拍飞了出去。
蛇头电鳗誓不罢休,转头呲着牙再次攻击过来。老炮工兵铲劈去,蛇头电鳗是一口接住,咬住工兵铲,老炮没料及这玩意如此凶猛,也不怕直接活劈它为两半,被这蛇头电鳗尾巴一转一绕,缠住了身体,死死不得动弹。
越动越紧,特种潜水服被蛇头电鳗缠住的强大压力震坏,撕裂开来,湖水倒灌进衣服里,氧气接口处满上水来,呼吸困难,老炮拼尽最后一口氧气,使劲的晃动绳子。
湖面岸边,陈阿大见绳子突然之间晃动起来,幅度颇大,欲要赶忙拉他们上来,布鲁斯教授拦住他说道,“再等等看,他们能不能把这藏着水底阴暗世界的怪物引出来。”
“你这二刀子,这有啥好看的,再不拉,备不住就要嗝屁了。”陈阿大急道。
阿芙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水下,蛇头电鳗已经把陈阿大特种潜水服全部震碎,脸色涨红,逐渐快没了呼吸。
眼看老炮就要命丧当场,谢老九豁了出去,生死于一线,搏上它一搏。他之前曾在上海吴淞口小渔村那里见过日本海军陆战队拆解过氧气罐,照葫芦画瓢,学得拆解氧气罐法子。从里面取出一根细长坚硬的铁针,趁蛇头电鳗分心老炮之时,半米余长的细小铁针被谢老九猛地打入,直穿蛇头电鳗脑袋而入。铁针穿脑贯通,针不见血,伤不见孔,神经中枢立时损坏,大脑停止指挥。
蛇头电鳗顿了一下,慢慢松力,老炮窒息的昏昏欲晕,手里工兵铲松脱滑落,谢老九接住工兵铲,照头劈下,蛇头电鳗一分二,脑浆四溅,喷洒了他一身。
谢老九快速晃动绳子,背起老炮,拿着工兵铲,朝水面游去。
没游几步,又有一条蛇头电鳗从黑暗之处游了过来,特种探照光扫过,斜后方也冒出来一条蛇头电鳗。刚才一条就已经伤了他们二人,现在一下子来了两条蛇头电鳗,再不走,恐命不久矣。
谢老九护着老炮,全神贯注,如临大敌,紧握工兵铲,警戒防备,心中甚是愁急,不禁吼道,“陈阿大,你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赶紧拉绳子啊。”
岸上,陈阿大不管不顾拽着水里绳子,要把谢老九和老炮拉出水面。莫洛夫托卡列夫手枪顶着陈阿大脑袋,让他停下,他没有下命令让他拉绳子。
陈阿大手里动作不停,毫不畏惧说道,“我答应过他们,我答应过他们的。你想开枪就开枪吧,除非打死我,否则我不可能不管我的兄弟。”
莫洛夫中尉咬牙切齿,手枪扳机扣动,用他那蹩脚的中文恶狠狠的说道,“中国佬,住手!”
阿芙娜急得无从下手,殷切恳求的把目光看向了她父亲。
瓦利亚叹了口气,无奈摇头,与布鲁斯耳语数句,布鲁斯连连点头,说道,“可以了,拉他们上来吧。”
布鲁斯命令两头类人猿,一边一个抓住绳子,使大力嗖的一下子把谢老九和老炮拽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