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袖,动了动腰,回头看了周边一眼,四下无人,便随口问道:“小庚呢?”
“正同新来的夫子上课。”
“是请的哪家的夫子?”
“何丙邑何夫子,听闻一直是上唐皇室的御用夫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学古今……”
凤卿听着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往小庚住的院子的方向走着,边走打断了絮兰的话:“那,比起齐太傅来如何?”
“太傅之才……自是略胜一筹。”絮兰嘴角不经意的抽了一下,凤卿还是小孩心性,戏弄人来倒是防不胜防,想着跑了几步跟了上去。
等凤卿同絮兰二人走到文竹院时,何夫子正给小庚沉醉的读着《诗经》中的几篇,小庚也跟着摇头晃脑的,带着些稚嫩与童真。凤卿听着不自觉就浅笑着扬起了嘴角,场面一时很是和谐。
何夫子还是看到了门口的小庚,马上放下了书册走向凤卿,越走越近,便是有些发愣了,凤卿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先后。没反应过来,他怔在了原地,凤卿笑着走到他面前,行了个礼:“见过夫子。”
何夫子马上回了神,笑着,拱手行了个回礼:“该是老夫先见过公主殿下的。”
“夫子言重了,您是学识渊博的长辈,凤卿敬仰已久,如今能请得您来为小庚授业更是感激不尽。”凤卿还是笑着,这人有些亲切的感觉,像极了……南州的齐太傅。
何夫子摸了摸已经花白的胡须点着头,一脸和蔼的模样,默默再次打量了凤卿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凤卿自然也看出了夫子的异样,却又当作没看见一般笑着走到小庚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小庚有些调皮,日后还是有劳夫子了。”
何夫子也慢慢朝凤卿他们走近了几步,依旧笑着:“既为人师必当尽心竭力,公主放心。”
凤卿思索着点着头,转身指了指院门的方向:“那,便不打扰夫子教学了?”
眼看着凤卿就走,何夫子正要行礼,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匆匆的往前一步叫住凤卿,带着些些犹豫:“公主……”
“夫子还有事?”凤卿停住脚步偏过头来看他,眉头微微皱起。
“……无事。公主慢走。”何夫子还是犹豫了,凤卿那双眼睛,他总是觉得见过。便拱手向凤卿告礼。
凤卿便也没再停留,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了文竹苑。絮兰紧紧跟上去小声说道:“公主,要不要换一个夫子?”
凤卿丝毫没放慢步伐,继续往外走着:“不必。”
而在相隔一条街的相府,霍辰与荣国公、荣达都坐在大厅,厅中的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没有人说话,在周遭伺候的仆人们也更是不敢说话,都低着头。谁人都知相府的这位二公子不好相处,冷漠孤寂,平日在相府更是没见他笑过,整日沉着一张脸,还带着些战场上的杀戮之气。
荣国公见状也只得先开口了,只见他慢慢拱手,笑的一脸慈祥模样:“霍辰贤侄,荣伯伯今日可是专程带着荣达来给你赔罪来了,你向来都是明事理的,今日便不同荣达一般计较可好?”
霍辰没说话,只略过荣国公看了他身后的荣达一眼。
荣国公注意到了,马上暗地里碰了荣达一下,示意他说话。荣达对父亲的态度很是不满,却也是不敢违抗的,强忍着脾性说着:“霍将军,今日,是我的不是,荣达在此……向你赔罪了。”
霍辰没什么反应,顿了顿,带着些严肃的口吻:“我以为,你会去给公主赔罪。”
荣达一愣,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荣国公,他是没想到,霍辰会是这个回应。荣国公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料到这霍辰与公主的交情非同寻常啊。可既然来了,也不能被一个后生驳了面子,只好硬撑着一副冷静的模样:“我父子二人今日来,也是看在相爷的面子上,怕霍辰贤侄你误会了荣达恶意,可霍贤侄这般态度,又是何解释?”
霍辰微皱着眉头,却也只是一瞬,看着荣国公:“我的意思,就是让他去给公主赔罪。国公大人可是明白?”
荣国公一时气上心头,激动的站了起来,这霍辰,欺人太甚。“霍辰,老夫好歹也是一朝国公,是你的长辈,你便是这个态度?”
霍辰最厌烦的就是无谓的争吵,便不耐的站起来径直往后院走去,什么话都没说,却又突然停了下脚步,没回头:“去或不去,是他的自由。”
霍辰说完便走了,荣国公一时气的不轻。
吃完晚膳,凤卿便去哄小庚睡觉了,刚悄悄的关上门,一仰头看着月色一时竟心情都畅快了些,便没多想飞上屋顶直接坐在屋檐上。入夜渐凉,不一会儿就有了些寒意,凤卿只得拢了拢披风准备下去,忽然间就从暗处飞来一支飞镖,凤卿还没站稳来不及躲开,霍辰却又突然不知从哪出现护住了凤卿躲开了那只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