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筣是周常的亲姐姐,周筣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周常的妈妈经常说,周筣有一个不服输的性格,做什么事都有一股不服输的样子,在和周筣来往的女孩之中,周筣属于年龄最小的,个头也是属于偏下的。
2000年左右的农村,还属于住着红瓦房,吃着几亩田地过日子的命,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养着几只猪、羊。
可这些猪羊不是留着自己吃,而是养大后拿去卖钱,那时候过年家家户户不过能割十几斤猪肉吃,就算是过一个好年。
那时候周常天天盼望着过年,因为每一次过年就算穿不上新衣服,起码是有肉吃,每次过年的时候,周常的爸爸总会买一瓶葡萄汁,一盒小鞭炮。
放响鞭炮、桌子上摆着五六个菜,有鸡、有鱼、有肉。大人喝白酒,小孩喝葡萄汁,这就算过上好的年份。
过年自然要花钱,作为小孩的周常只负责吃喝,而比周常大五岁的周筣却要帮忙干活。
特别是夏天梅雨季节的时候,周常只要找一个干枯的小河沟,把羊朝里面一赶就省事了,而周筣却要挎着一个大柳筐去割草,在下雨天羊不能赶出来觅食,就靠割的青草在家里喂羊。
周筣个不高,当时不过一米二三的样子,而那个柳筐就有周筣三分之一高,别的女孩子比周筣高多了,挎起来都很吃力,更别说周筣这样垫底的存在啦。
可是周筣却不服输,每一次割草都筐压的满满的,别的孩子都恨不得把草搞的越蓬松越好,好少割一点草,周筣却把筐里的草向下压了又压,装了满满一大筐青草。
每次周筣回来,周常妈妈都对周常说:“你看看你姐姐就是那么颡(厉害的意思),自己一点点小身板,非要给那些大女孩比,看着真心疼。”
在周常刚刚有点记事的时候,周筣就不想上学了,不知道是不是骑着大架自行车带周常去任寨买东西,把周常的胳膊摔断了,挨了一顿打。
还是真心不想上学了,从二年级开始周筣就不上学啦,天天在家里呆着,在周常的记忆里,父母虽然没有反对周筣不上学,起码也没有让周筣不上学的。
周筣不上学,不仅要帮着家里干一些农活,有也恢复了不少自主权利。
比如每逢过年的时候,无论是姑姑还是姨娘,都会给周常姐弟三人掏红包,那时候一般都是五元、十元的钱,所有的亲戚来一遍,还是有个小百十块的。
每次周常讨到红包,周常的妈妈都会把钱收过去,说是给周常缴纳学费,一毛钱也没给周常留下来。
可是周筣不上学了,也用不着家里给教学费,这钱自然不上缴,每一次收到红包都会塞到席子下面,周常和周炜(周常的哥哥)看到席子下面的钱,满满都是羡慕的流口水,可是自己却没有一毛钱花。
不过周常却有来钱的道路,周常上一年级了,还闹着要给妈妈睡,周常妈妈为了安抚周常,只要周常分出去睡一晚上,就是一毛钱的打赏。
还有就是周筣希望有个妹妹,就喜欢给周常打扮,把周常打扮成一个小丫头,又是梳头发、又是扎辫子,同样是打扮一次二毛钱。
还有一次周筣把周常的书本拿去糊墙,结果周常大哭大闹,索赔了五毛钱。
不过周筣在家里是闲不住的,在周常上二年级的时候,周筣跟着自己的小姑去苏州打工,周筣小姑不过比周筣大个四五岁而已,可以算是同龄人。
临行前,周常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给周筣说了很多事情。
在一个灰蒙蒙的早上,天色还没有一丝光亮,刚刚不过十四岁的周筣带着一包衣服,还有尿素袋子装的一床被子,准备座车去苏州。
周常只是知道爸爸是天未亮送周筣走的,不知道周筣几点走的、也不知道周筣做什么车去的苏州、更不知道苏州在那里、
周常只知道在苏州甪直的一个地方,有许多他们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