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笙的表情都僵住了。
整个人愣在那里，十分懵逼的转头：“……”
霍庭川似乎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对上女人的目光，他也愣住了：“……”
这套睡衣……是什么情况？
霍庭川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他喉结上下滚动片刻，“叶时笙……”
叶时笙脑中警铃大作，当即决定先发制人：“这不是你买的衣服吗！是你非要我穿的，现在你那是什么眼神！”
霍庭川：？？
他买的衣服？
他梦里买过这种镂空的睡衣么？
可是他家小太太那害羞的神情，不似作假。
霍庭川的声音听起来干涩无比，闭了闭眼，“……你……先披件外套。”
叶时笙：“？！”
买了这种睡衣，下午打电话的时候说想看她穿。
然后晚上等他回来了，看到了，却叫她披件外套！
叶时笙还没动静，霍庭川似乎没忍住，大步走上前，一件深色的西装披上她的肩。
男人似乎这才松了口气，但嗓音听起来依旧紧绷：“霍太太到是别出心裁，这是什么，小别胜新婚？”
叶时笙发誓，以后再也不想听到‘小别胜新婚’这几个字了。
她气鼓鼓的抬头：“你还问我是什么，我穿的什么你看不出来么？”
霍庭川似乎没想到她这么问，于是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当然认得出来了……霍太太穿起来，很好看。”
只不过叶时笙为什么会穿这种睡衣？
他目光垂下，落到她的脸上，轻笑：“霍太太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啊？”叶时笙愣了两秒，“求你？”
男人的指尖落在她的脸上，“这块疤，很想去掉么？”
她现在没哭，所以看不出来那块红疤。
空调打都很低，叶时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有点冷。
……这个男人的语气也有点奇怪。
“想。”
霍庭川冷声问：“为什么想去掉？就算一直留着，这种毒素对人体也没有影响，不过是哭的时候不好看罢了。”
他问过沈骁，确定这种东西对人无害。
他便不想她解毒了。
这块红疤消失了，她就会离开，毕竟叶时笙从头到尾讨好他，都是为了他能帮她除去那块疤。
叶时笙心中一紧，“……为什么不想去掉？我想演戏，有一块疤总是麻烦。”
“霍太太想演戏，就算有疤也无所谓，霍家有的是钱，后期可以一帧一帧把疤P掉。”
叶时笙疑惑的看着他，霍庭川今晚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不对劲？
他应该……已经知道他可以帮自己解毒这回事了吧？
所以，他是生气了？
霍庭川看着面前的女人。
只要红疤没有消失，她就不会离婚，她永远都是霍太太，那么她想拍什么就拍，就算红疤出现，也可以一帧一帧的修复，他从没担心过钱的问题。
叶时笙呆了好几面，然后才开口：“……你是不是，在生气啊？”
“霍太太想说什么？”霍庭川冷声：“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对对不起！我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才和你结婚的，但是，但是……”
叶时笙突然手足无措起来，满脸涨红，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但我现在不是……我现在……”
“霍太太现在，难道就不想去掉红疤了？”
“想，我想，只是我……”叶时笙觉得自己舌头仿佛打了结，一句话说了半天都没表达清楚。
这种紧张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她很怕霍庭川误会她。
可是有什么误会呢，她最初接近他的目标就是这个啊。
现在他知道了，是不是觉得她很过分？
“叶时笙，去掉那块疤，需要我帮忙，对不对？”
她的脸猛地涨红了。
霍庭川点头：“我提一个要求，如果你答应，我就帮你。”
“真的？！”她猛地抬头，眼睛里都闪着光：“什么要求，我肯定答应！”
“我们离婚。”霍庭川薄凉道：“我们离婚，我就帮你，直到你的红疤消失为止。”
这几个字砸下来，叶时笙顿时脸色惨白：“……你说……什么？”
“和我离婚，我帮你消除那块红疤；不离婚，就别想我再碰你一次。”
霍庭川抬着她的下巴，“选一个吧。”
叶时笙整个人都愣了，“你……”
“反正你嫁给我，无非也就是为了做那件事，既然我愿意帮你，那么是否结婚也无所谓吧？”
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毕竟刚刚见面的时候，你说得不到我的心，也要得到我的人呢，现在离婚就能得到我的人，选一个吧。”
叶时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离婚……就能得到你的人？”
霍庭川下意识双手握拳，背脊紧绷：“是，所以叶时笙，你要和我离婚么？”
叶时笙深吸一口气，轻轻问：“既然离婚就能得到你的人……那对应的，是不是……不离婚就能得到你的心？”
他刚刚说的‘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离婚就能得到我的人’。
那么不离婚，能得到他的心？
霍庭川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叶时笙的逻辑这么清奇。
可是……
他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不离婚，不离婚霍太太就不能得到我的人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么？”
不等叶时笙开口，他又道：“二十七年都这么过来了，没了女人也不是不可以。霍太太放心，我不会背弃婚姻，不会出去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只是不做那种事而已。
叶时笙被这突如其来的选择砸懵了。
她看向霍庭川，心中忽然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完了，她发现自己完了。
刚刚在脑中思索离婚的事，她就觉得特别特别难过。
是红疤不能消除都比不上的难过。
就算离婚后可以去掉这块疤，还有钱，可是她好像也舍不得……
“我……”她咽了下口水：“我选……”
“算了！”霍庭川猛地出声，烦躁的打断，声音不自觉的提高：“我不想知道了，你自己先睡吧，我去书房了。”
他怕听到那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