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谁长期和杨言一起修炼脉技,他应该会绝望的。
无他,试想同样的脉技,你们都是初次接触。
杨言每过一晚上进步一大截,而你十天半月才有些些微的改变,换谁都会崩溃。饶是燕天行的资质,在他面前也有种挫败感。
这两天每个晚上,杨言都在用系统演化《易手》,随着他的专注度不断提高,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
脑海中演武之人每次出手时,手臂的经脉都会由蓝色变为红色。果然如燕天行所说,想要发挥全部力量,必须得配合经脉发力。
可目前他对于经脉的感觉也只是模模糊糊,偶尔能够体会到经脉的膨胀。但说利用却远远谈不上,只能说是被动的体会。
现在对于《易手》贴阶段的招式他已经完全掌握,演武的作用已经不大。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力量百分百的运用,提升招式的威力。
杨言急的心痒,恨不得晚上通宵来尝试,不断练习,去掌控经脉发力,但能量的提升也不能松懈。
何况冥想一晚上他是不会觉得疲惫,反而神清气爽。要是一晚上都来练习脉技的话,第二天估计会力不从心,反而得不偿失。
练习脉技放在白天,才是最合适的安排。
想到此,杨言也不再纠结。压下心中的急躁之意,渐渐沉入空灵的世界。
…………
“你确定吗?”街道一处偏僻阴影中传出声音。
与之对话的蒙面男子微低下头,犹豫一下,开口道:
“属下不敢百分百确定,不过可能性很大。
不过,李不言的态度的很可疑。”
阴影当中的人一时没有开口,仿佛是在沉吟思考。
随后
“在浩然城动手,风险太大,我不是李不言的对手。燕天行的狗鼻子也很灵,白天差点追踪到藏身之地。
但是,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放过。三日之后行动,去几个开脉境就行,高手多了,反而引人怀疑。浩然的索气们,也不是吃闲饭的。”
蒙面男子闻言微微躬身拱手
“属下领命!”
“去吧。”
随着蒙面男子的离开,阴影之中再未发出声响,里面的人,离开的悄无声息。
…………
离十天之约只剩两天,西区演武场上的练武桩现在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杨言大汗淋漓地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好笑。那些易家小鬼们给他取的“拆桩怪”的名号,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分殿的演武场自然不可能小了,可还是被自己给拆完了。
他感觉自己离掌握经脉发力只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却是迟迟捅不破。
这两日的练习不可谓不刻苦,但总是差了一些意思。
“经脉……深值血肉……力量……”
杨言有些魔怔地反复念叨着这些词汇。
忽的,他眼前一亮。
这里的经脉会不会与地球练武之人所说的丹田差不多。只是丹田是集中于一点,然后以此为基础输出力量。而经脉更像是无数个小的中枢,更加精妙地控制着肌肉力量。
例如《易手》,手先至而力后发。所以主要的力量不是来自于挥动手臂时产生的,应该是在手臂与对方接触后,通过手臂处经脉的膨胀,突然发力。
不需要全身协同,打击的力量全部来自于手臂,这很可能就是所谓的更精准的力量控制!
杨言越想眼睛越亮,到最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伸手,贴住,这些步骤早已烂熟于心。发力!
砰!
静止在空中的手臂,传来一声炸响。
“成了!”
杨言狂喜,这次他完全不去依托于挥动手臂的力量。顺着自己冲脉时感受到的经脉,刺激他们膨胀,进而协同肌肉发力。效果出奇的好,哪怕对着空气也震出了一声闷响!
《易手》贴!
在杨言手中打出了真正的威力。
他最大的优势在于《易手》这门奇怪的脉技,会在与林毅的对战中能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是不知道林毅擅长的脉技是什么。”杨言暗暗思忖。
“林小丫头练的好像是什么《九转腿法》,也是一门成长脉技,如果林毅与她修的是相同得脉技,那我不得不防。”
林毅的实力可比林妍要强得多,他开了35处脉门,经脉强化的程度肯定远远胜于林妍。
不过时间也不允许杨言考虑太多了,后天两人肯定要决出一个胜负。
作为真正意义上杨言的首战,他当初应承下来也有磨炼自身的意思。
一个不战斗的气者是走不了太远的,无论实力如何,一定要有一颗敢战的心!
“上辈子我从未畏惧过任何挑战,林毅,你也不可能将我绊倒。”
紧了紧拳头,杨言纯良的眼神此刻无比锋利。
北起雪鳞,南至无尽海。蜿蜒的陨龙山脉像一把无锋重剑,将漠藏州的风沙尽数挡回。
第一峰,传说连飞行灵兽也无法逾越的陨龙山脉最高峰。位于中极州境内,神秘的浩然总殿也藏身山巅。
此刻,殿内。
身着华贵玄袍的老者抿了抿手中的茶,而后看向他的对面,开口道:“不言,你也有许久不曾上来了。”
坐在老者对面的正是前几日被众人认为闲的发慌的瀚海分殿殿主,李不言。
他的脸上依旧是不变的和煦笑容,语气淡淡地说道:
“大陆承平日久,没有要事自然不敢打扰您。”
“呵呵,你还是这样,对谁都客客气气,谁也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老者脸上泛起一抹回忆的神色。
“那你就你今日过来,是有要是了?难道是遗迹之地有什么发现吗?”
李不言微微摇头,
“遗迹之地的封印一直很牢固,我一直只能在外围探查,无法深入。”
“唉”老人叹息一声,“此事急不得,几十年都等了,不差这点时间,你莫要强行闯入,里面什么情况,你我都不清楚,恐有危险。”
“可是”李不言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他们可能要的等不急了。”
“哦?”老人提高了音调,“此次你来是因为他们?
他们有什么新动作吗?”
李不言点点头,沉吟一番方才开口
“这几日他们在瀚海州活动频繁,甚至在学院考核时直接选择袭城。
对方实力很强,又选择了一座小城,要不是错估了章听雨的实力,恐怕就要出大乱子。”
老人眉头紧皱
“天行没有发现吗?”
“他倒是依旧敏锐,可对方转移很快,每次人也不多,追踪了几次都跟丢了。
我有心出手,又怕惹得他们狗急跳墙,波及城中的普通人。”
“哼!”老人重哼一声,气势一变,大殿温度骤然降低,桌子上甚至结出了一些冰晶。
“两百年了,看来他们的耐心要耗尽了,难道再启乱世才能如他所愿吗?”
李不言轻轻挥了挥手,冰晶消散,温度恢复,仿佛他一挥手将春天请了进来。
“您息怒,当初他们失败了,即便再来一次,历史依旧会重演。难道我们会畏惧他们?
即便到了现在,他们也只能如老鼠一般藏在阴影处。如今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成不了气候。”
老人的目光仿佛穿过了历史长河,看到了当年那场席卷大陆的祸乱。
“但愿吧,我只是不愿再看到生灵涂炭了。
希望老头子这把老骨头永远用不上吧。”
李不言站起身,
“武老,此事我会持续关注,您也不必过多费心。两日后还有一场比试需要我出面,就不多留了。”
武老闻言有些讶异,
“瀚海难道又有新进御气?你可许久没干过这事了。”
李不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哈哈,我就知道你这性子,不愿说的谁也问不出来。罢了,你去吧,多回来坐坐,这人人都需要仰视的大殿,太冷了。”
老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看着李不言退出了大殿,他一走,照进殿内的阳光苍白了几许。
“不言,百年来,你一直在变强啊。”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睡梦中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