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那扫地僧所在的阁楼后,王云道急匆匆的脚步才放缓下来,转头朝那阁楼看去,已是见不到扫地僧的身影,王云道长出了口气。
在面对扫地僧时,犹如面对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使王云道感觉到了无力感,与自身的渺小。
实力悬殊,那无形的压迫,让王云道心中,生出了一股迫切感!
何曾几时,王云道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渴望修为境界的提升。
默默的感受了一番自身状况,但却并没有感觉到扫地僧口中所说的血煞之气。
没有感觉到,并不代表没有,王云道相信,那扫地僧没有骗自己的理由,既然扫地僧说有,那就应该是有的,只是自己修为低下,感觉不到而已。
悠悠钟声传来,王云道从阁楼上收回目光,回想起自己出山以来,这两个月的见闻与经历,喃喃自语道:“也许该回去了!”
恰逢此时,杨雪的电话打了过来,才刚按下接听,手机中就响起了杨雪的询问声,“你在那呢?”
“要走了吗?你们去山门前等我吧,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王云道又加快了步伐,朝来时的路返回,去与杨雪她们汇合。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着,三人离开弘法寺后,又去其它地方逛了逛,待华灯初上,在外面吃过饭后,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中。
瘫坐在沙发上,严怡看着没有丝毫疲倦感的王云道,满是惊奇的问道:“逛了一天,你不觉得累吗?而且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在加上昨天,你真的不觉得饿吗?”
如今严怡对王云道充满了好奇,实在是王云道的种种行为与表现,太过匪夷所思。
逛了一天没有丝毫劳累的样子就算了,可以说王云道是身体素质好,可一天多不吃饭,这就使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关键是不吃饭,王云道还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哪怕是一点萎靡不振的样子。
心中好奇的同时,王云道的身影,在严怡心中,也充满了浓郁的神秘感。
那是一种与世人,与这世间格格不入的感觉!
没有理会严怡,王云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做出了某种决断。
见王云道不理会自己,严怡没有了死缠难打,心中虽有些不爽,可也未像早晨与昨天那般,一直喋喋不休!
严怡变得自觉,感受到了自身与王云道间,那无形的距离与鸿沟,仿佛两者真的不在一个时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待杨雪打开房门后,一道微胖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那身影除了严海德还能是谁?刚一进门,严海德就看向了瘫坐在沙发上的严怡,脸色有些阴沉。
见来者是严海德,原本显得慵懒,瘫坐在沙发上的严怡,瞬间就把身体紧绷了起来,目光闪躲,不敢与严海德的目光对视。
“严叔,你先坐下喝杯水!”见气氛有些不对,杨雪赶紧走到沙发旁倒了杯水,招呼严海德坐下,想缓和一下气氛!
看向杨雪时,严海德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只不过有些牵强,“小雪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来是接小怡回去的,就不坐了!”
“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跟我回去!”对严怡,严海德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阴沉的话语中,带着许些怒气。
听出了严海德语气中的怒意,有些不明白严海德为何会发火,讪笑着,对于严怡与严海德的家事,杨雪作为一个晚辈,在严海德面前,有心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咬着嘴唇,严怡眼中浮现出了水雾,此刻的她目光不再闪躲,而是与严海德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倔强中带着哀怜,一改往昔活泼的模样,此刻的严怡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严怡那哀怜的目光,像是触动了严海德的某根心弦,使得严海德阴沉的脸色,放缓了下来。
“跟我回去吧!”声音有些疲倦,严海德看向严怡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丝丝痛苦之色。
嗯!
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严怡还是跟着严海德走了,情绪低落,连放在杨雪房间中的行李箱都没拿。
大眼瞪小眼,留下疑惑的王云道与杨雪,坐在沙发上有些不明所以,想不明白这父女俩唱的是哪出。
是夜,天空中星光稀疏,洁白的皎月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在蓉城东南方的一片别墅区,其中的一栋别墅内,正在床上熟睡的严海德,猛的坐了起来!
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严海德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
床头的灯打开了,严海德的老婆肖红,被严海德的举动,从睡梦中给惊醒了过来,迷糊的问道:“又做噩梦了?”
“嗯!”
严海德抬手摸了下额头,结果额头上全是汗水。
看了眼又从新躺下睡觉的肖红,严海德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了疲倦与忧愁。
这已不知是多少个夜晚了,基本上每天晚上,严海德都要被惊醒一次,那恐怖的噩梦,仿佛就存在于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晚都要出现一次!
抽了支烟,待心绪平复下去后,严海德才准备关灯,继续睡觉。
可灯还未关掉,严海德的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瞥见了窗户外的景象。
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严海德双目圆睁,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刚平复下去的心绪,此刻又剧烈跳动起来,严海德的身体在颤抖,那是恐惧所造成的。
“又怎么了?”肖红又清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看向,因恐惧而浑身颤抖的严海德。
揉了揉视线朦胧的眼睛,肖红发现了严海德的不对劲,伸手轻轻推了下严海德,“老严,你怎么了?”
见严海德竟没有丝毫反应,浑身颤抖着,肖红在焦急中,也顺着严海德的目光所看方向,朝窗户外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肖红也愣住了,过了一会才恢复正常,皱着眉头嘀咕道:“哪来的狐狸,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些人也真是,养宠物也不看管好,让这些……”
话未说完,肖红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紧接着就变得面无表情,睁开的双眼逐渐无神,在缓缓的闭合。
肖红那坐在床上的身体,在双眼闭合上的瞬间,直接就倒了下去。
肖红倒下的动静,惊醒了恐惧中的严海德,赶紧查看起肖红的情况。
有心跳,气息正常,从外表来看,肖红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并没有其他异常!
可真有这么简单吗?
“你对她做了什么?”猛的转头看向窗外,严海德怒声质问了起来。
昏暗的天色,在那窗外,除了一身火红毛发的狐狸外,别无他物!
气氛有些诡异,严海德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狐狸,而窗外的狐狸,也正盯着严海德。
那狐狸一身火红的毛发,在房间内的灯光照耀下,犹如一团烈焰,在窗外燃烧。
愤怒盖过了恐惧,严海德死死盯着那狐狸,双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
咯吱~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只见窗户的玻璃上,一道道裂痕蔓延,竟毫无征兆的开始碎裂。
玻璃碎片落地,原本蹲在窗外的狐狸,顺着那破碎的玻璃,直接跳进了房间,朝床边缓缓走来。
打了个激灵,愤怒中的严海德,恢复了理智,紧张的抓起床头柜上摆放的烟灰缸,指着那缓缓走来的狐狸,声音有些颤抖的警告道:“别过来!”
严海德恐惧,在害怕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狐狸,这简是让人难以置信,一个大男人,竟会害怕一只动物,一只小小的狐狸,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让她昏睡了过去而已。”突兀间,一段清晰且轻柔的声音,在严海德脑海中响起。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轻柔中带着娇媚!
声音动听,光是听其音,都能勾动起心中的欲火。
但就是这声音,对于严海德来说,却是犹如催命之音,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严海德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出现了窒息的感觉。
看着那狐狸缓缓走来,严海德几次想把手中的烟灰缸扔出去,可手却像是灌了铅一般,重若千钧,根本就无法动弹丝毫。
眼睁睁看着那狐狸走到床边,然后一跃跳上了床,严海德呼吸急促,浑身像是不听大脑指挥了般,僵硬在那里。
“你究竟想怎样?”红着眼,严海德死死盯着趴在床上的狐狸,沉声道。
身体在床上扭动着,那狐狸竟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舒适的闭上双眼,像是在享受!
严海德的话问出后,等了好一会,那狐狸才睁开双眼。那狭长的狐眼中,如人一般,流露出了讥讽的神色,“我想怎样?先背弃约定的可是你们,你说我想怎样?”
“我已经从新供奉你了,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我只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她们是无辜的!”满脸痛苦之色,严海德一个大男人,此刻竟流出了泪水,朝那趴在床上的狐狸哀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