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宽大的马车上,听着车轮压过地面发出的吱吱声,玉夫人此刻仍是兴高采烈,几名铺里的绣娘同样兴奋的红了脸颊,纷纷夸讲着冰心的绣功出色至极。
冰心只是沉默不语,挺直的柳眉却锁着轻愁,望着溥纱窗帘外的行人,思绪翻飞。
玉夫人叽叽喳喳把心头的兴奋说得差不多后,终于发现了冰心的不对尽,问:“怎么了,妹妹?按理说,你能夺得魁首,理应高兴才是,为何愁眉不展?”
其他绣娘也停下话来,纷纷看着她。
冰心摇摇苦笑:“姐姐有所不知,这样的风头,我是不愿出的。”
玉夫人笑道:“妹妹天生淡溥名利,这我能理解。但也不至于如此难受吧。妹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瘾。不妨说来听听。”
冰心看着她,眼里有着艳羡,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
回到家后,冰心并未与玉夫人一行人在前厅里饮酒庆祝,而来来到后院自己厢房,呆呆坐在床沿,看着放在桌上绣了一半的绣品,面容更显愁怨。
她今天锋芒毕露,又处在京城,万一,传进了那人的耳底,怎生是好?又一场风波,又要引起了。
再加上她临走时,那个如意王的目光,让她如茫背在刺。他会不会进宫,把这件事宣扬给他听呢?
她为了离开他,不惜把自己的清白悔在他手上。
可是,现在离开后,她却又无时不刻地想着他,这种习惯,真得不太好呵!
京城,天子脚下,四处充斥着皇家的气息,他就在那道高墙里,随时都可以出来,碰到她。她不能冒这个被他碰到的危险,京城,不能久留。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冰心细声道:“门没拴上,请进!”
进来的是一脸红光的玉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玉夫人今天不但过足了风头,也为将来在京城站稳脚步而高兴着。
但她没望大功臣冰心,可是,细心的她发现冰心却不若她想像中的高兴,有些困惑不解。与众人饮乐一半后,悄然前来看望她。
“妹妹,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冰心摇摇头:“没什么,姐姐不必担心。”
玉夫人板起了脸:“妹妹,你我评水相逢,虽然接触不多,但人生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你我即然走到一起,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如果妹妹不把姐姐当外人,就与姐姐说了,姐姐当回听众也是好的。不然,妹妹就是看不起我这个粗人了。”
冰心忙道:“姐姐误会了,妹妹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个忙,姐姐恐怕也爱莫能助。”
玉夫人挑了挑眉,道:“这可说不定,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妹妹启把心事一讲,说不定,姐姐能想出好法子也说不定呢。”
冰心沉默着,咬着唇,心中天人交战着,说呢,她怕知道真相后,会惊慌失措,不再理睬自己,不说呢,却又怕伤了她的心。
玉夫人见状,叹口气,握着冰心的渐渐冰凉的双手,道:“其实妹妹不说,姐姐也猜出八九不离十。妹妹就是先前刚殁不久的冰纯德皇后柳冰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