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无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当看到余淑妃一脸的泪水时,惊异问道:“怎么了,筱儿,为何哭泣?”
余淑妃赶紧拭去泪水,强笑道:“没什么,臣妾只是想念皇后姐姐,不知不觉中,又伤心起来。”
东方无情怔住,双眼开始模糊,低声道:“人都死了,再想,再伤心,都无法让她回来。”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他一定不会做出伤害她之事。现在想来,都是他太冲动了,也上了她的当了。
她也与寒九歌跟本未有夫妻之实,凭她雪白方帕那点点落红。
她根本不是想杀他,她只是想死在他手上。
只是,当时的他,暴怒不已,所以,没有发觉她,只凭怒火驱使着自己,把也打入天牢,他知道她在牢里受苦,自己的心也跟着紧紧揪起。她死了,就那样被烧死在牢里,连最后一面都未着。她痛着,被万箭穿心的疼痛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痛楚。痛得麻木后,他没有醉生梦死,没有暴怒,也没有泄愤杀人。虽然他杀了几个有嫌疑的嫔妃,但他真的没有牵怒他人。呵,众人都认为他还恨着冰心,已不再爱她,不然,怎么可能会宠幸余淑妃呢,还一举封她为妃。
漫无目的的眸光,又对上她楚楚动人的眸子。他的心一动,这个余淑妃,她是宫里唯一与冰心相像的女人。不是长相,而是那种天生的柔弱,和沉静。
筱筱是沉静的,与冰心一样,喜欢沉静的笑,沉静的流泪,沉静的说话,没有过多的喜怒哀乐,也没有过多的思绪,一切,都是那么的淡然。所以,他把她留在了身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她身上看到了冰心的影子。却又是抓不住的影子。她跟本不是冰心啊,可是,他却喜欢与她在一起,说说话,谈谈心事。宫里头,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放下冷冽的面具,可以露骨地思念着冰心。
余淑忆静静的任他沉浸在思念的心湖里,站在一旁不发一语,可是,心里却有个疑惑,让她心中瘾瘾觉得,柳皇后并未死去。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终于,她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东方无情回过神来,淡淡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已涨得通红的俏脸,颔首:“你说吧。”
余淑妃却跪了下来,跪到东方无情脚前,抬起头,严肃道:“皇上,臣妾只是说出心中感觉,望皇上不要治臣妾的罪才好。”
看她如此模样,东方无情轻笑:“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如此慎重?罢了,起来吧,朕不治你的罪。”
但余淑妃却仍跪在地上,盯着东方无情,慢慢地说出心中感觉:“皇上,臣妾以为,皇后姐姐并未死去。”
东方无情全身一震,双眼浮现希冀之光,定定看她半晌,那种光茫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失望和杀气。
他盯着余淑妃,双眼含冰,语气冰冷:“淑妃,朕念你进宫不久,还不明白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朕就饶你一次,如若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该死的女人,又勾起了他残存的希冀,可是,又无数次让他失望,失望过后,又是无尽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