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星眸，茫然看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东方无情，冰心喃喃道：“什么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东方无情双膝一软，生生跪在她面前，与她眼里的茫然和冷冽平视，伸出大掌，紧紧握着她细弱的肩膀，从心底发出低吼：“为什么，朕都听到了，你是爱着朕的，对不对？对不对？”
双眼痛苦一闭，冰心喉间响动：“——是的。”
屋内炭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冒着白烟的灰烬。
寒气，渐渐加重，东方无情炙热的身心，并未感觉到。但一向娇弱畏寒的冰心却在他怀里瑟缩了下，一个响亮的喷涕从嫣红的嘴里发出，东方无情倏然回过神来，感觉到她发冷的身子，一把抱起她，放在柔软的榻上，然后，自己也上了榻，与她躯体相偎，用丝被裹紧了二人。
粗重的喘息，激动跳动的心脏，以及从未有过的放荡，让冰心羞红了脸，她从小受的教育，不外乎是知书达记，温婉柔和，娴雅端庄，一直谨守着严格的礼教，没想到，却与东方无情如此疯生放荡地做出那样羞赧之事，一想起刚才自己的模样，就羞得无地自容，粉面也红透了耳根，不敢再看东方无情的表情，把脸颊深深埋入东方无情跳动激烈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心跳，一阵安心和温暖涌遍全身，如果她能一辈子枕着这个胸膛那该有多好？
可惜，他是皇帝，不可能只拥有她。皇帝的身份，让他做不到，她亦痛恨他的身份，带给了她全家的痛苦。
相爱的二人，光只有爱，真的不够啊！
只是，这怀抱，真的好温暖，好安全，从未有过的温暖，让她使劲朝他怀里钻去，不管了，就算要离开他，她也要把这最后的温存牢记于心。长伴青灯古佛的日子里，深夜醒来，她还可以用来怀念——
她的身体是柔弱的，纤细的，这样一副纤弱细瘦的身子，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欢愉和舒心，想来，他真是爱惨了她。
而她呢，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了，她亦是爱着自己的。那种狂喜和激动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可是，她的爱，却又带着太多的痛楚，太多的绝望，太多的悲怨，她爱上他，却又撕心地痛苦着，只能绝望地离开。他的心也跟生生撕裂开来，他真的不愿她离开，真的不愿啊。
“冰心。”低头看着双颊依然通红的她，东方无情身心一片柔软。
“嗯。”冰心半合着眼，有些疲惫，软软地应了声后，合上眼。
“冰心，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朕的。”他身子一僵，缓缓问出这个一直在胸口沉荡的疑问。
身子骤然僵硬，冰心微微抬头，想了想，又迷茫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是失落，还是苦涩，东方无情无耐地扯着嘴角，又问：“你，当初，为何会刺杀朕？”
冰心唇角扯出凄迷的笑来：“还能有什么？恨你，又爱着你，所以下了手，只能让你来杀了我。这样，就不必痛苦了。”
尽管知道早已猜出她的目的，依然让他痛苦，他紧紧拽着她，声音吵哑愤怒：“你是刻意引诱朕来一刀杀了你，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朕真的杀了，朕会痛苦一辈子，一辈子，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