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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决心

索尔依然余怒未消。

“星界游神.巴德,这个混蛋就是你选中的人吗?”

巴德说:“你的问题不对。从来不是我选择任何人,选择他的是命运,而我只是命运的接引者。虽然你盲了,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已经感知到了他体内藏着的那个东西,那就是命运选择他的理由。”

索尔恶狠狠地说:“那就让命运再选一个人吧!今天我一定要宰了这家伙!”

巴德说:“老糊涂,你省省力气吧!几千年才出一个的天选之人,这一个更是破天荒的自带‘天人之力’。再选一个?你等得起,宇宙众星等得起吗?”

索尔一脸无谓地说:“14万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千年光景?”

巴德刚要说话,就看见元一走到了他的面前。

“可以把猫爷交给我抱吗?”

巴德看着元一的泪水正在眼眶里打转,这个要强的孩子将身子绷得发抖,他在极力克制自己想哭的冲动。

“给你吧。”

元一接过猫爷,视线集中在它两颊的泪痕上。

“它会醒吗?”

巴德说:“你不要担心,我的‘调和命运’把它化为金身的同时,也暂时停止了它身体各项机能的运转。它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元一问:“为什么会这样?”

巴德拍了拍元一的肩膀:“孩子,多罗是一台机器,它能将你的能量转化成各种技能所需的能量。可以说你的能量越强,技能的威力就越大。但只要是机器就会有自己的负荷极限,很遗憾,刚刚多罗超负荷了。”

元一将脸贴在猫爷冰冷的肚子上,他无比悔恨。

“我差一点害死了猫爷!”

巴德宽慰他说:“孩子,你不要太自责。很快会有人指导你如何控制体内的‘天人之力’,请相信我,未来将会有亿万生灵庇佑在你的力量之下。”

索尔愤怒地吼道:“巴德,难道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这小子的命我要定了!”

巴德也急了:“老索,你能不能别只长岁数不长心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曾经在你手中毁天灭地的‘流星火雨’,会被这孩子半吊子的‘天人之力’如此轻易地化解?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的铸星之力已经快被你头顶的王冠吸干了!巨神族继承了你的力量现在已经空前的强大。我刚从他们的基地猎户座大星云回来,发现巨神族人正在进行一个实验:他们的新族长,一个年轻男子穿上了一件诡异的蓝色盔甲,而你的铸星之力正通过一顶缩小了的王冠被他贪婪地吸取着。”

索尔大惊:“你的意思,是他们要将铸星之力从我身体里转嫁到那个男人身上,他们是要再造一个铸星龙王?”

巴德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我的铸星之力何其强大,一个凡灵吸取零星的一点都会爆炸,妄想将所有铸星之力全部转化?这简直是做梦!”

“如果,我告诉你那件蓝色的盔甲是用鬼玉铸成的呢?”

索尔沉默了。

鬼玉,在灵体世界的圣地幽冥之境,有一块传说中可以吸取万物灵力的玉石,它不是现实宇宙中的产物,是只有极少数生灵穿越异界才有幸可以看到的灵界至宝。

索尔追问:“依你看,他们已经完成了几成?”

巴德说:“我想怎么也该有两成了吧。”

索尔恨声说:“这群贪得无厌的渣滓!我已经帮助他们建立了一个横跨三个星域的庞大帝国,居然还不能让他们满足!早知道……”

巴德打断他说:“早知道当时把宇宙诸星同瓦罗兰一同陪葬就好了?索尔,别再纠结那些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再发生的事情了。”

这一次索尔没有咆哮,也没有反驳,他低下了头,声音微弱地向巴德更像是在向他的作品——群星做忏悔:“我错了,我不应该祈祷强盗克制他们掠夺的本性,我太愚蠢了!”

巴德收了收他的怒火,轻拍着索尔的龙身怅然说:“你喜欢繁星正如我喜爱木灵,只是一个无声,一个有声,这是我们的执念。我们都已经活了太久,如果心中再没有些情愿为热爱赴死的执念,那一个个见不到任何星光的长夜我们又将如何度过呢?我在想,如果我们换位,那么今天宇宙的罪人恐怕就是我。”

索尔发出了一声哀伤的龙吟,像一首唱给宇宙的挽歌,低沉婉转。

巴德说:“元一,你都听到了吗?”

元一点了点头。

巴德说:“以巨神族现在的进度,最多二十年,他们的族长就会将铸星之力完全汲取。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么偌大的宇宙都将成为巨神族的领地,世间万物将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与之相匹敌。我终年行走在各个宇宙之间,见证了太多在野心家主宰的世界里,万物因强弱被强行分出高低贵贱。森严的等级让弱者从失去生的尊严到失去活的权力,这个过程的演进快得让你无法想象。”

巴德指了指远方一颗湛蓝色的星球:“你看那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元一的眼前瞬间一亮。虽然看不真切,但他知道那是地球。

“元一,如果巨神族统治了宇宙,生活在那颗美丽星球上的人们将会迎来何种命运,我相信此刻在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元一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是啊,只一颗恶性肿瘤便会被夺去性命的物种,该如何与瓦罗兰这些可以自由操纵魔法的生灵竞争生存的空间呢?

他再一次眺望地球:他的亲人埋葬在那里,他的队友生活在那里,他所有的梦想都在那里等待着他去实现。

在那里,八十亿人类在那里生息繁衍。他一直相信,人海之中藏匿着某一位命运指给他的女孩。他们会相爱,会携手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会有宝宝,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甚至更多。他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为他们提供最好的生活,护他们一生一世的周全。

每当想到未来,他便总是热泪盈眶。他相信那些温柔的岁月就在不远处等待着自己,而他终将寻回自己很早便失去的亲情。

猫爷在他怀中苏醒的瞬间,元一坚定地对巴德说:“放心,我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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