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声爆响,公共卫生间的门笔直地震飞了出去,艾瑞莉娅闪身回到走廊。
看着RNG众人的绝命冲锋,她尖叫道:“你们不要命了!”
艾瑞莉娅背后八把长刀一齐飞出,总算是抢在了简自豪他们之前,将德莱文的大招“冷血追命”拦在了半途。
长刀与飞斧剧烈地摩擦着,发出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噪音。艾瑞莉娅看到走廊尽头被敌人抗在肩上的元一,脸色瞬间一寒。她持刀快步跑向阿克夏,刀光倏忽一闪,刀锋已经到了对手的脖颈。
“女人,你的对手可是我!”
阿克夏身前突然立起四根紫色的烟柱,艾瑞莉娅的“利刃冲击”将其冲破,她自己却被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毒雾紧紧地包裹了起来。阿克夏和德莱文全都不见了踪影,她的意识在渐渐麻痹,手开始感觉不到刀锋的存在。
德莱文的大笑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可是5级的‘剧毒迷雾’啊!甭管你是哪路神仙,只要吸进去一星半点,保准什么厉害招式都使不出来。都说艾瑞莉娅是整个瓦罗兰仅有的五个满级英雄之一,实力被人吹得天花乱坠,在我看来不过是个傻娘们儿罢了!竟然敢直接越过卡西奥佩娅去抢这小子,真是蠢到家了!”
阿克夏说:“蛇女,我在来之前是喝了你给的解药的,可这小子和那只猫一点防备都没有,不能就这么被毒死吧?”
卡西奥佩娅说:“‘剧毒迷雾’主要功效是麻痹,放心,毒不至死。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私事要和艾瑞莉娅做个了断。”
德莱文嘲弄地说:“你果然还是在意你那个妹妹的。”
卡西奥佩娅亮出“双生毒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德莱文识趣地将猫提在手上,和阿克夏一同走下了楼梯。
卡西奥佩娅的肉身虽然双腿双脚齐备,可是她依然无法适应直立行走,她在毒雾中怪异地滑步,连娴熟的霹雳舞者都自叹不如。
她将横七竖八挡在路上的RNG众人粗暴地拨开,来到了趴在地上的艾瑞莉娅身前。
卡西奥佩娅将她从地上举起,狠狠地按在了墙壁上。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像杀死卡特琳娜时那样和我勇敢的对视。好,很好。艾瑞莉娅,死到临头,我要你永远记住我们家族的箴言:杜.克卡奥,有仇必报!”
卡西奥佩娅的身后幻化出了一张巨幅的人脸:那是一个媚态十足的女人,可是任何人看到她都不会产生半点邪念。她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数不清的毒蛇在她的头顶狂舞,将女人的美艳衬托得诡秘而恐怖。
“石化凝视!”
一阵炫目的绿光笼罩了艾瑞莉娅的全身。卡西奥佩娅清楚,绿光散去之后,她的敌人将化为一座冷冰冰的石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中了“石化凝视”的人究竟是生是死,不过在她内心深处,她更期望是前者——毕竟,这世上没有比让敌人生不如死更加畅快的复仇。
正当她准备端详自己的杰作时,一把长刀在绿光将要消逝的瞬间贯穿了卡西佩奥娅的腹部。
“怎......怎么会?艾瑞莉娅,你这个狡猾的婊子!”
绿光完全消散,卡西奥佩娅与艾瑞莉娅几乎贴面而立,一把光亮的刀锋正横在艾瑞莉娅的眼前,阻拦了两个仇敌对视的同时,也消除了‘石化凝视’的触发条件。
“不可能的!你吸入了‘剧毒迷雾’,绝对不可能再操控刀锋的!”
艾瑞莉娅把长刀从卡西奥佩娅的身体里缓缓地抽出。
“在瓦罗兰,从来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如今虽然被艾欧尼亚人称为刀锋舞者,可是在我14岁时,他们称呼我的是另一个名字:刀锋意志。我的体质天生韧性十足,任何控制都无法将我长时间禁锢。更何况,如今我还有这个。”
她指了指自己的双脚,一双墨绿色的靴子正熠熠生辉。
卡西佩奥娅面如死灰:“原来一直找不到踪迹的‘水银之靴’是被你夺走了,我太大意了!不过,艾瑞莉娅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确定你真的还有时间和我闲聊吗?你保护的那个男孩,斯维因首相要定了!”
艾瑞莉娅笑着说:“你们未免太小看他了。”
她将卡西奥佩娅的上衣撕下了一块布条,把沾满了墨绿色血液的长刀仔细地擦拭干净。
“给我解毒药,我会饶你一命。”
卡西奥佩娅平躺在地上,捂着腹部不断流血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艾瑞莉娅,你在侮辱我!你在侮辱杜.克卡奥家族的尊严!我一个诺克萨斯女将军的命,难道要与这群无能的白痴做等价交换?”
艾瑞莉娅惊讶地说:“等价?你和他们?一边是一条诺克萨斯的疯狗,一边是为了朋友冒死冲锋的勇者们,我侮辱你?明明是你在侮辱他们好吗?”
卡西奥佩娅失血过多,她的脸色越发的惨白:“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想要解药,你想都别想!”
艾瑞莉娅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杜.克卡奥家族如今只有你一个人了,如果你死了,这个历史悠久、臭名卓著的家族就会彻底被人遗忘。我很好奇,一个家族的人如果都死光了,谁还能替死去的人‘有仇必报’呢?”
卡西奥佩娅死死地咬着下唇,既像是在承受来自身体上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饱受精神上的犹疑的折磨。
“我答应了元一要照顾好他的队友们,你我各取所需。我艾瑞莉娅以初生之土的荣耀向你担保:只要你的解药没有问题,我会放你走。把本事练好了再来给你妹妹报仇吧!”
卡西奥佩娅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紧闭着双眼轻声说:“我的血就是‘剧毒迷雾’的解药,在他们每个人口中点一滴,五分钟后这些人就没事了。”
艾瑞莉娅如释重负地笑了。
一楼。
德莱文焦急地说:“卡西奥佩娅怎么还没跟上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阿克夏早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扛着元一大步向门口走去。
“她是死是活和我无关,老子没工夫陪你等下去了,我欠乌鸦的,就此还清!”
突然,一个声音在阿克夏耳边响起。
“还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