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是方小姐先来的。”俞湘南柔声说,她的角度,不是周泽,不是柳维汉的角度,而是方念薇的角度,“董事长把方小姐带到了婷宣的房间。”
这个细节,顾正霆没有从周泽那里得到。
“你好像对她很上心?”顾正霆抬起眸子,看着她的眸光,问她。
俞湘南唇角勾起淡淡笑意,顾正霆这是在怀疑她:“你不信任我?”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随口说一句。”顾正霆不是只怀疑她,他对顾宅的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
“顾少,董事长从禅房出来了。”他们俩沉默了片刻,厢房的门被拉开,管家对顾正霆说。
“那我先出去了。”俞湘南起身,走了出去,在厢房的门口,恰好遇到了顾晨阳。
顾晨阳冷眼瞥了她一眼,默然地擦肩而过。
无声的冷漠,是对她之前为柳维汉说话的惩罚。他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
“爷爷。”顾正霆站起身,礼貌地和顾晨阳打招呼。
“坐吧,你们都出去,离这里远一点。”顾晨阳背着手,对着守在外面的人说。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慢慢远离,顾晨阳才开口说话:“柳维汉来人事部面试,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在京城你不仅仅知情,还给了他一点帮助,我说得没错吧?”
“是,我知道他来了京城。至于帮助?我并没有。”
顾正霆并没说谎,对于柳维汉,他没有动用任何金钱和人脉资源。如果真那么做了,顾晨阳很早就知道了,不用等到现在。
“我发现,我现在连最亲近的孙子也不能相信了。你但凡站在柳维汉那边,就是与我为敌!”
“爷爷,柳维汉都已经这样了,您还不肯放过?如果不是被逼上梁山,他怎么可能会来京城?”
“以牙还牙才是我们顾家人的作风,难道你要我哪天闭上眼,还带着遗憾?我的女儿不能这么白死了!”
“爷爷,姑姑的死,和柳维汉到底有几成关系?他们早就分手了!”顾正霆马上要把真相说出来,顾晨阳瞪着眼睛,唇瓣颤抖了几下。
“正霆,你这是在责怪我吗?我难道希望她去死吗?她要死要活,每天胡闹,非要和柳维汉在一起,既然这样,我只能去给她找医生,有错吗?”
“姑姑真的精神有问题吗?过去就让它过去,如果你看到她死的时候凄惨的样子,你一定会于心不忍。”
被顾正霆点破,顾晨阳刚才还紧绷地脸宛如垮掉了一样。
“我没有错!我怎么可能有错!顾正霆,你这是大逆不道!你竟敢帮着一个外人!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他叫嚣着,拿起桌上的杯子砸到了墙上,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
“你,救不了他,救不了他的!还有,你的那个女人,方念薇,如果你想要你爸爸的股份,如果还想当这个公司的总裁,趁早把她甩了!”
“对不起,爷爷。”顾正霆今天忤逆顾晨阳太多了,不差这一句,“放弃她,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