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霆推掉了晚上的电话会议，提早回了家。玄关放着一个没拆开的果篮，不用猜，肯定是方念薇去医院，打算送给柳维汉的。
因为顾正霆最近很少回家吃饭，所以何明芬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
“方小姐呢？”
“回来就去楼上了，说是犯困，想去睡一会儿。”何明芬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边炒菜，一边回答顾正霆。
“我去叫她。”
顾正霆上了楼，方念薇没有睡在主卧，而是睡在客房。
威廉优哉游哉摇着尾巴，睡在她的身边。
“不起来吃饭吗？”他们俩应该好好聊聊，从柳维汉出现，他们俩就没敞开心扉过。就是一起去了巴黎，去了米兰，心里头都各自揣着心事。
“我不饿。”方念薇半捂着被子回答，闷闷的。
“阿姨做了很多你爱吃的，你不吃，她会很失落。”
她心情不好就不爱吃饭，顾正霆惯于用这一招叫方念薇起来，她掀开被子，披上睡袍：“我洗个脸马上下来。”
十分钟后，两个人吃饭，没有一句交流。
这种沉默，并不是好现象，管家和何明芬都离开了餐厅，尽量离得远远的。
“我不是故意不想告诉你。”顾正霆放下筷子，认真说，他们如果不把话再摊开说，会继续冷战下去，一个月下来，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
“没事，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方念薇冷冷回答，他，方泽彦，柳维汉他们三个不告诉她的，时间会告诉她一切。
“他要周泽转告你，说谢谢你。”
“他现在还在京城吗？这个可以回答吗？”
“你就那么想知道？你对一个陌生人未免也太关心了。”顾正霆不是吃醋，而是担心她，她离柳维汉越近，越是危险。
“是别人害的对吗？是不是你爷爷顾晨阳，我亲眼看到那么多人打他！”方念薇紧紧攥着手，看着顾正霆，“你们顾家，是不是不把人的命当命！”
“方念薇！”顾正霆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他们俩关系一定如水火，势必会分崩离析。
“你不想让我接触他，就是不想让我知道真相，对吗？”
“什么真相！你只要开开心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今天晚上，柳维汉会离开京城，你也不用再打听他的下落。”他要离开，是柳维汉强烈要求的，他的存在对于大家都是一种煎熬，远在澳洲的父母知道他受伤了，也迫切希望在澳洲团聚。
顾正霆之所以不想告诉她，是因为她从祖宅回来后，就像惊弓之鸟。
她的确神经在紧绷的状态，就像满弓，现在弦突然断了：“知道我什么要去见柳维汉吗？”
“……”
“因为今天的柳维汉，就是我的明天。”方念薇说完，就像锋利的刀刺进了心脏，划了长长一刀让人窒息，她把勺子放桌上，“我吃饱了，先上楼了。”
“等等。”在方念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顾正霆握住她的手腕，“念薇，我说过，你和他完全不一样，我会一直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