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顾子墨和顾元钧下了飞机。顾子墨迫不及待地重新把手机调整成正常模式。手机不停地在震动，连续提醒他，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任然和她的助理的来电。
“任然……”顾子墨看着手机，心中叫她的名字。
“是那个女孩打的电话吧，你怎么不接？”顾元铮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故意问。
顾子墨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他不能当着父亲的面，显示自己的懦弱。
顾元铮抵了一下牙关，晃了晃头，冷血才是顾氏家族应该有的样子。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顾子墨终于来到了酒店，在独立的空间，他终于拨打了任然的电话。
电话那边，抽抽搭搭的，好像在哭泣。
“子墨，你终于接电话了。”任然也在酒店里，坐在床上休息。
“我，我刚才在飞机上。”顾子墨听着她哭泣的声音也不好受，再想到顾元铮说的那些画，他心里头又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那事是真的吗？
“我知道你很忙，不然，你也不会不回我的电话。”任然擦了擦脸上的泪，懂事地不想让顾子墨为她担心。
“发生什么事了？在剧组过得怎么样？”
“没什么，我过得挺好的。”今天的那场从高处掉下来的戏总算拍完了，一共拍了四次，才勉强通过，任然很想和他诉说自己的拍摄经历，但是又为顾子墨换位思考，对方也很累。
“你，最近……”顾子墨话到嘴边又咽下，很想确认顾元铮说的是不是真的，从机场到酒店的距离，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好几次，顾元铮和他说话，他都没听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
任然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手紧紧抓着床单，指甲扎进手心的肉都不知道。
她太痛苦了。
昨天发生的事仿佛历历在目，她很想告诉顾子墨，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如果和盘托出，那么他们俩肯定完了。
她很脏，很肮脏，和很多人一样。
从开始进这个圈子，干干净净的，到最后，一身的淤泥。
“没有。”任然拼命摇头，眼泪又流淌了下来，“你早点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
“乌拉拉！”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响彻剧组，在第二天的上午，任然鲜血淋漓被抬上了救护车。
为了补拍昨天的镜头，她从高处摔了下来。
任然的助理婷婷满手是血，和顾子墨打电话。
“小顾总，出事了，任然出事了。”
顾子墨正在开会，因为手机不停在震动，他心里很不安，昨天晚上一宿没睡，果然还是出事了，他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发生什么事了？”
“任然从高处掉下来了，全身都是血，小顾总，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子墨看着正在开会的顾元铮，他的脸色极其不好看瞪着顾子墨，他公然在会议上接电话，是不给他面子。
“我马上回来。”顾子墨再也顾不上顾元铮的威严了，人命关天，他拿起桌上的额文件夹，“抱歉，我要回国处理点事，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