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cuse me?”魏乐觉得听到了晴天霹雳,覃明那天的举动确实像是疯了,但是萧迁这个样子,也肯定是疯了!
“你,也别玩了,赶紧去找你的助理拿新的案子,我要开始工作了。”萧迁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魏乐忙捡起自己掉落的手机匆忙走了出去。
他毛骨悚然地想起萧迁的样子,摇了摇头,却看见一张精致的脸庞就近在眼前,是任晴。
“干嘛离那么近啊?”他有些戒备地看着这个女人。
“听说,你的父亲,得了老年痴呆症?”任晴一副‘你何必如此惊恐’的表情问道。
“啊……对啊!”魏乐有些尴尬的回答道,但是看见她那么美丽的样子,莫名有些生气——这个女人,干嘛那么漂亮啊?还离他这么近,害得他现在心脏都有些怦然。
她不是从分手开始,就一直很讨厌他,都当他是隐形人吗?
现在又在发什么疯?
怎么大家都疯了吗?
“啊,你脸红个什么劲啊?我又不会对你怎样!”任晴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开,走了两步,又倏地回过头来,睨着魏乐脸上的戒备问道:“你该不会是,又有了新的女朋友吧?”
“哪有啊!你瞎说什么啊!”魏乐瞪了她一眼,从边边上绕过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我都快忙死了,还找女朋友!”
“你不是很需要性吗?若不是因为这个,当初怎么会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勒?”任晴嘲讽地转身,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说道。
“我哪有……”魏乐脸竟然红了,回头瞪着那任晴,但是任晴也回瞪他,他立刻有些怂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珠子。
“你没有?我听说,你一直喜欢那个什么初恋,不是吗?
你在精神上啊,可是纯情得很,只在肉体上,需要别的女人,不是吗?”
任晴几乎笑了起来,看着魏乐那副样子,有些过度开心地说道。
“谁跟你说的?……”魏乐立刻条件反射地有些凶地吼了一声,但是气势却立刻弱了下来:“是覃明那个王八蛋吗?”
“覃明那个王八蛋,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任晴冷哼一声道:“是我解锁了你扣扣空间的老相册,看到了那些旧照片,以及旧照片里的文绉绉的文字。
哎哟,我当时就后悔看到那些东西,没想到,你竟然觉得自己是纯情的人!
恶心了好久!
所以我觉得我曾经睡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你另一个人格才是!一个只有肉体的人格!”
“你……”魏乐气得想骂脏话,但是偏偏对着这个女人不敢,偏偏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耍流氓。
“你们两个能不能顾及一下别的要喝咖啡的人?”萧迁的声音飘了过来,端着杯子绕过像只战斗鸡一样的任晴,走到茶水间门口,瞪着魏乐说道:
“不过,我也很惊讶你竟然会觉得自己是个纯情的人,就像任晴觉得她自己不是个妖精,跟她的男当事人那些桃色纠纷,都是我们臆想出来的一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那对分手的鸳鸯用非常一致的步伐都向他走了过来。
“我是老板,我是老板,你们不能这样……”萧迁话没有说完,那对可恶的狗男女已经齐齐上前,将可怜的他摁倒在茶水间的沙发上殴打了起来。
……………………
一个美丽的大约五十岁的女人经过了覃明的花园门口,他本来安静地坐在自己花园的亭子下的椅子上,这个时候,却迅速站了起来。
那个美丽的女人头发挽起,用一根很精致的黑色簪子固定住,脸上的五官跟他得到的资料上的图片一样美丽,只是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里,带着海啸般的力量。
覃明站了起来,但是他没有走出自己的花园。
那个女人在李迁徙的花园门前停了下来。
隔着李迁徙门口那颗梧桐树,认真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她怎么进来了?
覃明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眼隔壁——他上次提醒过之后,那个女人只在大门处安装了一个摄像头,而且是很明显的那种摄像头——这个李迁徙,难道他上次说的不是隐形摄像头吗?
这个美丽的女人,正是李迁徙的婆婆,魏似玉。
她观察半天,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就开始观察周围的动静——这里的别墅,大多都是两两挨着,李迁徙跟覃明的挨着,覃明旁边的邻居阿根廷少年那栋其实隔着一条两米宽的石子路。
而且别墅区里,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
“李迁徙,你这个娼妇,你给我出来!”
武似玉对着李迁徙正屋的大门大声吼道:“我是你死去的丈夫的妈妈,你给我出来!”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情绪,她反复吼了三次。
然后顿了顿。
“我怎么不记得,我儿子给你买了这栋房子啊?
是你那个奸夫律师将你藏在了这里吗?
我们之间,难道不能坐下来,好好地谈谈吗?”
武似玉的声音,有些慢,但是依旧宏亮,即便隔着十米的距离,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找了你们母女好久,我想见见我的孙女……她长高了吗?有饿着吗?她会不会想她的爸爸?”武似玉说到这里,开始哽咽,然后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原以为,虽然没了爸爸,起码我们能相依为命……我不知道,你为何不让我们见面,我很想她啊!
我本来让她大伯出来找你们,但是你们却躲在这里!
你的心,难道真的石头做的吗?
你让我见见她,好不好?
她爸爸的骨灰,如今安葬何处,我这个做亲娘的,都不知道。我想替他照看他的孩子,也没有机会。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呐?
我这个做婆婆的,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啊?
你生了小孩,我伺候你月子,被你呼来喝去,当你的佣人,买贵一点点的东西,你都会骂,我没有花你的钱吧?
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不让我见她吗?
你若是一直不让我见她,我就守在这里,反正我儿子已经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就死在这里!”
武似玉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但是李迁徙的屋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武似玉自己哭了好一阵子,然后深吸口气,再次开口,这次的声音依旧宏亮但是却多了很多的愤怒和绝望道:“他那么爱你,跟你结婚的那半年,他都没有回过老家,也没有往我这里拿一分钱!
因为他说,你需要钱,怀了孩子,需要很多的钱,他没有钱养他的妈妈!
他早出晚归,天天加班,医生说,他身体不好,很不好!
我跟他哥哥,从来就不喜欢你,但是他喜欢你,所以我们才接受了你!
我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的心,对得起天对得起地!
现在他死了,所有的房子,存款,都给了你,你却跟别人勾搭成奸,躲在这里。
他的孩子,究竟怎么样了,我想知道!
我跟警察说了,他死得太突然了,他是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开车那么不小心,怎么可能!
你若是一心要跟别人走,你直接告诉他啊,你直接告诉他啊!
他难道不会成全你吗?
可怜他死得好凄惨,血流到那个十字路口,一大片。
你知道,那得有多疼吗?
我十月怀胎生的他,若非为了讨回他的公道,为他争取他的血脉,我早跟着他一起去了……
我如今就是想知道,他的骨肉,在你的身边,是否安好!
你跟别人好了,我担心你不会好好照顾那个可怜的孩子!
她还那么小,那么小啊!呜呜呜……”
武似玉说到这里,嚎啕大哭。
但是李迁徙的屋子里,依旧没有动静。
那武似玉待要再开口,却突然吓了一跳,因为她旁边,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的面无表情的男人,正是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