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你确定？”那美人有些震惊。
“啊？呃，不是很确定，就是，找他的女人，不止你一个，我猜……普通人是没有这样的心力去拒绝这么多美人的垂青，所以他可能是有伴侣的吧？”李迁徙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啊！是吗？”美人闻言，恹恹地皱眉，然后转身，再看了看覃明的屋子，李迁徙打开自己的花园门，将孩子放下，再将行李箱拖了进来。
“嘿！”那个美人又突然跑回来，看着李迁徙，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你都看到过哪些美人拜访过这里勒？”
李迁徙看着女儿自动爬上了梧桐树下的亭子里的椅子，伸手拨开上面掉落的梧桐叶，她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呃，这个……算是他跟美人们的隐私吧？而且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晰……反正，大概都是跟你一般美丽，年轻的女子。”
“哦，哦……那你有看到男人来拜访过他吗？”美人的眼睛更亮了，几乎要闪花李迁徙的眼睛。
李迁徙几乎要皱眉，只得回答道：“男的……有的吧，好像有的。”
“哎，你不要觉得奇怪，因为我们都不敢在律所跟他搭讪，他几乎都不闲聊，也不怎么说话。
因为他接很多的案子，都很忙。
所以老板都不希望大家打扰他，他若是空闲，就希望他尽量休息。
我们这些想追他的人，就只好在他下班后，寻找机会啦！
你住他隔壁，你能帮我搜集信息吗？
比如他是否确实有固定的伴侣，他的固定伴侣究竟长什么样……”
“等等……”李迁徙忙打断她，飞快地说道：“这是违法的，而且我不方便。”
“不会违法，只要你在公共场所，搜集他愿意让人看到的信息，而且不收取任何的费用，就只是正常合理的观赏，而我只需要这部分的讯息。”美人很急切地说道，眼神笃定地保证：“你若是愿意帮我，你将来若官司缠身，我可以免费做你的辩护人，好不好？”
“这也是利益，而且他是很低调的人，在公共场所，可能不会有什么你会想看到的讯息，而且我很忙，实在没空。抱歉！”李迁徙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虽然语气是温柔的，但是她的眼神是坚定，直让那看着她眼睛的美人律师失了神，还有些落寞难过。
李迁徙吸了口气，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喜欢他勒？”
那美人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覃明的房子，依旧没有动静，便拉回视线，对着李迁徙说道：“因为现在乱搞的男人太多了，像他这种禁欲系的实在太少。
覃律师的办公室，出现过许多的富婆美人，都完好无损地从他办公室出来光这一点，就够让我们这帮女人疯狂了。
我们是律师，见多了人性阴暗现实的一面，男人为了更优质的性，资源，而放弃本来的伴侣，这种事情，在我们的眼里，是常态，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然而这些常态，在覃律师身上，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当我们过了少年时代的迷恋，就会想找个靠谱的人过一生，而覃律师，刚好是最靠谱的那个。
所以……特别是他最近话多了，表情丰富了，所以大家都有些疯狂，不择手段。”美人律师耸耸肩说道。
“因为不相信人性，所以想找个能让自己相信人性温暖的伴侣，而他刚好符合这样的期待，是这个意思，是吧？”李迁徙问道。
“啊，就是这个意思。”美人律师点点头：“若是从投资来说，就是那种绝对保值的资本……”
“我是结过婚的。”李迁徙打断她，有种苦口婆心的感觉：“婚姻并不需要完美的情人，合乎自己的价值，那都是工作状态里，自己意淫出来的。
事实上，婚姻跟工作的需求很不同，因为这里没有那些规则，人性。
我就是禁欲系的人，可是对方会觉得我们这种人冷暴力，因为正常的夫妻，是有很多小争吵，很多小缺点，弱点，才需要对方，才需要婚姻的。
婚姻需要烟火气。
否则你如何让在他身旁安枕勒？
我老公在世的时候，觉得我可能是个间谍，你知道吗？他觉得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这般冷静，节制。
我想，你应该认真地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再来评估你对覃律师的喜欢……”
“是吗？”美人律师看着李迁徙，皱着眉头，认真的地沉思着。
李迁徙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看着女儿在亭子里玩得很开心。
“也可能，我是焦虑了吧，我已经二十九岁了，荷尔蒙可能在提醒我……”大约想了五分钟后，那美人律师抬头，对着李迁徙说道，笑得有些明媚。
“是的，很多时候，抵抗自己的荷尔蒙是很难的。”李迁徙好笑地接话说道：“我方才的话，也不是自以为是，站在某个高点跟你说教，实在是自身经历。
你若是觉得不爽，大可当做狗屁。
未必都是这般笃定，或许覃律师，他并不像我这般糟糕……”
“没有，没有……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认真跟我讲这种可能的细节……啊，我可能是……其实我也想过，我可能，我们都可能是觉得，在覃律师身边，自己是安全的吧！
接多了案子，看多了背叛，就很想要一份牢固的，不破的感情……
而且，我确实没有认真地谈过恋爱……呵呵……”美人律师说着，有些尴尬地搔了一下头发，再跟李迁徙挥了挥手，然后说道：“再见，小美女，再见。”
美人说完，就大踏步往来的路上走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我应该说谢谢。”一个声音，在李迁徙的右边响起，她睨了那人一眼，头上拈了一片红色九重葛的花瓣，虽然依旧是平常一身黑衣打扮，但是莫名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何必躲起来？”李迁徙忍住自己就要冒出来的笑意——方才，她是看到他躲在她右边的矮墙下，所以才好心地替他打发了那美人去的，硬是瞎扯了许多深刻的真理来：“难不成，她比我婆婆还恐怖？”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我实在疲于应付，只好躲了起来。”覃明嘴角僵硬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尴尬到不行——他其实可以上前，跟拒绝之前那些女人一样直接让她们走人，但是因为远远看见她回来了，他莫名地就慌乱了，等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躲在了她家的矮墙后面。
他哪里是怕那些女人，他是怕她——也不是怕她，就很莫名其妙地出现很多奇怪的情绪，就像现在，他觉得在她面前，他的智商变低了好多。
“好吧！”李迁徙见他那副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他此刻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想笑，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小孩，紧张又调皮，但分明已经是成年的男人，高大，性感……
李迁徙想到这里，突然僵硬了一下，她忙敛了情绪，将头扭开。
她对这位覃律师，实在是太多关注了。
她若是为了自己的案子，评估他的专业度，她应该去查他的业务资料，而不是盯着他的身体猛看。
方才插手他的桃花，就当他帮她那么多次的小小回报——而且，从他的脸上，她也能判断自己方才的行为，确实有帮助到他，没有僭越什么。
虽然敛了情绪，但是心神却有些乱。
她不是处女，也不是妖妇，虽然未必纯良，但是确实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大麻烦，她实在应该要安分一点。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虽然很尴尬，也觉得自己很愚蠢，但是他心系于此，还是忍不住问了。
“啊？哦……那个，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李迁徙低头说完，就锁上了花园门，然后看了一眼玩得很开心的女儿，拖着行李箱，穿过花园的石子路，走进屋子，然后提着保温杯走了出来。
覃明还在。
他还在这件事，让她的心跳再次加快。
该死！
李迁徙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声，只敛着一张脸走到女儿的亭子前，用盖子倒了一杯水递到女儿嘴边。
女儿大口大口地喝完，她盖好盖子，抬头，那家伙还在。
可恶！
李迁徙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心跳逐渐失控这件事，只能弯腰，坐进了亭子里。
“枇杷晚翠，梧桐蚤凋。”她心跳未稳，就听见那个男人开了口，声音听来，像沙子钻入耳朵里，痒痒的，懒懒的，风吹了过来，杨晃着她耳边的头发，让她几乎缩起了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