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恒觉得自己最近诸事顺利,简直就是心想事成,他约了御使大夫安国庆在长安街上的望江楼一聚。
安国庆早早地便到了,要了个包间,见太子进来,便行了一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恒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坐吧。”
两人坐定,李恒问道:“近来陆相一派有何动静?”
安国庆嗤了一声道:“还能有什么动静?不过是夏日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待殿下同长乐公主行了礼,看这朝中还有谁敢置疑您!”
“李玄不过是一无知小儿,他倒也看得起他,哼!”李恒一脸的轻蔑。
“殿下只消记住,龙心才是关键,其余闲杂人等大可不必理会!“安国庆想了想,又说道:“姬瑛此人颇得圣上恩宠,年纪轻轻便掌管了上京城内的兵力布置,殿下倒是可以同他多亲近些,更何况你们还有表兄弟这层关系在。”
李恒听后,点头赞同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边说边喝着酒,烈酒入喉,李恒便觉得有些飘忽,他推开窗,见一女子穿着桃红色纱裙从望江楼门口经过,她似是注意到自己在看她,便抬起头来对着他娇媚一笑,笑的他连骨头都酥了。
李恒急急起身,对着安国庆说道:“本宫还有其他事,便先走了,安大人自便。”
说罢便匆匆推门而去。
他来到了街上,见那女子就在不远处缓步而行,便对身后的护卫说道:“你们在此处等我便可。”然后便快步跟上了那名女子。
待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处,李恒拦住了那名女子,问道:“敢问小娘子家住何处?可定了人家?”
女子以袖半遮脸,一双柳叶眼朝他斜斜看来,低垂着头笑道:“小女子家就住在附近,尚未婚嫁。”
李恒看她这幅娇羞的模样,便觉得心痒难耐。
他向来觉得自己万般好,就是在这女色方面总是难以自持,不过自己是要做皇帝的人,即便后宫三千,又如何?
李恒朝那女子逼近了一步,将她半搂入怀,说道:“那不如从了本宫...”
结果他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脑后一阵剧痛,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他面前方才还一脸娇羞的女子,此时眼中一片厌恶,她踢了李恒一脚,骂道:“倘若不是皇帝的儿子,你也就是一只癞蛤蟆罢了!”
冷影收回刚才劈下的手,对着冷蔓说道:“快一同将他弄走吧。”
两人将李恒扛起,进到旁边一处院落的后门,避开院中的人后,几个穿梭,将他弄到了一间屋子的床上。
只见那床上还躺着个只着亵衣的妙龄女子,脸长得竟同冷蔓一模一样。
他们将两人衣衫弄乱,再将李恒翻身覆到那女子身上。
一切就绪后,冷蔓取出个小瓷瓶,放在女子鼻下来回晃了晃,见她睫毛微动,两人便翻身上了屋梁,将自己隐藏起来。
“嗯...”女子悠悠转醒,觉得胸口有些沉重,便伸手去推。
“啊!!!”屋内爆发出一阵高声尖叫。
“小姐怎么了?”婢女推开房门急急赶来,却见自家小姐躲在床角,衣衫不整,一脸的恐慌,而床上还趴着个陌生男子。
“女儿,你怎么了?”
此时一妇人也匆匆赶来,待看清屋内情景,她便身形微晃,身后的婢女急忙上前将她扶住。
“都还站着做什么!快将这个登徒子给我绑起来!”
奴仆们听后,立马拿绳将李恒五花大绑起来。
李恒觉得身旁甚是吵闹,突然一盆冷水泼了上来,他睁开眼,便觉自己衣衫尽湿,手脚被缚住。
“大胆!是谁将本宫绑了起来!”他怒目呵斥道。
堂上坐着的妇人因为气极,并未听清他的自称,她颤抖着手指着李恒道:“哪里来的毛贼!竟敢来京兆尹府中作乱!”
李恒听后,哼笑一声道:“你这妇人可知本宫是何人?宋鸿海倒是娶了个好妻子!”
妇人见她直呼丈夫名讳,又反应过来他方才自称本宫,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谁家的公子?”
“本宫是当朝太子李恒!”
妇人一听便当场翻了白眼,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奴仆们手忙脚乱地将她掐醒,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快!将老爷唤回来!”
宋鸿海听说家中女儿出了大事,便扔下手头的工作,匆忙赶回家去,他就这一个宝贝闺女,可不要有事才好。
待回到家中看到女儿满脸的泪痕站在堂中,而夫人则是一脸的憔悴,再看堂上坐着的那人,他便立马跪了下去:“下官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光临,有失远迎。”
李恒一身的狼狈,坐在堂上,他也不知道今日怎会变成如此,只能归咎于此前喝的酒后劲太大,导致自己做了什么也记不清了。
“宋大人免礼。”
“不知殿下光临毕府...”
李恒咳嗽了一声,说道:“今日本宫同贵府有些误会,不过都已经解释清楚...不日,本宫便令人抬贵千金入太子府,还望宋大人早些做好准备。”
宋鸿海听后一脸的茫然,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隔日,全上京百姓间都流传着一件事,当朝太子李恒霸王硬上弓,竟强了京兆尹的闺女,还擅用手中的权利欲将她纳为侍妾,倘若是平常人家,遇到此事定是觉得万分荣幸,但那京兆尹的闺女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遭此横祸,当日夜里便悬了梁,虽被人救了下来,却是成了一具不会言语的活尸,京兆尹忍无可忍,便告了御状。
御书房内,李彻将手中的端砚砸向下首跪着的李恒。
“好好好!好的很!身为一国的太子,竟做出此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叫百官们如何看待?”
李恒顶着一脸的血,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是她,是那京兆尹的女儿先勾引儿臣的!”
李彻听后更是怒火中烧:“上回你也说是那长乐公主先勾引的你,此次又说是旁人先勾引的你,那朕倒是要问问,你身为太子,连最基本的修心忍性都做不到!朕又如何放心将这大楚的天下交给你?你又如何让百官们臣服?”
李恒一听,便知自己说错了话,他不停地磕头道:“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今后儿臣万不会再犯这种错了!求父皇饶过我这一回!”
李彻一脸的痛心疾首,他闭上眼睛,悻然道:“今日起,你不得出太子府一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恒听后颓然倒地,这是要将他监禁起来了啊!
王皇后一直跪在御书房外,见李恒由大太监魏进忠扶着出来,便上前接过。
“皇后娘娘请回吧,陛下此时必想一个人静静,您即便继续跪下去,也是不会见您的。”魏进忠说道。
“多谢魏公公了。”王皇后说道。
“娘娘折杀奴才了。”说罢,魏进忠便进了御书房。
王皇后见太子一头的血,有些心如刀割,她令人将太子送回太子府,再令宫中的御医前去替他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