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吧!”
曾文西甩了甩自己的手,懒得再去理会自家这个越来越不正常的姐姐,没好气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抬脚快速地跟上了容与和盛瑛走在前面的步伐。
反正这个地方向来偏僻,除了雨后的野生菌子,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平日里不管是人还是兽,都很少会出现在这里。
看看这附近一带连人和野兽的脚印都没有几个,就知道了。
所以将自家姐姐丢在这里,曾文西还是比较放心的。
当然,就算他还有一丢丢的不放心,也没有办法了。
谁让这亲姐不听劝呢!
而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与哥独自一人带着小樱儿过去那边救人!
听阿与哥说,那边可是有几只野猪的!
不管怎么说,不管自己跟过去到底能够帮得上多少忙,曾文西想着再不济,他也能够帮着阿与哥照看小樱儿一二,免得小樱儿一个小孩子被那不长眼的野猪给伤着了!
至于自家姐姐,都那么大一个人了,又离得那么远,还可以随时下山,大概也许可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而且,她也是时候该吃点教训了!
曾文西一边心不在焉地走着,一边在心里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一时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走在他前面的盛瑛在草丛林木间行走的脚步轻盈,那身手的敏捷利落程度比他还要好上许多。
-
不多时,盛瑛他们三人就靠近了发出惨叫声的那人和野猪的战场……不,不仅仅是那人和野猪的战场。
远远的,他们仨就可以看到那边有三四头野猪正在围攻好几个猎户的激烈场面,还能嗅到一股浓郁的不知来自人还是野猪身上的血腥味。
哦,还有被那几个猎户小心地紧紧地护在身后的一个血人男子。
“友金叔!是友金叔!友金叔受伤了!”
曾文西眼尖,且对曾家村其他人也比较熟悉,一眼就辨认出了那个受了重伤被人搀扶着的血人男子来,不由得惊呼出声。
而他这一出声,无论是那几个猎户还是那几头野猪,都闻声望了过来,场面的紧张状况再度升级。
嗯,这几头野猪,颇有灵性呢!
盛瑛微微眯了眯眼眸,总觉得眼前这几头野猪有点儿不对劲!
不要问她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西子你怎么过来了?还带着这么一个小姑娘……”曾友金受伤后,那几个猎户中暂时为首的那人一看到曾文西过来,顿时更加紧张了。
然后他的目光自然地转移落到了容与的身上,还没有来得及一喜,又看到了容与手里牵着的小姑娘盛瑛,这下可就顾不上自己了,连忙催促道,“容家小子,你怎么带着你家小媳妇过来凑热闹了?赶紧走赶紧走,赶紧带着你家小媳妇和西子走!快点!快走!”
眼看着那几头野猪已经隐隐有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对付他们这几个猎户,一路就要朝着曾文西三人冲过去的意向了,为首的那猎户愈发着急了,连连催促着他们仨离开这里,“快!快走啊!”
“对!快!快走啊!这几个畜生不大对劲儿……啊!”
其他几个猎户也连连点头,附和着那为首的猎户同样着急地催促容与三人道。
哪怕他们面带愁容,也很希望容与能够留下来帮他们一把救他们一命!
但他们与这几头野猪交手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看出了这几头野猪的不正常之处。
他们不能连累了容与和曾文西这两个还未长成的半大小子!
更何况,容与那小子还把自己的小童养媳盛小樱儿那小姑娘给带过来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将话说完,把容与几人赶走,那几头野猪因为容与他们的到来而暂停了一下的攻击又重新发动了,再次将又一个猎户给顶撞了起来。
“友钱——”
眼看着又要重伤甚至可能死亡一个猎户兄弟了,那几个猎户也顾不上容与等人了,连忙回身投入到与野猪的战斗中去。
“咻——”但比他们速度更快的,是容与手中长弓射出的箭。
那箭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地射向顶着人的那头野猪的前蹄,减缓了它往前奔往前冲往前撞去的动作速度。
“西子,去救人!”容与一边再度张弓搭箭,一边吩咐一旁险些看呆了眼的曾文西道。
虽然曾文西跟随他上山打猎不是一次两次了,惊讶于他这箭无虚发的神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好似每次还是会看呆了眼。
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盛瑛,只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不害怕不恐慌不惊讶不崇拜。
嗯,真真不愧是他家阿瑛!
一看就知道,是他家见惯了大世面的阿瑛!
容与的眉眼弯了弯,在如此场合如此气氛下心情竟莫名的有些愉悦。
“咻——”
“咻——”
“咻——”
容与连发几箭,直接废了那头顶着人的野猪的四只蹄子。
而在那头野猪倒地前,曾文西已经及时地救下了被那头野猪顶在头上的那人。
“谢……谢谢西子!”
被曾文西带离了战场,受伤不轻但还是侥幸还生了的那个猎户长呼出一口气,声音虚弱地向他道谢。
“我我我我也没做什么,是阿与哥救了你!”
曾文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把功劳推回到容与的身上,一边便准备带着那人回到容与的身边。
在他看来,现在全场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阿与哥的身后了。
“嗷——”
很显然,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还没等曾文西带着人奔过去靠近容与,惨失一个兄弟的野猪头头就怒吼了起来,双目泛着疯狂的血光恶狠狠地盯上了容与。
“嗷——”
又是一声怒吼,野猪头头的前蹄往后刨了刨,甩开蹄子便直直地朝着容与这边奔袭了过来,再也顾不上在场的其他人了。
或者准确来说,是感觉到了容与那可怕的威胁性后,便不再将在场的其他人放在眼里,连方才那样逗着他们玩的把戏都懒得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