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对那曲家小公子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栀意在曲彦回去的时候,也就回到了秦惜沫的身边。
红色轻纱围绕,铜镜旁正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在那儿慢慢的画着淡雅的妆容。
从一旁的妆夹中,拿出一支金枝叶的簪子,下面垂着许多的红色花岗石,放在头上比划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秦惜沫还是一袭红衣,但不如之前的轻纱飘逸,银铃清脆,已然是换了一身便衣,酒红色的帛金披在身后,端庄雅淡。
屋中的装饰以红色轻纱为主,银铃为饰,轻飘飘的羽毛似乎随处可见,她似乎很喜欢红色,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红色代表着热情……
可是从她的身上看不出一点热情,有的只是冷淡。
夫人难产而亡,老爷又长期在外经商,极少归家,若大的秦家就只有小姐一人,栀意从小跟着秦惜沫,可她从未看到小姐身上有过任何期待。
“……”秦惜沫没有说话,垂着眸,从盒中拿出一支六凌的花簪,下面垂着的流苏是从异域寻来的一种琉璃,在阳光的折射下,会有五颜六色的光芒。
是老爷在小姐去年请了很多名匠,特意为小姐打造的生辰礼。
很漂亮的一支发簪,镂空的六凌花,用琉璃打造而成,下面垂着几颗细小的雨珠,很精致。
栀意没有见秦惜沫带过,从收到时,没有惊艳,也没有开心,表情很淡很淡,生辰礼结束,那支簪子也就名正言顺的压了箱底。
今天……
“安姨的儿子——曲彦。”秦惜沫看了看那支发簪,又放了回去,挑了一只血红惹的流苏,别入发间。
合上妆夹,细笔描绘起额间的花钿,一朵半开的莲花,衬出她得绝世芳华。
栀意有些沉默,正在思索着。
安姨是曲家家主明媒正娶的发妻,没多久就得了一子,虽然不能说话,可却生的聪慧,小小年纪,写的一手好字。
可……
曲家公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后院,堂堂男子,居于后院,会盲目视野,实属有弊无利。
“常有。”
曲家的书香门第不过是虚名,常年的商家之家,什么趣闻不可有,宠妾灭妻不过是常有之事,就算那些官家,也不一定是真的干净。
“小姐……”栀意忽然想到了,这些天在曲家遇到的事情,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
曲家小姐娇蛮无礼,下人仗势欺人,现当家主母出生农家,总有种小家子气的感觉,当家主又以狡猾冷血,贪财好色出名,在这样的宅府里出生的人,会有几个好人……
“安姨于我有恩,现在我理应照顾他。”秦惜沫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铜镜中的人,缓缓的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头上的流苏晃的哗哗作响。
一条淡色巾帛环绕身后,与那袭红衣相衬,虽是常衣,在她也莫名的好看。
“可是小姐,万一这曲家公子不听言劝呢?”栀意担忧自家小姐,难得会在乎一个人,可这人的危险系数太高,隐约中总让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