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希桐已经在魏漾这里生活了半年了,最近天气转凉,晚上她想吃火锅。
楼下有一家很大的连锁超市,希桐正在挑选火锅底料。
经过半年的学习,她每天抄写五十个汉字,如今一本新华字典都看完了,当然她也不是全都能记住,好多笔画多的字,她大部分也只是认识而不会写,还有好多生僻字,她更是写都懒得写。
但这已经足够了,至少她不再是个文盲,生活里的各种文字都已经难不倒她了。
让她小得意的是,她的英文水平也逐渐增加,虽然背写是费力了一些,但是和魏漾交谈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挑选一款微辣的底料,她和魏漾都不是能吃辣的人,生鲜区里有所有她需要的食材,拿出手机查看备忘录,一样样的把东西买全,之后结账。
完美!
希桐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安逸而宁静,再也不需要做那些肮脏的事情,也不再需要挨打受骂,这简直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拎着沉重的食材上楼,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等她把一切准备好,魏漾也就该回来了。
“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出了电梯,希桐就看到了站在魏漾家门口的一个女孩子。
那是个看起来和希桐差不多大的女孩,她目光上下挑剔的看着希桐,双手环胸,冷笑着轻蔑说道:“你就是魏漾哥哥包养的那个小三?我是魏漾的未婚妻,你说我来做什么?”
希桐手里的食材掉落到地上,她慌忙的去捡。
那个女孩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希桐,“怎么样?你是要我在门口和你说,还是让我进去再和你说?”
希桐胡乱的将食材塞回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进去吧。”
她开了门,让这个女孩进来,女孩仿若主人一般的坐到了沙发,斜睨着希桐,用一种恩赐的语气说着:“你也坐吧。”
希桐没有坐,她只是看着女孩,问她:“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女孩冷笑,“我叫郑若若,是魏漾的未婚妻,我们从小就定了婚事,不出意外的话,等我三年后大学毕业,我们就会结婚。”
“我不信,魏漾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希桐一口否决,她甚至没有见过他们打过一通电话。
郑若若“嗤”了一声,“我有必要骗你吗?这种事情等魏漾哥哥回来,你可以自己问他。”
希桐感觉自己浑身冰冷。
她知道郑若若说的是对的,也相信了郑若若说的话,因为这种太容易验证的话,是没必要撒谎的。
而且她哪有资格问魏漾这种事情,魏漾只是答应了刘重会照顾她,他只是帮助她,又没有真的把她当做他的谁。
即使他们会有偶尔的亲密玩闹,可他们从来都不曾有过逾越之举,她睡卧室,魏漾睡沙发。
魏漾更多不曾说过喜欢她这类的话。
她只不过是魏漾好心接济的可怜孤女罢了,哪里有资格质问魏漾。
希桐凄楚一笑,是她自以为是了。
郑若若又说道:“我不知道你和魏漾哥哥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这些我都无所谓,毕竟哪个男人不偷腥呢?我们现在没结婚,魏漾哥哥有需求总是要解决一下,养着一个你,不需要花多少钱,还能做饭收拾卫生,倒是也不错。”
希桐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郑若若轻笑,“你也不必觉得受了屈辱,毕竟一个贫民窟里跑出来的扒手,能有了如今的生活那已经是万幸了,还有什么比你以前的经历更屈辱的吗?”
希桐恍若遭了雷击,不敢置信的看着郑若若,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郑若若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一般,“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那个地方逃出来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我给个两千三千,就连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的都知道了。”
郑若若高傲的扬起下巴,“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魏漾哥哥,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简直是脏了我的眼睛。”她站起身来,高跟鞋让她比希桐高了半个头。
“话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掂量掂量,有些人是你这一辈子都不配拥有的,暂时能得到已经是你八辈子的幸运了,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希桐愣愣的听着,直到郑若若走了,她才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样瘫坐在地上。
整个人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郑若若的话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羞辱,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半年来的安定生活已经让她对魏漾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更是不可救药的爱着他,如果郑若若真的是魏漾的未婚妻,那她该何去何从?
恐慌的情绪如藤蔓一样纠缠着希桐的心。
她蜷缩在地上,越想越害怕,茫然而急切的等着魏漾回来。
“希桐,你这是怎么了?”魏漾一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他上前扶起希桐,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关担忧的看着她。
希桐觉得很冷,她紧紧的拽住魏漾的手,颤抖着说着:“今天你未婚妻过来了。”
魏漾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说若若?”
希桐的心寒了一半。
原来郑若若说的是真的。
“希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若若是我们小时候父母开玩笑的婚约,根本做不得数的,我会和她说清楚的,你别胡思乱想。”
希桐一把甩开他的手,“什么叫做不得数的?是不是等你们真的结婚了才算是作数?”
魏漾感觉希桐的情绪过于激动,他耐心的安抚希桐,说道:“不会结婚的,我绝对不会和若若结婚,希桐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呀,我怎么会娶别人?”
“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我一个从烂泥堆里爬出来的下贱胚子,你喜欢我什么?你不过是把我当场廉价的妓女一样,好吃好喝的养着,等到你需要的那天再对我为所欲为,而且我还会心甘情愿的爬上你的床。”
希桐贬低着自己,诽谤着魏漾的好意,将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拒之门外。
“希桐。”魏漾真的被气到了,低喊着她的名字,“你为什么这么说自己?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而且我也没有你说的那种龌龊想法,你不要因为生气就满嘴胡言乱语。”
气氛变得僵硬至极,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