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泪顺着章程的眼角滴在了李婉儿的脸上。
“章...章....”李婉儿吃力的想要说出章程的名字,可那个程字她始终也说不出来,她太痛了,痛到连几个字都说不出的地步。
“我..我在......!”章程的声音在颤抖,章程的心在自责!
“都怪我!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章程越是这样自责,声音也是越大!
李婉儿在看到章程之后,便闭上了双眼,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睁开眼睛了!
顺着李婉儿的脸颊,章程看到了印在李婉儿身上的那两枚掌印!
那两枚掌纹就像纹身一般的印在李婉儿的身上。
“婉儿!”看到李婉儿突然的闭上了双眼,章程开始大声的呼唤!
呼唤的同时,章程连忙焦急的取出银黑二针!
他不能让李婉儿死,他绝不会让李婉儿死在自己面前!
是李婉儿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他,如果不是李婉儿,章程他早死了!
抬手,章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银黑二针扎在李婉儿的生门与死门上!
银黑二针没入之后,章程便一次次的在李婉儿的身上施展起“逢春指”来!
一次循环、两次循环、三次循环、四次循环!
李婉儿依旧毫无好转,章程眼睁睁的看着,李婉儿的生机在流逝着!
他焦急,他愧疚、他自责、他恨他自己!
可是,现在这些情绪又有什么用呢?
“你这样有什么用?”
一道声音出现在别墅内!
“哼!经书中记载的下半部里,但凡你能学到任何一样,都不会像你现在这般束手无策!”
“也不知道你平常都在干什么?以为自己已经学有所成了吗?”
“现在呢?现在呢?怎样?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而束手无策不是吗?”
凤九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进章程的耳中!
与凤九站在一起的是刘去与愠督!
“经书..经书!”
章程像似突然的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那本小红书。
小红书的封面上写着“玉术心经”四字!
有多久自己再也不曾翻看过它了,虽然凤九居住在小红书里,但只要章程愿意,他是可以随时翻看“玉术心经”的。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并没有这么做!
没有借口,就是自己的原因!
章程将“玉术心经”取出之后,便连忙翻到了中间。
只是,让章程绝望的是,他根本就看不懂中间的内容,那些生僻、古涩的一个个字体与一张张图案,对于现在的章程来说,完全就是天书一般的存在。
“她的致命伤在五脏,五脏虽有震纹,但也不至于立时就能毙命!”
“我观她气息尚可活上三日,三日过后若无施救之法的话,必死无疑!”
刘去的声音响起,这些话是他故意说给章程听的!
章程颓然的坐在地上,凤九走过去,一把从章程手中将“玉术心经”抓在了手里。
“你干什么?”章程猛然的抬头向凤九看去。
“干什么?”凤九怒目圆睁。
“你说干什么?奴家问你?你能看得懂吗?”
“姐!”
一声悲鸣突然响彻在整间别墅内!
章程只看到一个身影,飞速的掠过自己的眼前。
下一刻,这个身影便扑在了施雨的身上。
“姐!”
施楠的双眼哭的红肿,她看着施雨胸口处的伤口,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
章程被这一声悲鸣惊醒!
他突然的低下头,他突然的看向了施雨!
映入章程瞳孔中的是施雨!
施雨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个如同春雨般的浅笑,而她的胸口处却狰狞的张开着一个剑口!
剑是穿胸而过的!施雨已经死了!
她的双手无力的耸拉在地下,她的浅笑映在一张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
章程抿动着嘴唇,呆泄的看着施雨,他想说话,想大喊,可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施楠的哭声回荡在章程的眼前,回荡在章程的脑海之中!
“啊——”章程突然疯了一般的站起,他仰天长啸,长啸之后他便将目光放在了被砍去四肢的李浩身上。
李浩还没死,他只是疼晕过去了!
捡起地上的长剑,章程一步步的向着李浩走去。
也许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危险,李浩在这一刻被疼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他便看到章程手提着一柄长剑正在向他一步步的走来。
长剑在滴血,章程在流泪!
李浩被章程砍去了四肢,他根本没有办法移动,他忘了疼痛惊恐的看着向他走来的章程。
章程的眼眸漆黑无比,他的身上全是鲜血的味道与颜色!
走到李浩面前,抬起手中的长剑!
下劈,再下劈,此刻的章程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发泄,发泄心中无法释放的所有情绪!
李浩甚至连喊叫一声的勇气都没有,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章程一剑剑的划破!
直到..直到他失去知觉的那一刻,都不曾喊出一声来!
李浩死了,死的极惨无比!
章程仍然在李浩身上挥动着长剑。
没有人去阻止章程,凤九没有、刘去没有、愠督更不可能去好心的劝阻章程!
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握住了章程挥剑的手臂!
章程抬头,映入章程眼眸之中的是一双透着宁静与祥和的眼睛!
“章程,他死了!”
女人静静的看着章程轻轻的开口。
章程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女人。
“章程,他死了!”
女人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一如一汪潭水!
顺着章程的手臂,取过章程手中的长剑,女人就那么安静的站在章程面前看着章程。
她再也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章程。
“逝者已逝,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难道她们你都不救了吗?”
许久许久,女人终于再次开口了。
“章程...”
一道微弱的声音在章程耳畔响起,章程回头,朝呼唤他的声音看去。
易安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坐了起来。
“章程,真好,真好,我还能看到你!”
白色的衣裙已被鲜血染红,那张绝美的面容,惨白的犹如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