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神秘且漆黑的空间底部,首先映入章程瞳孔中的是一杆杆长枪,这些长枪胡乱的被堆积在了一起。
章程轻轻的走近弯腰捡起一杆长枪,长枪已锈,枪身已残。
章程分辨不出这些长枪出自哪个朝代,可这些长枪上沾染的那些早已凝固的血渍,无不再向章程诉说着,它们曾参与了一场残酷的血战。
绕过这些堆积如山的长枪,章程本想继续前行,可谁知他刚走出两步,却被脚下胡乱堆积在一起的长枪绊了一个踉跄。
章程的心绪本就不宁,铜碑更是暂时封闭了他与灵台之间的联系。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声突然的响起,章程这一次听的真切,声音来自于深处。
因为脚下的长枪绊住了章程的脚,章程更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波动,转而将自己心中的悲愤发泄到了脚下的长枪上。
一脚、两脚,章程狠狠的揣着脚下的长枪。
由于这些长枪是随意堆积的,这个由长枪堆积的小山也并不牢靠。
突然一声“哗啦啦”的声音响起,这些堆积如山的长枪便在章程的狠踢猛踹之下坍塌了。
长枪“哗啦啦”的滚落了下来,章程站在原地却是连动都没动一下,这些长枪根本对章程造不成什么攻击,章程更是不屑移动。
脚下没有了束缚,章程刚要迈脚向深处走去的时候,突然从这些长枪堆里滚落出一杆银色的长枪。
银色长枪好巧不巧的滚落在章程的脚底。
章程低头看去,但见银枪的枪身之上虽然也是血渍斑斑,但这杆长枪却给章程一种特殊的感觉。
特殊在什么地方?因为它的枪杆是银质的?不是!
因为,它与那些长枪的材质都不同?也不是!
是因为,章程在看向这杆长枪的时候,长枪给章程一种倔强与不屈的感觉。
很奇怪,明明是个死物,可偏偏章程却能深深的感触到它的情绪。
弯下身子,章程将这杆银色长枪捡起,银色长枪虽然有些重,大概在三十斤左右,可拿在章程手里,这个重量章程基本可以无视。
在章程拿起这杆长枪的那一刻,银色长枪的枪身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一种别样的情绪传进了章程的脑海之中。
这种情绪只向章程传达出了五个字。
“愿随君战之!”
章程在听到这五个字之后,身体也跟着微微的一颤,虽然这五个字很简短,但却震撼到了章程的心灵。
“好!”章程正要向银枪回应的时候,章程的脑海中便再次接收到了银枪的另一条信息。
这是一条信息,并不是再与章程对话。
信息内容的开篇是四个字,而传达的信息内容却是一套枪法,枪法的名字很土就叫“亮银枪法!”
章程一边接收着信息,一边用自己的衣服擦拭着亮银枪的枪身,待将枪身上的血渍与污垢擦完之后,一杆银光闪闪的亮银枪便显现了出来。
通体银白,枪头亦为白,章程手握亮银枪,心中的郁结与悲愤随之也减少了一些。
他知道这杆亮银枪应该是件阴阳宝具无疑,于是心意随之一动,亮银枪便随之一缩,如同金箍棒般的竟然缩小到如一枚针的大小。
章程学着某位大圣的经典动作,将亮银枪塞于耳中。
又是一声悠悠的叹息声传来,章程心中一凛,便迈步继续向着深处走去。
在八门玉睛术的星光之下,章程虽然能见度不远,可这也并不会影响多少。
突然,就在章程迈步的这个突然之间,一件贴在章程身上的衣服,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章程将这件衣服一把扯了下来,衣服的样式是女式的,章程似乎还生出一丝熟悉之感,只是章程却是想不起来。
轻轻的将衣服拿在手中,就在章程疑惑的同时,一条微弱的白光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章程的眼前。
这条白光里映出了两个人,一个章程见过,是施楠,另一个章程没见过,是位老人。
白光里映出了老人是如何将施楠的衣服拿下,并如何将施楠的一缕魂魄抽出的整个经过。
章程看到这里,双手紧握。
“老夫,不确定你是否能看到,若你看到,那便证明你未死,老夫曾用通灵术搜寻于你,不侵衫的防御启动也间接证明了你还活着,五日,老夫只给你五日时间,乖乖的来施家,五日之后,老夫若未见你,便会抽出施楠的三魂七魄,哦对了,还有李茹,记住,五日为限!”
白光消散了,衣服消失了,章程死死的握住双拳。
“施家,劳资绝饶不了你们!”
竟然连施楠与李茹都不放过,施家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章程知道,一定是施洪将自己阴阳宝具的事情告诉了这个老头,而这个老头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施楠。
施楠只是一个女孩子,在章程最危险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帮助章程,可章程却是听到了她的呼喊,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
一想到这里,想到施楠即将要被他们自家人抽去三魂七魄,章程对施家的憎恨与厌恶已经达到了顶峰。
“五天!”
章程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根本就不知道外界过去了几天。
心中焦急,章程必须先要搞清楚自己在哪里,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章程先用找到那个一直断断续续发出叹息声的来源。
加快了脚步,章程继续前行。
过了堆积如山的长枪之后,章程来到了第二处地方,这一处地方遍布了森森的白骨,这些白骨也被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白骨都是人的白骨,而且这里的白骨没有一具尸完整的。
前方是长枪,这里是白骨,章程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这片地方应该是一处战场无疑了!”
章程继续前行,在经过白骨山的时候,章程看到了一具残缺不全的白骨,矗立在这堆白骨之上。
虽然这具白骨残缺到只剩半个身子,可它却矗立的那么坚定,那么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