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突变,在场的众人阻止不了,骨簪同样也阻止不了,它只能发出一击,一击过后,它便跟着绷断了,绷断在月色之下。
没有人能救得了章程,此时的章程在黑斗篷绝命一击之下,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施雨哭喊着,“小龙女”也不能再平静下来,她们同时看向章程。
白色大手就那么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在章程惊悚的目光下,毫无意外的抓在了章程的面门之上。
一股充斥着腐蚀、充斥着怨恨、充斥着愤怒的力量以及意念,瞬间便传进了章程的身体之中,章程只来得及做出一声嘶吼,便整个人都被白色大手按在了地面之上。
章程的面容在白色大手下也跟着扭曲起来,他睁大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即将要死去的自己,他的脑海一阵空白,他的精神也跟着麻木,甚至他都已经放弃了抵抗。
粘在白色大手上的清秀面容,开始放肆的大笑起来,它笑的疯狂,笑的畅快。
藏在章程破烂衣衫下的小红书几欲想要冲出来保护章程,可是她也同样被这种腐蚀之力在腐蚀着。此时的它很是虚弱,虚弱到连自保都不能。
“章程,对不起!奴家尚不能自保!”小红书向章程解释着。
“章程!”
“章程!”
“小龙女”与施雨也同时呼唤着章程,她们已是冲了过来,可无论她们对白色大手使出任何手段,都丝毫不能使白色大手放弃对章程的诛杀。
“桀桀,本君一心想要杀的人,就凭你们这些蝼蚁也想阻止?”
清秀面容鄙夷的看着“小龙女”众人。
在腐蚀之力的侵蚀下,章程的一整个身子都如同泡在血水里一般,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血水之中,一整个身子仿似都已经失去了机能,只有一双眼,血水之中露出的那一双眼,他大大的睁着。
眼珠转动,停在施雨身上,他看到了泪眼婆娑的施雨,她拼了命的一次次的想要将按住他的白色手掌掰开。
眼珠转动,停在“小龙女”身上,他看到了来时一身白裙加身,此时已是白裙染血的“小龙女”,她的表情依然冷峻,只是眼角挂着泪珠。
眼珠转动,他看到了李婉儿,看到了稼轩,看到了施楠与陶氏三杰,甚至他看到了亦凡,他们也一同向着自己冲来,一同对着白色手掌在进行着攻击。
疼痛使章程麻木,侵蚀使章程绝望,他能清晰的感受得到,此时自己的身体内部正在一点点的被腐蚀着。
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将会必死无疑,没有人甘愿死去,可要反抗,呵!怎么反抗?拿什么来反抗?
腐蚀之力在章程的身体内部继续肆意的横行着,章程突然感到头脑一阵灼热,那是腐蚀之力正在侵蚀着自己大脑才有的疼痛。
一枚古字从章程的脑海深处飘了出来,它泛着金黄色的光芒,挡住了这股侵袭进章程脑海的腐蚀之力。同时这枚古字开始快速的旋转,它旋转的速度很快很快,在挡住这道腐蚀之力的同时,竟是旋转着,直接撞向了章程的大脑。
由于这枚古字的突然一撞,章程的头脑也跟着瞬间清醒了过来,这种感觉,就如人在迷糊时,被针突然扎了一下一般。
章程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紧跟着他那双木讷、呆泄的眼神,也跟着清明了起来。
这一丝回神,给了章程求生的希望,他用尽了全力抬起了自己的黄金右手,然后便微弱的、慢慢的搭在了黑斗篷的白色大手上。
“嗯?”
粘在白色大手上的清秀面容,也跟着章程这个微弱的举动,皱起了眉头。
“不想死?”它皱着眉头看向章程。
“可本君却偏要你死!”清秀面容的脸色突然狰狞了起来,紧跟着,白色大手也跟着闪烁着莹白色光芒。
章程的黄金右手直接被这道光芒甩掉,然后,章程便感觉到按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大手,突然向着自己再次重重的压了下来。
这一次,章程的身子直接被白色大手摁进了地面之下。
“章程!”
“章程!”
是谁在喊他?是谁在呼唤他?章程已分辨不出,那呼唤自己的声音来自于谁?
此刻,围绕着他的只有黑暗、只有窒息、只有侵蚀。
那枚悬在章程脑海之中的古字依然在不愧余力的撞击着章程,可是章程却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来了。
他很想睡,在这一刻,在无边的黑暗之中,章程终于能够看清那枚古字了,它不是一个字,它就如一枚旋转的陀螺,一枚刻满繁琐古字的旋转陀螺,章程只是在它旋转之时,能够看清那仅仅一枚而已。
可就仅仅凭借着这一枚古字,章程便杀了明朝将军与潘家小安,章程像似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开始死死的盯着这枚旋转着的古字,他想要再看清一枚,就只要一枚。
古字旋转的很快,它阻挡着侵袭进章程脑海之中的那股腐蚀之力,使它不能再前进分毫,而此时的章程,也已是沉浸在这种特殊的精神念想之中。
这一刻,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能够清醒的看到这些旋转的古字,只要自己记住一枚,只需要再记住一枚。
“咚!”
一声深沉清远的钟声,突然在章程的脑海之中响起。
“咚..............!”
这一声钟声也同时在章程的脑海中回荡开来。
沉寂的夜空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随之一声闷雷在云雾里突然炸响。
然后一整片夜空又重新恢复到了那种死寂之中。
“哎!”一声伴着悠远与沧桑的叹息之声,传进了“小龙女”众人的耳中。
紧接着,在“小龙女”众人的目瞪口呆下,有两只手,搭在了黑斗篷的白色大手之上。
一只手,很小,根本就是小孩的手,这只小手,葱白如玉,它就那么很无违和之感的搭在了黑斗篷的白色大手之上。
一只手,颜色很怪,金里透银,银里透金,他从地下伸出,很是赢弱的也搭在黑斗篷的白色大手之上。
粘在白色大手上的清秀面容在看到这两只凭空出现的手后,它的面容一阵扭曲,紧跟着它便发出了一道厉声的肆叫。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死!”它对着深陷进地面的章程开始放声的大吼起来,由于急迫,声音异常的尖锐。
“乾都,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竟敢插手本君的事!”它对着这只小手,也是大声的嘶吼着,声音犹如九幽之下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