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三苓娘娘!”李婉儿再一次重复了方才的话,这一次她说的斩钉截铁,坚定不移。
“我信!”章程被李婉儿的这句话感染到了,他相信李婉儿一定不会认错,这种相信,毫无理由,毫无怀疑!
“呵呵,呵呵,哈哈!我看你们真是疯的不清!”
女服务员也就是玲珑,站在原地,如同看傻子般的看着章程与李婉儿,竟是冷冷的笑了起来。
“我若是三苓娘娘,那三苓庙里供奉的又是谁?”
李婉儿无视了玲珑的辩白,她一步步的走向玲珑。
“你与我师傅身上有着相同的气息!”李婉儿再次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相同的气息!”玲珑的脸上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英气!”
“英气!”
李婉儿一连说了两遍,人也已经走到玲珑面前。
“英气.........英气.......”
玲珑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便再也无法掩藏眼中的波动,这一刻,在听到从李婉儿口中说出的英气二字的时候,玲珑终于卸下了防备。
这一刻,玲珑的身子站的不再笔直,面部表情也不再古井无波,她失魂落魄的踉跄了一下身子,嘴中失神的重复着英气二字。
章程也同样走了过来,站在李婉儿身边,他们像约好似的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玲珑。
玲珑深吸了一口气,她挪动了一下身子便抬起头看向了李婉儿。
“敢问,你的师傅是?”
“蕊芳”
“蕊芳....原来是她,她....嫩娘娘她可还好?”
“师傅...师傅..她中了灼咒.....”后面的话,李婉儿没有再说下去。
“灼咒.......薨都大帝的灼咒......”玲珑听到灼咒二字,便已是猜到了李婉儿师傅的结局。
饭店内一片安静,李婉儿站在章程身边,玲珑低着头似在沉思。
章程很尴尬,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些什么?李婉儿正在缅怀自己的师傅,章程不能打扰,另一个玲珑却是玩起了深沉。
两个女人不说话,章程哪里敢开口?
就在章程试图问问李婉儿要不要喝口水时,玲珑抬起了头。
“你没认错,我确实是此间的供奉,受着一些香火之气,算是勉强的活着!”
玲珑抬起手,示意章程与李婉儿坐下。
章程与李婉儿双双坐下之后,玲珑也跟着坐了下来,只是,这个从面相上看是个小姑娘的女孩,却是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四五十岁的样子。
“我比不上嫩娘娘,也配不上英气二字,只是在数十年前,为这里的百姓做过一些善事,施过一些钱财罢了!”
玲珑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一下,她扬起头,盯着天花板,像似在追忆着自己一生的过往。
“因我喜欢种植茯苓,又特别偏爱茯苓,后来,这里的人也慢慢的开始叫我茯苓娘子了!”
“再后来,我受得了香火,做了此间的供奉,便也用我受得的这些香火之气,保佑着他们。”
“那.......现在三苓庙里供奉的是谁?”章程不是不想听玲珑的往事与追忆,而是,他很想弄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三苓娘娘又到底是谁。
玲珑没有因为章程打断她的追忆而生气,相反,她在听到章程的问话后,很是自嘲的笑了。
“媪德的新宠!”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冥司,从你进我店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一个刚入门的冥司!”
章程对于玲珑的回答,并没有感到吃惊,他已经猜到了此间的事与媪德有关,却没猜到,三苓娘娘竟是媪德的新宠。
“那....三苓汤又是做什么用的?还有,那个三苓娘娘,她真的能帮人还愿?”李婉儿同样也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三苓汤,我们这里的每家饭店都有,来这里的人,都必须喝下三苓汤才能见到三苓娘娘!”
“你们也看见了,其实三苓汤的功效很简单,就是蒙蔽,蒙蔽感官而已。”
“所以,也就是说,这里居住的人每天都在喝三苓汤?所以,不是我触碰不到他们,不是他们看不见我,而是因为他们喝了三苓汤的缘故?”
章程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不好使,他有点懵圈了,他有点不太明白这个“蒙蔽”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明白,喝一碗三苓汤就全明白了!”
玲珑可以对李婉儿和颜悦色,但不代表她对章程也是如此。
“我.....”章程被玲珑的这句话,直接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也就是说,你的供奉之位是被媪德的新宠抢去的?”
“它的那个新宠叫什么?”
李婉儿没有去纠结三苓汤与蒙蔽一词的问题,而是头脑清晰的继续询问着玲珑。
“不是抢,是我主动让给她的,她想要这供奉之位,我敢不给吗?在奉城,没有谁敢忤逆媪德。”
“所以你也成了媪德的跟班?”章程终于找到了机会,并向玲珑发起了反击。
玲珑狠狠的瞪了章程一眼,脸也不红,眉头也不皱,不回答,便是一种默认。
“好吧,好吧,那媪德的新宠叫什么,这你总该知道吧,还有,你和它的新宠熟吗?我听说,她的新宠有一种怪病?”
章程一连又抛给玲珑两个问题。
“她叫苓仙。”玲珑机械式的回答了章程的第一个问题之后,便直接看向了章程。
“你...你怎么知道她......她身患怪病?”
玲珑突然站了起来,并伸手指向章程与李婉儿。
“你们......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玲珑说这话的时候,竟是一脸惊悚,声音也是出奇的尖锐。
仿佛她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章程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李婉儿拦了下来,李婉儿给了章程一个噤声的眼神,章程这次很听话的选择了闭嘴。
李婉儿站了起来,她就看着玲珑,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玲珑回过神来之后,李婉儿才开口。
“我能相信你吗?”
“我能相信你吗?”
李婉儿的目光很平静,声音更加平静,可就是这种平静的目光,平静的话语,却让玲珑不敢直视李婉儿。
玲珑低下头,将头埋的很深,就像一只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