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开始她瞒住了那些人中也包括了……他。
十几年的时间,他不知道别人可以干什么事,但他知道,可以消磨他和她的间隔。
他允许她自私。
他允许她分享痛苦。
他允许她……把他当做最后的依靠。
如果可以,他和她本应该是一个人。
默契与亲密,不能消灭男生和女生间的生理界限,但却能达到一种精神上的共享。
何界之接过她的话:
“心情不好,趋向于一种自残。
心情暴躁,趋向于一种残害别人。”
纪世初轻笑,“两种都是不好的习惯,我常常会克制,不会表露。
但是在家里,我时常是心情暴躁,怒到了极致就是心情不好了。
在家里,我通常就是皱着眉头。
我一点都不开心,这个家让我很抗拒。”
她抬头,对他一字一句的说:“有时候愿意待在学校,你家,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去。”
她看到她的“良医”低下头来说,“那我便允你以后一辈子住我家。”
纪世初伸手插进他兜里,破涕为笑,“你家房子又不归你管。”
何界之一把夺过她拿出来的纸巾,“那我的纸,你别用?”
他煞有介事的开口,“我的纸又不归你管。”
纪世初:“……”
有时候你真的小气的可以。
纪世初不和他计较,自行拿过纸巾。
她以为他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或者是想打破这悲情的气氛让它回归正常。
可谁知,他拿到手的纸巾又一把被抽走了。
纪世初彻底无语了。
你到底想干嘛?大爷您老直说,别玩这种小孩子捉猫猫的游戏好不?很幼稚,你知道吗?
纪世初内心连用三个反问句来表达她的强烈不满。
“我来帮你擦。”何界之表情一如既往,眉眼间却比以往多了几分温柔。
纪世初愣住,旋即乖乖的愣在原地不动,任由他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
感受他的温柔……只对她一人。
纪世初勾唇,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何界之看着他家初初直勾勾的看着他,素来温软的眉眼,似有眼波流转,带着天然的诱惑与风情。
替她擦泪的动作僵硬下来,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停止。
纪世初像是早有预料,一双眼睛明媚有光,她……故意的。
她还未得意地笑起来,便感受到自己的脸被捧住。
什么东西轻轻软软的落到她的额头。
纪世初:“……”
她的脸抑制不住的烧起来,正如之前在校门口她逗得他也红了脸。
角色互换。
何界之声音愉悦:“你脸红什么?”
两人都是不经撩的人,可偏偏又喜欢撩对方。
最后自食恶果,也算是有始有终。
她发现,“你真的找打诶。”
“那你打?”何界之嗓音染上一丝笑意,把脸凑过来。
纪世初还真的就抬手打了他两下。
只不过……打人不打脸,她打的是头。
很轻,像猫爪子拍人的感觉。
两人最后相视而笑,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