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罥行盯着那刺眼的戒指,眸光晦暗难辨。
殇裳开口,“抱歉,这位先生,您可能认错人了,我已经有家室了。”
此话一出,犹如热油滴入水中,众人炸开了锅……
各种议论声都有。
“——嘶,认错了人?”
“求婚的那个人肯定很尴尬。”
“嗯嗯,那肯定。”
“不过你听说没,那小孩叫他妈妈,说不定是个受哦。”
“还有家室呢,真真甜到我了……”
…………
还有些不好听的声音,可是不管哪种,三人都没有理会。
薄罥行直起身,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那打扰了。”
他心口抽痛,却还得强颜欢笑。
他想起这些年来,虽然她和他势力势均力敌,但他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她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从来没有动用过势力去查她的事。
一来,可能查不到。
二来,给她一份尊重。
所以现如今他竟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家,还有了个四五岁的孩子。
他这些年做的事情,在现实面前,突然就像一巴掌拍醒,荒谬得不可思议。
很可笑。
他喜欢的人,竟然是有家室的。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明明被拒绝过很多次了,不是?
他何必赶上门来找贱呢?
左胸肋骨第三根往里一寸,那个地方绞痛,痛到他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不敢……开口。
明明很痛,痛感证明着那个地方的存在,可是他又总觉得胸腔里好像空荡荡,失去了什么似的。
殇裳,没有你在的日子里,一天就是二十四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八万六千四百秒,一分一秒不差。
你在的日子里呢,一天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现在呢?他开口说这一句话再抬头看着她的时间,感觉被拉长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陆明深说他会装,他当时嗤之以鼻。
他只会在那些老家伙面前装,会在朋友面前装,会在路人面前装,唯独……不会在她面前装。
可是现在他信了,他的所有人面前都会装。
因为现在,他抬头看她的时候,眼底里面尽是一片不在乎,一片无所谓。
似乎……这场求婚只是他的一个恶作剧,他不放在心上,也没有祈求别人放在心上。
不过只是一个玩笑吧。
感情这种事情,谁认真谁就输了。
殇裳表情未变,依旧是一片淡漠,熟练的抱着殇一白走了。
独留身后站着一人……
为她单膝跪地的那一人。
…………
殇裳不放心,而且被这事情搅了一通,就打算去商场里面找人。
在广场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来商场的,所以目的地跟她基本一致。
有些人比她来得早,进了商场之后在跟等待的同伴讨论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些细碎声嘈杂,在余光瞟到正主之后,一瞬间消失不见。
殇一白坐在殇裳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妈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们都在说你坏话。”殇一白咬着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