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既然已经被他蚕食,那还能有多干净?
“你疯了?”陈飞发了这么一句,但又立刻撤回了。
“林小姐,这根本行不通啊。万一让傅先生给逮着了,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啊。”
“陈飞,你做不做?”
“您这是要害死我啊。”
“你做不做?”我又问了一遍。
陈飞那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我没等他犹豫,就飞快打好字发了过去。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不做的话,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
“行,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看着陈飞这样的答案,我才把手机放了起来。我没那么多时间继续耗着了,仅凭我一个人也难以脱身,我必须借助外力。
警方就是最好的外力。
当年的事情我报警却无果,换成现在也不一定会有结果,弄不好反而会激怒傅景臣。
但陈飞在警局有人,有他的帮助,警方才能注意到傅氏,注意到傅景臣。
我爸妈现在不在傅景臣手里,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我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只是还没清净多久,又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舒舒,下午两点,我在老地方等你。”
…
熟悉的咖啡馆还是以前的装饰,只是木桌上摆着的鲜花换了又换。
我走到预定好的座位上坐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我喜欢的咖啡。
我看了眼对面的落落,摘下了帽子。
“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吧。”落落看了我一眼,说。
“嗯。”我喝了一口咖啡,应了一声就没再开口。
“我要出国了。”落落说。
“挺好啊。”
“之前夏氏的事你以为听说了吧,其实是因为有人成心要搞我们家。我爸准备到国外避避,周纨说他也要出去散散心,所以我们正好同行。”落落又说。
“嗯,挺好的。”我点了点头,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周纨答应我保密,他果然做到了,没有告诉落落我父母的事情。
落落见我不说话,她火气大了起来:“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挺想你的。”我笑了一声。
她皱了皱眉:“舒舒,我认真的,别给我开玩笑。”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随后把杯子放到了桌上:“没给你开玩笑呀,真的挺想你的,其他的也什么好说的。”
“林问舒,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仿佛都要停止跳动,但依旧装着傻:“什么怎么回事。”
然而落落并不打算给我糊弄过去的机会:“你和傅景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你别再瞒着我了行吗?”
我的眼皮掀了掀,一直没敢直视落落的眼神终于和她对上。
她这回是来真的了。
我咬着唇,自知这次骗不过去了。如果我不告诉落落,她怕是会去找上门亲自质问傅景臣。
“舒舒,你把我当成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之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瞒我,我没有逼问你,因为我觉得你也要有自己的空间,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可现在呢?你知道我看见你坐在轮椅上是什么感觉吗?我比自己腿断了都难受!”落落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抬着头停顿了片刻。
“你那天给我说的那些,我知道你还是有所隐瞒的,但我还是没有逼问你。舒舒,我不是傻子,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好受是吗?”
“你喜欢顾知行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他回来了你反而放弃了?难不成你变心爱上了那个傅景臣?你这话骗别人可以,但骗我不行,我压根儿就不信。”
“你说等你解决一切的那一天再告诉我,可是我现在等不下去了。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还有一点以前的样子吗?你现在家也不回书也不读了,天天在那个傅景臣家里,这像什么样子啊。你忘了你的梦想了吗?你说你有苦衷,我信你,可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我可以帮你分担啊。”
“好。”我打断了落落:“我都告诉你。”
我看着她的眼睛,回想着这么些年的事,心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疼。
“你还记得那年我突然就变了吗,我被.强.奸.了。强.奸.犯的背后主使人,就是傅景臣。”
“高考那年我爸出事,也是因为傅家。后来我爸妈都被傅景臣送走了,他们在傅景臣手里,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傅景臣一直把我软禁在御河公馆,他给我办了休学,如果我反抗他就直接给我退学。你们家差点破产,背后也是傅景臣授意的,他就是为了威胁我让我乖乖听话。”
我用着极平静的语气说完这一切,仿佛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陈述一个故事。
“落落,我讲明白了吗?”我自嘲的笑了笑。
这是第一次,我第一次把这些经历若无其事的从嘴里说出来。
“舒舒……”落落她握紧了拳头,一拳狠狠的砸到了桌子上,咬牙切齿:“我杀了那个混蛋!”
“够了。”我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仿佛这些事情已经激不起我的任何一点情绪。
“落落,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好吗?我真的不想你再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伤害。”
落落的手指抠了抠咖啡杯,她摇了摇头,问我:“你为什么不报警?这些你完全可以报警,让警察去抓他。”
“你让我怎么报警?是报我爸的那场被栽赃陷害的车祸还是那件强.奸.案?这两件事在当时就被处理好了,我现在再去给警察说这些无凭无据的陈年旧事,你觉得可行吗?”
落落依旧没有死心,她想了想又说:“你之前不是说了吗,那个傅景臣在东南亚的那些事情,你也可以报警啊。”
“是,他是在东南亚做非.法.交易,他走.私他杀.人放.火,可是证据呢?我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充足的证据,警察办案也是要讲究证据的。落落,你别再给我添乱了行吗?”
“我见识过他的手段,所以在我没有足够致命的证据之前我是没办法扳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