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卧底?”
陈飞竟然是警察?
我多次试探过,傅景臣他一定知道陈飞的身份。他竟然这么大胆敢把警方的卧底留在身边,他就不怕被抓到什么把柄吗?
“没错。其实这些都是上面的意思,涉及太多,我也不好告诉您。”
和杨警官道别后,我还没走出警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下意识的恐慌从心底升起来,我赶紧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见上面那三个字后,我就像被狠狠地打了一棒。
我的手指颤抖着按了接听。
“你在哪?”
“我在外边呢,马上就准备回去了。”
“嗯。”
我刚想挂掉,那边又开口了,声调没有起伏,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在里头。
“阿舒,外边很危险,不该去的地方不要乱去。”
我的手颤了颤,“好。”
我回到了车上,后背湿漉漉的,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整个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似的直接瘫坐下去。
完了,全都完了。
傅景臣他一定知道了。
我紧紧握着方向盘,没敢多停留,一路飙回了御河公馆。
刚一进门我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傅景臣,他懒懒散散的倚着靠枕,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一个玩偶。
那是许书瑜自己做的小熊!
我的心跳瞬间慢了半拍,整个身子都开始发凉。
我直接跑到二楼许书瑜的房间,推开门,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空无一人。
“书瑜?书瑜!”
没有回应。
我冲到傅景臣面前,按捺住想要上去揪他衣领的冲动,紧紧攥着拳头,问他:“你把她怎么样了?”
傅景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是谁啊?”
“许书瑜。”我压抑着心底的怒火,一字一顿。
“姐姐,你怎么了?”许书瑜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还挂着围裙。
我看向她,她一脸茫然,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景臣,算你狠。
“没事。”我对许书瑜说。
她闻言点了点头,又进了厨房。
这时候傅景臣才缓缓抬起头,他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容,但却让我不寒而栗。
他把手里的小熊递给我,但我一直没有接,他就放到了沙发的一边,“挺好玩的。”
傅景臣站起身来,从我身边经过时停了下来,他在我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阿舒,听话。别总是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我不喜欢。”
一直等他上了楼,我还是僵直的站在原地。
时至今日,我终于知道他当初为什么愿意让许书瑜这么大的隐患留下。
我考虑到了我爸妈,考虑到了落落,考虑到了所有的事情,却唯独漏了许书瑜。
傅景臣是算准了我不可能对许书瑜不闻不问。
…
天文展在市会展中心举办,这场展子筹备了整整两个月,傅景臣还真是怪用心的。
我心里觉得有些讽刺,他要真这么为我考虑,为什么还擅自给我休学?现在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天文展从早到晚举办一整天,不过重头戏是在晚上,我也是晚上七点钟才从御河公馆出发。
天气渐渐入秋,晚上已经有了一些冷意。我身上穿着阿卿送到我手里的礼服,很单薄。
到了会展中心,我刚准备下车就被傅景臣拦住,他看了我一眼,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了我身上。
下车后我任由着他给我整理衣服,等他看着满意了,我就揽着他和他一同进入了会展中心。
里面的人不算少,不过因为晚上的场子是需要邀请的,所以来的都是一些傅氏集团生意上的伙伴,还有一些想要和傅氏合作的也都找路子到了现场。
甚至有一些媒体记者也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傅氏集团老板为他未婚妻准备的。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
“怎么了?”傅景臣问我。
“没什么。”
不知道傅景臣是用了什么高科技,会展中心的穹顶仿佛浩瀚星空,亮闪闪的。
我和傅景臣就像一对真夫妇一样逛着展子,倒是没遇到什么应酬,因为这些人大多只知道傅景臣这个新晋董事长的名字,并没有见过他本人。
傅景臣带着我到了顶层,几道流光围绕着我俩闪过,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缓缓落到傅景臣手心里。
那个盒子没打开我就猜到了是什么。
果然,是戒指,还是钻石的,应该挺值钱。
“阿舒。”傅景臣唤了我一声,我就很自觉的伸出了手。
看着那个戒指从我无名指上穿过,我心里毫无波澜。
但我还是笑了笑:“好漂亮。”
傅景臣揽着我的腰,他慢慢靠近,我的视线抬平正好能看见他滚动了两下的喉结。
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蹭了下我的脸颊:“外边有风,我们回去吧。”
“好。”
我们乘电梯下了楼,傅景臣要去应酬,我就让他先去。
我一个人沿着走廊逛着,刚走没几步就迎面遇上了傅则之。
他看见我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喊了声二嫂。
他看上去变化太大了,一点也没有了以前的少年意气,反而有些稳重成熟。
老宅的事对他打击应该挺大的。我答应了他要帮他,到最后却一点用场都没派上。
那个时候的局势已经不是我能改变的了,想必傅则之也清楚。
我继续往前逛着,傅则之又跑回了我面前。
傅则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我二哥他……我知道这也不能勉强你,但现在只有你的话他才能听进去。二嫂,你也不想看他陷入深渊万劫不复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我笑了笑,反问了一句。
“啊?”
“逗你玩的。”
“吓我一跳。二嫂,拜托了。”傅则之脸上的恳求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傅景臣何德何能有个对他这样好的弟弟。
“傅三少!”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不远处朝我们这边招手,傅则之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一脸头疼地叹了口气。
“桃花不错。”我笑着说。
傅则之撇了撇嘴:“可别。”
我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那个女人就已经到了眼前,她看了我一眼,趾高气昂又有些委屈的问傅则之:“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