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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在肚子里的时间VS在肚子外

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总是盼着你赶紧出来,别再把我的肚子越撑越大了。晚上睡觉翻身,我的人翻过去了,还要用手把你拖过去,一只手的力气都快不够用了。我睡不着的时候,不停地翻来翻去。你也被迫被我翻来翻去,明显感觉到你的不耐烦。我早上想睡一会儿懒觉的时候,你直接对我的肚子拳打脚踢,向我传递你很饿的信息。跟你合二为一的日子,好处在于我似乎可以完全掌控你。你想睡觉,我翻来翻去,你就睡不好了;你想吃东西了,我还想睡觉,你也只好饿着。但妈妈我也没有这么不讲道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你睡不好,吃不好,我肯定不安心。

当你终于从我身体中出来后,我都没来得及兴奋,就丝毫没有停歇地进入了另一种折磨人的忙碌中。本以为从医院出来,回到家里,我能开始安心睡觉了。可惜我实在太天真,加上周边都没人可以提前跟我预告。我完完全全开启了日夜不分,只能睡散觉的日子。你虽然很少大哭特哭,但还是经常会饿。不知道是我的奶水不够你喝呢?还是别的什么理由。第一个星期,把原本喜欢熬夜的我,折磨得痛苦不堪。几乎每隔一小时你都会醒一次,醒过来后我们就要猜测你是饿了?尿湿了?还是无聊了?或是做噩梦了?每一小时,这些猜测对应的答案动作流程都要做一遍,为了最终能让你知足后再睡着。第二周,我终于学乖了,只要你睡觉,我也睡,根本不管是几点,或是白天还是晚上。

因为是剖腹产,相当于一次大手术。外公外婆让我做了2个月的月子。月子里,外公依旧负责吃;外婆依旧负责你。而我呢,尽量自己照顾自己了。由于你不分白天黑夜地需要喂奶,外公叫来了你的婆,也就是我的姑妈一起来轮流值夜班。白天照顾你的基本都是外婆,晚上照顾你的就一天轮一天地由外公和婆负责。上夜班的时候,他们一听到你要醒了的样子,就把你抱到我边上,让我喂你奶喝。常常喂着喂着我跟你,还有上夜班的同志都睡着了……于是你就多在我边上躺了一会儿。那时候看了国外的一本育儿书,提倡从出生开始就分床睡。我像着了魔一样,严格执行。还好那时候的天气还算秋高气爽,如果是大冬天,估计抱来抱去都没有人会同意我这样折腾。

有次半夜,你哭了好久,我醒着,因为没有到我想给你吃奶的时间。也是那本书说要尽早养成婴儿一觉天亮的习惯,要固定吃奶的时间。我就熬在那里不给你吃。那天好像房间里就我跟你,你哭,我就当做没有听见。一直到走廊另一头的外公外婆统统被你的哭声吵醒,跑过来睡眼惺忪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讲了理由,他们听了后先是走回去了。后来大概听你哭得喉咙都哑了,实在把他们心疼得。直接抱了你,就冲着我嚷:“你不给她吃奶,我们喂她喝奶粉去。”这话,把我气得。那天晚上,你直接睡在了外公外婆的床上,我也气坏了,直接把房门一关。但话说回来,喂奶的时候,只要一生气,奶水马上就少了。人啊,真心不能动不动就生气……

等我逐渐摸到了规律,也就是给你设定了计划表之后,我也差不多算出了月子。终于可以带着你,一起回爸爸妈妈的家了。我真的是一天也没有多做月子,非常准时地回家了。原因的话,还有个小故事呢。有一次我看着外婆在逗你玩,你也冲着她开心地笑。我突然莫名感到忧伤和焦虑。做月子的时候,我基本从来没有抱过你,只是在喂奶的时候才跟你靠得很近。但每次你喝奶的时候都是双眼紧紧闭着,超级享受的样子。都没有跟我正眼对过几次,你会不会根本不认识我呀?会不会把外婆当成了妈妈?天啊,产后忧郁的情绪来得这样突然。我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眼泪却在心里和眼眶打转。

无论如何,你还是回家了。至此开始了白天我和你两个人,晚上加上爸爸三个人的日子。好了,这下你不会搞错谁是妈妈了,因为我24小时陪着你呢。以前我是多么爱睡懒觉的人啊,有了你之后,无论半夜几点,只要听到你嗯嗯啊啊的声音,我就直接起床看看小床上的你。因为你,我一下子变得勤劳了。真是大大地意外。原本半夜都睡得超级沉的我,也变得易醒了。你是妈妈生命中的小转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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