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婚礼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世人知道太子多了一个正妃。
传闻,太子私寻遇到这个让他一见倾心的绝色美人。
又有人说,太子暗访民间被人所害,这女子救了他,日久生情,才成了婚。
还有传言,太子为了这个女子和皇帝闹得不和。
众说纷纭。
而,传言中的主角不紧不慢的生活着。
烟生受不了月央宫的华丽冰冷和压抑让夏儿找人在月央宫的庭院里挖了一块地,种了好多花花草草。
每天烟生就侍弄花花草草,乐得悠闲。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还是没有在烟火小巷里舒服。
她很怀念梦姑娘的酒,想着刘大娘的饼子,闻不到陈大爷新鲜的鱼味了。
夏安颜自烟生进宫以来就想着法子给她示威。把正妃的权利全都握在自己手里,宫里的事大小事都是她自己打理,不让烟生插手。
见到烟生便是冷嘲热讽。
对此,众人也不敢多嘴。毕竟,侧妃的身世和手段在那摆着。
烟生对夏安颜的行为置之一笑。
清闲自在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何苦为这莫须有的东西挣得头破血流。
后宫,黑暗,鲜血,残忍。她,没经历过。听夏儿说的多了便也就习惯了。
月央宫正殿
香炉袅袅,金丝幔纱。
檀案贵榻,珠帘青瓷。
无处不是珍惜物品,可知月央宫中正主的地位尊贵。
“夏儿,找一套窄袖罗裙。轻便一点。”烟生清早起身,整理床铺,是她从小的习惯。
纵然夏儿总是说她,可,她又怎么听得进去。
七先生儿时教导她,无论自己身贫穷,富裕,只要秉持勤劳,节俭,亲力亲为。这样,一生就不会感到自己受累。
“娘娘,早膳准备好了。该用膳了。”夏儿笑着拿着月白色轻纱给烟生穿上。
光滑的安白色罗群,纤细的腰肢被水蓝色腰带轻轻束起。青蓝色的流苏缠着没有杂质的白玉,看起来异常尊贵。
虽然身上挂饰很少了。
夏儿仍然不满意,从匣子里拿出了许多珠钗簪子。乐呵呵的跑向正要去除杂草的烟生。
“娘娘,哪个好看?夏儿给你戴上。”夏儿眼里闪着流光,目的简单,心思明确,一点也不像普通侍女。
她好像还没有问夏儿的来历呢。
“不戴了。身上这些玉饰就够了。”烟生不咸不淡的说着。
她并不是冷,而是不想多说话。她知道,在这个深不可测的宫里,少说话少事端!
烟生的花圃里,星月花已经长出了嫩芽。只是生长的快的忘忧草旁边多了一些枯巴巴的野草。
烟生躬着身子细细的拔着草,还怕弄坏了忘忧草。这样就会比较累。但是,烟生很快乐。像回到了帮七先生打理花园那时候了。虽然很累,但是感觉很满足。
美好的事物总是很短暂的。
“姐姐身为太子正妃,这样行为,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姐姐以前怎样的粗陋鄙俗都行,但现在你是太子妃,需要处处为太子殿下着想。还好姐姐身边人不多,嚼口舌的人也没有。不过,姐姐还是好自为之。毕竟,你是太子妃!”夏安颜曳地大红宫装,华丽至极。衣服上的纹饰都是用金银线绣上的。翡翠玛瑙,珍珠琉璃。感觉像是个移动的宝藏。
烟生起身,纤细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泥污,额头上冒着不多不少汗珠。看着就是一个懵懂无知的丫头。
偏偏这样更让夏安颜生气了,凭什么她能成为太子妃。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
“娘娘,太子妃不过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能和您相提并论呢?”夏安颜旁边的丫头看夏安颜脸色不对,连忙跟着贬低烟生。反正,太子也不待见她,虽然太子也不喜欢侧妃,不过侧妃的家世她也得这么做。
夏儿听得脸色通红,显然是气的不轻。
“休得胡言,太子妃也是你能议论的。太子妃从乡下来的?那她能当上太子妃,而你们的侧妃娘娘还只是侧妃。你是贬低谁呢?”夏儿语炮连珠,气势大发。着实惊讶了烟生,心里的怀疑更甚。
夏安颜听此,怒不可揭,脸上厚厚的粉都气的掉了不少。
啪——
清脆的巴掌显然落在刚才那个拍马屁侍女的脸上。很重,很重。
烟生蹙眉,觉得夏安颜这样做太过分了。连忙把夏儿拉回身后,虽然,她怀疑这个小女孩。但是,她毕竟也是为了她。
夏儿,被拉了一下。看到烟生护着自己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暖。
“哼,姐姐。忘了提醒你了。今晚,父皇组织的宫宴,你可要谨言慎行啊。”夏安颜显然还是生气,语气坏到极致。
旁边被打的嗡嗡作响的侍女瑟瑟发抖,她怕的是今晚侧妃的折磨怕是少不了。
柳清明自成婚后没有再回过东宫,大多时候是在议政殿偏殿。堆成小山的奏折让本来如玉的君子面带憔悴,修眉紧蹙。
“太子殿下,晚上皇上办了宫宴。您去放松放松吧。”旁边的小太监猫着身子,看着已经小半月不回东宫的太子,觉得压力很大。
皇上已经来过好几次询问太子的情况,其实就是问太子太子妃怎么样。
顶着龙威的压力,他不敢说谎也不敢全说,每次交代完,身后全是冷汗。
“太子妃最近怎么样?”柳清明顿了顿手里的笔,突然想起来那个女子好像半月来都没见过她了。
不知父皇此时有多么不满他的行为了。自嘲的笑了笑,也罢。就这样吧。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一切都好。只是……”小太监欲言又止,仿佛有点为难。
“说!”柳清明厉声道。
“侧妃娘娘总是拜访太子妃。还有点口不择言。”小太监知道他这次愈距了。可是,皇上总是来找他,他要是在不清楚这其中缘故,他就白混了这么长时间了。
“走吧。”柳清明起身,朝着殿门外走去。
小太监懵了一下。
“殿下?”
“准备准备参加宴会。”柳清明余音飘来。
小太监一个激灵连忙跟上,祖宗啊!可明白了。
他一个太监容易吗。两行老泪都流完了。
夜色如墨,秋凉如水。灯火通明。
觥筹美女,风流君子。
谈笑风生的背后不知道是怎样的勾心斗角。
“哈哈哈,左丞大人。令爱才貌无双怎么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占了正妃之位。真是可惜。”右丞相司马闫笑眯眯的看着夏丘。端着酒杯,眼里的讽刺一览无余。
自封了左右丞相以来,夏丘和司马闫就是政敌。明争暗斗已成了家常便饭。
司马闫一直不悦夏安颜一个庶女做了太子侧妃。他的静茹才貌皆比得过夏安颜。定是这老匹夫用了什么手段。
如今,正妃虽不是他的静茹,可是一个乡野来的丫头压着夏安颜,他心中怎么会不快?
“颜儿不才,只得了侧妃之位,皆是服侍太子。肯定要小心翼翼的,比不过司马兄爱女待字闺中,等待更好的。”夏丘从政多年,这算得了什么。
这老狐狸,想着把他的女儿送到宫里?哼,真不羞!
不远处一双清冽的眸子看着这边的两个人的斗嘴。百无聊赖的喝口酒。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女子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攀交,不献媚,安静的不想这里的人。她身上有股烟火气息,很灵动。让人感觉这些华丽的装饰玷污了她。
虽然只是简单的宫装。那也是一道舒心的风景。
“是她?”男子喃喃自语,眼神微动,仿佛酝酿着什么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