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又是一个新月,仿佛预示着九黎堃的新的征程。
“哥哥,快到了吗?”
九黎堃和蚩尤已经走了近两天了,按照槻的预算,九黎族西征的对象——西荒宗族,如果步行去往的话,要两天半的路程。
这个部落,说是名字里带有“西荒”二字,实际上也只是在九黎族西侧的一个部落罢了,只是他们的族人都固执的认为九黎族已经把东夷都给控制住了,他们为了显示自己要和九黎族为敌的决心,便把之前的名字改成了“西荒宗族”,以显示他们是和东夷的九黎族无关。
这也是槻要征讨他们的原因:迄今为止,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宣战的!
蚩尤和九黎堃因为要潜入西荒宗族,先走一步,而槻还要训练九黎族战士,需要再等几天。
“别急,咱们还有干粮。至少可以再撑个三天。如果累的话,咱们可以就地休息一下。”
“不了,哥哥,继续赶路吧。”九黎堃摆摆手,然后往前走着。
自打见过那颗头骨后,九黎堃心里仿佛有了心事一般,不知道为何他很想大哭一场,或者就想离开九黎族一走了之,虽然槻已经在他面前说过好多次九黎族的人不可能再伤害他了,但他却觉得这种感觉不是恐惧。
他无法名状。
昨晚睡觉时,九黎堃问过饕餮自己身上的变化,但饕餮并没有回应他。
事实上,饕餮在蚩尤和九黎堃离开九黎族后就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灵魂阻隔空间里。
九黎族是混沌的领地,现在饕餮离了老友,跟着九黎堃离开九黎族的领地,饕餮宁可忍受孤独。
而且,饕餮也不敢乱说话,因为九黎堃的“父亲”……
“不早了,弟弟,咱们就地休息吧。”蚩尤在地上铺开两张虎皮毯,卸下身上的包袱,放在地上,先铺平九黎堃的毯子,然后再铺平自己的。
蚩尤也有心事,他担心头骨对九黎堃的心理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最近九黎堃的不良反应蚩尤也是有所感觉的,他一直把九黎堃当作自己的亲人,他担心失去他。
这也和蚩尤的母亲有关。
这时,蚩尤看到空中划过一道光。
“扫帚星,不祥之兆啊。”蚩尤皱了皱眉,转眼去看九黎堃,这小孩子早就已经钻进虎皮毯睡着了。
“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小九心很宽的,之前连死亡都不当一回事,一颗头骨有什么大不了的,睡觉!”
和九黎堃相处那么久,蚩尤已经摸透了弟弟的习性:一碰床(毯子)就能睡。蚩尤笑了笑,把刚才看到的东西抛到脑后,也钻进虎皮毯,睡着了。
朦胧中,蚩尤仿佛看到几道火光,在四周徘徊者,隐约还听到嘈杂的嚷嚷声,蚩尤睁开双眼,只见几个脸上有红色条纹的男子,举着火炬,拿着长矛一类的武器,指着他和九黎堃。
“哥哥,怎么了?”九黎堃睁开睡眼惺惺的双眼,刚才还围在四周没有别的反应的男子突然警戒起来,将长矛对准他俩,这让九黎堃瞬间如醉酒刚醒般跳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们‘西荒宗族’的领地?你们莫不是九黎族派来的?从实招来,否则,杀无赦!”
“‘西荒宗族’竟然这么快就到了,糟糕了,没有防备,这会该怎么解释呢?‘西荒宗族’以獬豸为神灵,我蹩脚的谎言一定会被他们拆穿的,怎么办?”蚩尤惊醒过来,同时感到心头一紧,他心虚地看了看身旁的九黎堃,希望他能够解围。
“几位大叔,我和哥哥在这偌大的天下流浪,我们不知道自己竟然无意间来到了你们的地盘,多有冒犯请多包涵。若是你们不乐意的话,我们现在就走,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很累了,而且夜晚有可怕的野兽出没,我担心。”
九黎堃的这番说辞,把那几个西荒宗族的男子说动了,他们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在夜晚把两个流浪儿赶出自己的领地太不人道了。其中一个西荒宗族男子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在这么冷的夜晚流浪也怪可伶的。要不和我们回族里吧。”
“这么容易就掩饰过去了,弟弟好棒啊!”蚩尤在心里赞叹道,而他则赶紧站起来道:“那就谢谢几位大叔了。”
这时,沉默已久的饕餮终于开口了:“小鬼,接下来你要小心了,西荒宗族的图腾既然是獬豸,那么那个家伙很可能在这里。”
与此同时,在南越疆域的最南端,一个终年被热雨覆盖的地方,一座荒山上的巨大的石洞内,一道灰黑色的阴影徘徊着,不一会儿,阴影化作一个双眼血红,身着黑袍的男子,他面对石宫的墙站着,用手抚摸着墙上的壁画,上面有两条鲤鱼,一黑一白,早已被热雨腐蚀得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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