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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梦醒时分

接连几天,他们都是在卡维尔这个小木屋里度过的。

奥古斯特温柔而浪漫,是一个很优秀的法兰西情人,他给了云朵十分愉悦的身心感受。他的表现让云朵联想起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小说《情人》里的某些情节,那个温柔的中国大叔在西贡是怎样对待他的萝莉塔的……

云朵由初始的羞涩不安,渐渐变为热烈的回应。

爱,象甜美的粉白色郁金香在他们之间绽放。

他们从早至晚形影不离。

两人虽然一文一武,但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奥古斯特常识广泛,他虽然没有认真读过云朵所喜欢的那些法国小说,但却曾经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个大概,通常他会看这些小说改编的电影,或者是相关的某些评论,这样常识性的东西就很轻易的获得了。目的是为了拓展出一个宽泛的知识面,方便和文艺类人**往。

所以无论云朵提起什么,他几乎都可以接上茬。

通常每天上午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吃了饭,两个人就去游泳。

到了下午,奥古斯特则换上黑色T恤,迷彩短裤,云朵则是穿了宽松低领的法式印花连衣裙,两个人坐在遮阴的露台上,喝着清凉的薄荷饮料,吃着甜点薯条,聊天度过慵懒惬意的下午。

奥古斯特很会聊天,比如他说,“我发现你像一个人。”

“谁呢?”

“苏菲玛素。”

“真的啊?!”

“你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有一种桃子的甜美。”

云朵眯起眼睛笑了,他能把她比成苏菲玛素,这让她很高兴,因为她知道了她在他眼中的样子原来竟然是可以和大明星媲美的。

奥古斯特带着白银三角龙图案戒指的手一边玩弄着手里的玻璃杯一边问她另一个问题,“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奥古斯特目光灼热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云朵咬了咬下唇,忽然回忆起一件往事,“其实我还没有见过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

“这怎么可能?”

“那还是我刚到巴黎时做的一个梦,”云朵接着讲了她刚到法国时做的一个梦。

“我好像已经在梦里见过你了……那还是刚到法国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梦,梦见我好像坐在一艘象空中脚踏车一样的敞篷飞船上,旁边坐了一个长得超帅的欧洲帅哥,这飞船正向着远方亮如白昼象太阳一样光芒四射的地方飞行,……在梦里我感觉身边的欧洲帅哥好像是个外星人,但长得就和你相似。”

奥古斯特说,“外星人也没有什么出奇吧,现在地球上早已经有了多种外星人,有金星的,火星的,还有来自遥远猎户座的,总之都是来自各个星球的不同维度。”

“啊?那他们都来地球做什么啊?”云朵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各种不同的任务,有的是来考察,有的是想帮助地球人,也有的是计划清理垃圾、改造地球人……”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从军方得来的秘密么?”

奥古斯特忽然觉得自己说多了,虽然说云朵不会怀疑他什么,但说多了难免言多语失,于是他立即就把话题拉了回来,“咱们不说这些没趣味的事了。”然后凑到云朵唇边亲了她一会,说,“我们接着说刚才那个话题,即便说你在梦里见过我,但那还谈不上爱吧,算是在梦里有好感,说爱就太夸张了。”

“哦哦……那好吧,就说实际发生的。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你拉着我的手跳踢踏舞,让我感染到你奔放的热情,就像碧海晴空下的鲜花见到阳光,其实这时我就爱上你了,但我当时并不是很清楚而是后来才感觉到的。因为离开酒馆,你的身影消失了,我心里便感到了一种失落和不快乐,现在想想那时也可以说我对你有了朦胧的感觉,虽然还没有见到你的真实面目。等到第2天在沙滩上见到你,当时心里就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或者说是一种喜出望外,因为我不曾想到在那张油彩背后竟然是这样超帅的一张脸,你的睫毛像漂亮的baby,眼睛像碧蓝的海,……于是我想这次不会让你跑掉了,我要和你做朋友,当时还没有想过这种关系。而后来在山上,我们接吻了,这时我才确定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

对于女孩子夸自己帅,奥古斯特并不以为然,因为他听过的已经很多了,每当休假的时候,他当然不想寂寞,于是就上网上去钓鱼,一开始他只是放上去一张和手上戴的这枚白金戒指一样图案的第二伞兵团龙徽章做为头像,尽管什么都没有说,就开始有姑娘和他主动搭讪。再接着他放上去一张武装攀岩的剪影照片,然后就接二连三有人在博客评论区留言,等他发了一个手持Hk416D射击的侧面照片并说明他在度假时,后台私信里的姑娘们基本就站着排候选等他约见了……而她们见了他无一不是在惊叹他有多么多么帅,所以对于这种话他早已无感。然而云朵接下来的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后来在你背起我的那一刻,就让我想起了我哥哥,小时候我们全家出去游玩,哥哥经常背着我,在绿茵上跑着追蜻蜓……而那天你背着我下山我伏在你的背上,又让我想起了哥哥,有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我和哥哥都已经两年没见面了!你知道吗?我哥哥他可不是一般人,小时候他就跟道家师父练一种神奇的功夫,他能看到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这句话无意中有效的引起了奥古斯特的关注,因为他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找到素质优异的地球人,然后改造他们的信息系统,变为参宿地球人。他想认识云朵或许就是一个意外的突破口。

但此刻他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工作是下一步的事,此时甜蜜的热恋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一点上他和云朵似乎都有一个不约而同的默契:“要恋就恋得纯粹,要爱就爱得淋漓尽致。”

他发现在这一点上他和云朵竟然是那样像,尽管这个小姑娘还是个处女。

一天晚上,缠绵激情过后,奥古斯特问云朵,“你怎么从来不问我的过去?”

云朵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想了一会说,“年复一年的春种秋收,四季轮回,大地从来都是默默无言的容纳接受,我希望自己也能像大地一样包容,真正的爱或许就是包容吧,我觉得乔治.桑就很有勇气,她可以包容的充满热烈的去爱她所爱的人,她在自传里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并不是一个道德完善而高尚的人,我的爱就是我的全部。但是我爱的强烈,专注,而且恒久。’,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她的生命自主而又充分绽放,我向往成为她那种率真而灵肉合一的人,我爱故我在。”

“乔治.桑……就是那个同时拥有四个情人还不嫌多专吃鲜肉的女妖精?你居然羡慕她?我可不是缪塞,也不是李斯特、肖邦,你、你的胃口也太大了点吧……”

“你、你说什么呀你,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偏偏把人往歪了想,谁说羡慕她有多个情人了?……”忽然,云朵张嘴在他的肩上咬了一排清晰的牙印,“我是想让你记住,我只有你一个就够了!”

……

云朵经历了人生一个极大的蜕变,在即将离开卡维尔的最后一个夜晚,两个人难舍难分,云朵的脸像是在发烧,她在心里上觉得已经离不开他了,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奥古斯特名字的法文字母,喃喃语道“过几天我就要回新加坡去了,然后会去国内看哥哥,可是,可是,我要是……想你了可怎么办呀?”

这时的奥古斯特清晰的告诉她,“有一天我也会去中国的,我和中国有缘,中国有神秘的河图洛书,那是整个宇宙的生成密码,我想找到知道这些秘密的人。而且我妈妈金枝也在那里。退役了,我要去中国找我的妈妈金枝。或许那时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有一天?是哪一天?奥古斯特,你对我是真心的吗?还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又一次艳遇?”

奥古斯特沉吟不答。其实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发现他自己的心比起从前有所变化,过去他和姑娘在一起,从来没有动过心,玩玩也就算了。而这个云朵,也不知牵动了他的哪根神经,让他的内心竟然柔软起来。他们在某些方面很像,理想主义,心灵上如孩子般的天真,还有对喜爱事物的狂热,以及无视世俗的浪漫随性。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类问题。

云朵见他不回答,于是温柔地对他说,“你不要为难啊,你怎样都可以,只要你觉得内心快乐,我不会牵累你的。无论我们是不是能再相见,你都住在我的心里,我在心里给你留了一个家,就像这座小木屋一样,我把它已经收藏在我的心里了,我在那里永远等待你的归来……我会一直守望,但不会给你增加负担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瞬间奥古斯特心里有了一种真实的感动,因为这女孩和别人不一样,她从不盘问他的过去,也不向他要求任何,既温柔大度而又体贴,如此智慧的表现,不免让他高看一眼,因为她身上已经呈现出一种母性的光辉。

“傻瓜,这你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呵!”

云朵眼睛闪亮,深情的亲吻着他冰凉而又光滑结实的肩膀。

“我的华裔小姑娘,可你爱上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怕有一天我会给你带来麻烦。”

尽管云朵内心里无限缱绻眷恋,然而此刻她却用细嫩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不要这么说啦,我又没说让你娶我,甚至都没要求你再见我……真正的爱一个人,就应该‘懂得怎样毫无保留地给予,怎样不留遗憾地失去,怎样不卑贱的获得。’”

奥古斯特拿开她的手指,“可是、可是我想见你啊,不然我要是想你想得发疯,可怎么办?”

云朵听到这句话怔住了,盯着奥古斯特长睫毛下漂亮的靛蓝色眼睛,“哦,哦,原来你也想我啊……那你可就看着办了,你要有本事找到我才算!”此刻的小姑娘开始故意拿上一把。

奥古斯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你以为我是谁啊?你就是藏到天涯海角去,我也能把你找出来,你以为5年的特种兵是白当的吗?”

“那你找找看咯……”云朵暗中欣喜,因为她能感觉到,此时的奥古斯特也是对她动了真心的。

那么奥古斯特对于云朵究竟是什么心情?

是不是真爱其实他并不想探讨这个问题,他只是十分清楚的一点是,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他或许还会去找她,无论是为了身心的满足还是未来的工作都有这种可能。算是一条备选方案。但一切都是不可确定的,到时要看参宿总部的安排。

但无论怎样不能走漏风声。他认真嘱咐云朵,“我的身份有保密的性质,你去了中国不要跟任何人讲起有我这个人,包括你的哥哥。”

云朵以为他是法外特种兵的身份,不适合被人知道,觉得也应该帮他保密,并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

他开车送她去机场。

只送到候机楼前,两个人最后拥抱吻别。

在奥古斯特心里,聚和散都没有困难。

然而当云朵走进了候机大厅,回身透过玻璃,看着奥古斯特离开的背影,她忽然感到那背影竟然走得那样洒脱而没有留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瞬间忽然感觉一阵心空,疑云浮上心头:这个叫奥古斯特的年轻人真的爱过她吗?此刻她竟然不敢确定……

如果他不再来找她,那么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春梦,而在这梦中她却已经失去了少女的纯洁。

此刻云朵心里涌起无边的酸楚,眼圈渐渐红了:到这时她才明白,她本没有她自己认为的那样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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