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铭按住盘子里的羊腿，也不顾烫，撕下一条肉来就往嘴里塞。
小二有点不知所措地拿着刀：“客官……我还没切。”
“你快切，别愣着。”林清韵催促道。
“哎好。”小二按住羊腿，手上刀翻飞，转瞬之间就切下好几块肉来。
“铭哥，慢点，别噎着了。”
“香！”龙铭满嘴是油，又抓过一块切下来的肉往嘴里塞。
林枫琦夹起一块肉，吹了吹，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口喷香，不禁赞道：“烤得真好。”
小二笑道：“我们酒楼的烤羊可是招牌菜，城主府边上的齐福可做不出来这么香的烤羊。”
另一个小二端着菜过来：“客官们，红烧肉。”
龙铭抓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嘴里的羊肉还没咽下去就把红烧肉塞进嘴里。
“龙铭，别那么急啊。”邢桁帮龙铭茶杯里加满水，“马商要今天傍晚才能带马来呢，中午晚上两顿饭够你吃的了。”
龙铭想说点什么，但腮帮子鼓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只摇了摇头。
“来！大家满上！”另一张桌子上赵宋良举着酒杯站起来。
“那几个家伙，迟早成酒鬼。”楚镜月撇了撇嘴，“尤其是赵宋良，枫琦，你和他住一间房，劝劝他呀。”
林枫琦笑道：“他平时喝的其实不多，现在龙铭王老师他们回来了，大家高兴，就多喝点嘛。龙铭，你喝吗？”
龙铭正抓起第三块羊肉往嘴里塞，筷子上还夹着一块红烧肉，抬头看了眼林枫琦，摇了摇头。
“哎，王老师他们，现在应该到哪里了？”
林枫琦看了眼切肉的小二，再瞪了一下问话的邢桁。邢桁自知问错了问题，便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客官，切好了。”小二把刀放下，“还有豆腐汤和炒青没上，请客官们稍等，很快就可以端上来了。”
邢桁看小二走开，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龙铭，王老师他们大概还要多长时间到城郊啊？算了……你先吃。”
龙铭把嘴里的肉全咽下去，喝了口茶，道：“我估计两天。就，明天下午吧。”
“你说你们已经走了五天了。那要走接近七天？”叶珏濛道，“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没剩什么干粮了，那王老师他们岂不是……”
“我们得买好干粮，等会吃完饭去买。”
“我想想啊，王老师他们还有七个人，云家有多少人来着？”
“呃，”龙铭突然想起来李寻远的离去自己还没说：“云家十四人。”
“二十一个人干粮。”叶珏濛道，“不少呢。买几天的？”
“那个，”龙铭擦了擦嘴，“呃……二十个人。”
“我没算错啊。”
“我昨天没和你们说。”龙铭咬了咬下嘴唇，“李寻远走了。”
“走了？”
“冻死了。”
桌上一阵沉默。边上李晗祥坐得离龙铭这桌最近，听到了“冻死”两个字，忙道：“安静一下，你们。”
“怎么了晗祥？”
李晗祥转过头拍了拍龙铭：“什么冻死？”
“李寻远冻死了。”
李晗祥愣了愣：“怎么会……”
“啥？”赵宋良嚷道。
龙铭摆了摆手：“回去再和你们说。菜来了。”
“豆腐汤。”
“喝汤吧。”林枫琦站起身给众人盛汤。
一瞬间众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情，草草结束了午饭，便回到了客栈里。
“发生什么了，龙铭？”
龙铭坐到床上，叹了口气道：“那天我们去清屋顶的积雪，寻远哥冻到了，有点发烧，晚上又喝了酒。第二天早上寻远哥去倒尿桶……我们之前把清下来的积雪堆在一起，然后压实。寻远哥绊倒在了一个雪堆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能爬起来……”
龙铭见没人说话，继续道：“王老师说，我们等回了学院一起祭奠安博什和李寻远。”
“哀伤得过一些时候，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买干粮。老伯现在应该在午睡，”林枫琦道，“我们留一部分下来等老伯醒了就和老伯一起去马商那等马来，剩下的人去买干粮。”
宇晴摇摇头，道“没必要分开吧。买干粮不需要太多时间，人多能买的也更多。”
“说的也是。那走吧。我们分几组去不同的餐馆酒楼买。”
“客栈应该也卖的吧？”魏绝尘道。“我去问问。”
“嗯，有的话你就全买了搬上来。其他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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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种烙饼啊，您看，”小二端出一张饼，“又大，又结实，谁来一个都能管饱。而且还便宜，只要三铜板一个。”
“你们店里的，全要了。”林枫琦把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还有别的干粮吗？”
“有有有。”小二抓起银子，喜笑颜开：“客官我先称一下哈。小店还有熏肉和腌菜卖，都能放好久，很适合当旅行的干粮的。”
“熏肉全要了。腌菜算了。”
“好嘞！客官你这银子正好一两，我算一下要找您……”
“别找了，快点把干粮拿来，我们赶时间。”龙铭道。
“好好，多谢客官了。呃客官，你们就一起跟我到后厨来拿吧？”
“走。”
“现在旅人少，所以小店准备的干粮不是很多。”小二推开后厨门：“就那边两个橱里的。客官你们要袋子吗？”
“我们自己带了。”龙铭从怀里掏出几个叠好的布袋，分给林枫琦和叶珏濛。
“三个布袋子不够装的。”
“那你去给我们拿几个来。”
“好嘞。”
龙铭拉开橱门，把烙饼往布袋里塞：“又得吃好久这些东西了。”
叶珏濛笑道：“你都已经吃了三个月了，再吃几个月呗。”
“客官，你们要的袋子。”小二抓着几个袋子进来，“这些应该够装了。”
“你去忙你的吧。”林枫琦接过袋子，“我们装完就走了。”
“不用不用，现在过了饭点了，闲着的。”小二帮着龙铭把烙饼塞到袋子里。
“你们这厨房里没厨师的？”
“他在午睡。客官，烙饼没了。”
“那三个袋子也够用了嘛。”林枫琦把另一个橱门关上：“熏肉也拿完了。袋子还你。”
“不用不用，你们拿着吧。袋子上沾油了。”
林枫琦耸耸肩：“走了。”
“客官慢走！”小二笑着把三人送出门外。看着三人远去，小二舒了口气：“总算把屯了那么久的干粮卖出去了。得赶紧去把那两银子换成碎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