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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穿越做乞丐

严重的失重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整整十分钟?胡同失去了时间概念。等到头晕目眩的阶段过去,他虚弱得像刚跑了一万米,勉强找回身体的感觉。好像自己正躺在地上,身上凉飕飕的。一动不动维持了一会,胡同觉得大脑归位了,才尝试着扭动头部,眨眨眼睛,看到自己身处夜空下一处山坡上。

胡同望着天空的月亮,这就是千年前的夜空吗?我没死,我到达了?

胡同慢慢爬起身,有点站立不稳,试着走了几步,找回了平衡感。看向周围,这里就是千年前的地形吗?不是说在城里吗?起伏的树林和零落的坟堆是怎么回事?还有蛙声蟋蟀叫声,这里完全就是原生态无污染纯天然的环境。胡同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三天后返回的地点,必须要记牢。

看完了周围,胡同抬头望天,试图通过星星找到东边,东边2000米就是任务里埋藏目标物品的地点。勉强辨认了半天,胡同发现不行,认星星属于自己的知识空白区。等到白天看太阳就容易了,但是时间紧迫,黎明前几个小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浪费掉。于是他向着自己认为的东边开始移动,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记下走过的路径。

赤着身体走得很艰难,胡同绕过一片树林边缘,身上已经被半人高的茅草划伤好几处就脚下的触感变得坚实,他借着月光发现了一条人走出的小路,一下子激动起来,这说明前面不远就有人烟了。继续沿着小路走,发现了零星的小片菜地,没错就是菜地,夹在坟堆之间,有明显的被种植的作物。

然后胡同惊悚地发现了一个鬼,或者说一个鬼影,黑色闪忽闪忽的,在一个坟包上随着风吹动气流在动啊动。头皮发麻几秒钟,胡同原地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个类似稻草人的东西,可能是为了驱赶偷菜吃的鸟雀。

走近了,仔细近距离观察,就是一件破衣服用竹竿挑着。这真是及时雨啊!胡同急忙把这件风吹雨打不知多久的破衣拿下来。比划了半天,勉强能分出前后,胡乱裹上身,再撕下一根布条当腰带,系紧。第一件事解决了,胡同觉得这真的是非常适合穿越人士的套路,装乞丐!最好是那种带着傻的,话都说不清楚的,可完美回避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沟通难题。

在坟地里转悠了一圈,他又捡了纸糊的不知道啥祭品,从竹子支架上撕下来,把脚包了一下,用茅草绳子固定。这样聊胜于无,脚底不用直接踩着凹凸不平的地,终于可以走得快一些了。

此时天边开始蒙蒙发白,胡同已经知道太阳升起的方向,确定自己确实没走错,心里默默推测了一下距离,离埋藏地点估计还有500米,已经很近了。

继续走,又看见了明显是这个时代的民居的草房,比较低矮,周围也有零星菜地。

胡同悄悄绕过这些散落的草房,很快走到推测中的地点。这里是一片树林,杂草丛生,离最近的民居也有点距离,偷偷挖个坑什么的不容易被发现。胡同在树林里转了一圈,选了靠的比较近的四棵树之间一小块地方。把茅草扯干净,然后坐在树下暂时休息一下,心里开始谋划后面的行动。

现在任务的难点有两个,一是要挖一个坑准备埋东西,必须要深挖,没有工具肯定不行,这样就必须和那些住草房的古人们打交道。胡同大脑开动,想了好几种方案,最后得出一个最靠谱的方法:找一户心善的人家,假称过路的乞丐,愿意用劳动换一顿饭吃,然后就可以大大方方使用农具在菜地干活,乘着主人不在跟前,偷偷去挖坑。

二是要打听书生李拓的家在哪里,上门去想办法弄到李拓的真迹。现在这一身乞丐形象肯定不能以文会友,只能见机行事。

等天亮了,听见茅草屋那边开始有动静,胡同从树林里走出来,准备实行第一步计划。靠近最近的草房,看见一个穿粗布花衣裳的妇人正在喂鸡。鸡看上去和后世长的一个样没有区别(这不是废话吗),妇人也和古装电视剧里的贫穷人家并无二致,看起来那种央视古装正剧的道服化还是比较接近真实的。

胡同尽量低着头,缩着手,表现得没有攻击性的样子,慢慢向妇人的家走去。妇人看见了他,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发现他衣衫褴褛,只是个可怜的乞丐,就放松下来。胡同艰难地开口:“那个,大婶,大妈......我,我好饿,想讨点吃的。”那个中年农妇木然地瞪着他看,显然没听懂。糟糕,任务指南上说的古代普通百姓都讲白话,难道不对?还是方言问题?人家根本听不懂后世的普通话?

胡同只好结结巴巴重复刚才的意思,不知道说了几遍,农妇脸上忽然表情一缓,好像是猜到了他的意思,然后开口用接近河北方言的话招呼他,示意他走近,然后转身进了屋子,一会儿拿出了两个芝麻烧饼,和善地递给他。胡同真饿了,接过来就大口咬起来,完全不用装,这就是本色出演。

妇人又从水缸里舀了一葫芦水,递过来,胡同接过来,就蹲在地上,一口烧饼一口水,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净。完全没去想这水是井里的还是塘里的,卫不卫生啥的。

吃完了,胡同抹抹嘴,然后开始连说带比划,尤其往墙边的锄头比划着,表示要帮助干点活,以报答一饭之恩。农妇明白了他的意思,先是摇手表示不用,胡同热情地再三表示,还把锄头拿在手里不放,做出锄地的动作,表达自己干活还可以。

农妇终于答应了,一边咯咯笑着,一边说着听不太懂的古代白话,胡同勉强连估带猜,知道她的大意是说等一会跟她一起摘菜去。她拿出了两个大菜篮,叫胡同拿着一把镰刀,一起往菜地方向走。采摘青菜的时候,胡同发现这个农妇就是职业菜农,属于她的菜地还真不少,面积都不大,分散和别人家的夹杂在一起。今天采的青菜是雪里蕻,两个大篮子装满,天已经大亮,农妇一边说着话,一边叫胡同用扁担挑上两个菜篮,跟她走。

胡同估计她每天要进城去卖菜,果不其然,跟着她走了不远就走上了比较宽敞的土路,遥遥望见有一个城。

上城的人还真不少,货物少的挎个篮子,货物多的用独轮车,板车等运载,也有像胡同一样挑担的。胡同的肩膀疼得要命,毕竟从来没挑过担。咬牙坚持着,终于进城找了个街边停下来,妇人把菜拿出来摆在地上,开始摆卖。

胡同赶紧在路边一屁股坐下,揉着肩,好奇地打量着所有的一切。来来去去的人流,摆摊的小贩,熟食的香味,一切都在提醒他这都是真的,他真的回到过去了。

这里是后世的河北地界,靠近北京。而唐朝的首都在洛阳,这里只是一个普通州府,在胡同的眼里很原始落后,建筑并不高大,城里也有一部分土房子。如果不是因为生产力低下,做点任何事情都要花更多人工,估计城里也看不到这么多人。

街上人越来越多,农妇的菜开始有人买走。胡同蹲在旁边,居然也收获了一枚铜板,显然是有善人把他当成真乞丐了。胡同心想这没毛病,我不就是乞丐吗?万一回不去了,留在这里也只能把乞丐一直做下去了。

东张西望半天,猛然发现街另一边出来一个卖字的摊位,摊主是个穿旧衣的读书人,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等生意。胡同想到,可以去向他打听李拓的消息,本城的书生肯定互相认识,说不定还挺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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