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众将士皆听说了昨天夜里的事情,对宋寅的钦佩更甚,纷纷赞他料事如神。宋寅出了帐子,吩咐他们继续训练,不得懈怠,众将士们才止住了讨论,开始了训练。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说胡王下了战帖,宋寅冷笑:‘‘如今,他们也会下战帖了,倒算是有点长进。什么时候?’’副将道:“说是三日后未时,离我们二十里处的流沙坡。”宋寅皱起眉头:“叫上其他人,来我账里。”
众将士们一整天没有见到过将军了,直至夜深,灯火通明的大帐才陆续有人走出来,将要破晓,将军才从大帐里走出来,眼神略有些疲惫,但却犀利,看着戈壁尽头将升的红日,突然叹了口气,脑海里又是宋瑜的笑颜,心里想着,着个姑娘马上要过生辰了吧,不知道来不来的及赶回去。心里始终挂念着,不知道她在书院里可有给温熙添麻烦,转念又一想,她那机灵的性子,不添麻烦自然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自己和舞霞欠他的实在不少,既然不少,倒也就不必在意欠着这份情谊了。宋寅苦笑了一下,回到帐子里准备睡个回笼觉。
温熙正在看书,一卷书卷放在膝上,桌上香炉缓缓冒着细烟。突然打了个喷嚏,温熙揉揉鼻子:“谁在想我哪。”宋瑜走进来,哈哈大笑:“先生年岁同我爹爹差不多大,怎么还会有女子想你,说来也奇怪,先生相貌堂堂,有学富五车,怎么没有寻个师娘回来。”温熙合起书卷,冷斥道:“小小年纪,口齿倒是越发伶俐了。”宋瑜行了礼:“还请先生莫与我这等小儿计较,瑜儿今日来是想问先生,我爹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我总感觉绣春有事瞒着我。”温熙楞了一下,冷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爹爹的消息,我和他许多年不曾联系,他又怎么会同我说。”宋瑜一脸怀疑:“先生说的可是真的?那爹爹是如何将我托给先生的?”温熙楞了一下,将宋瑜推出去关上门:“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问题,好好去读你的书,明天我要考记诵。”宋瑜站在门口,一脸莫名其妙。
温熙站在门后,叹了口气,走到书橱面前,打开暗匣,拿出一封信来,上面俨然是宋寅干净利落的字迹:“挚友经阳,将小女宋瑜托与你,实在是无奈之举,若她有什么不妥举动,不必客气,尽管罚便是。唯有一事,希望你能挂在心上,三月初六是瑜儿的生辰,我怕是回不来了,舞霞曾说,待瑜儿出生,定要她唤你一声干爹,既然我不在,这个生辰还请你陪她过,莫要让她失望。友辰。”温熙冷笑,坐在榻上,眉眼慢慢塌下来,不一会儿,竟是泪流满面。模糊间,眼前仿佛划过那人的眉眼,眉眼弯弯如画,像极了宋瑜。
宋瑜与宁音坐在墙头,宋瑜随手扯下一片槐树叶子,在手里撕了个稀巴烂,宁音瞧见了,忍不住笑:“今天小瑜儿怎么火气如此大,真的是可惜了这槐树叶子,本来就枯黄,你还不让它善了。”宋瑜把撕碎的叶子丢到宁音脸上:“要你多管,绣春骗我,先生也闪闪躲躲不肯说,我已经要一个月没有爹爹的消息了,我能不生气嘛。”宁音弄干净身上的碎叶子:“小瑜儿不用担心,宋公子好人自有好报,定会平安回来的,绣春先生不说,应该是真没消息,你不用着急,我想,要真有什么,他们也不会瞒着你,咱们别想这些了,我在花园里发现了窝新鸟蛋,你要不要随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