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熙轻声哄着,宽大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宋瑜的背,感觉到宋瑜的轻轻颤抖,温熙安抚着:“傻孩子,别哭了,有什么可哭的呢,我是他先生,我都不委屈啊。”
宋瑜从他怀里抬起头,额前的绒毛湿了一大片:“先生,你不难过吗?”
温熙替她理开湿透的头发:“苏濯是难得一见的可塑之才,但是人各有志,我虽惋惜,但绝不至于悲愤,毕竟,我还有你呀。”
温熙轻轻捏捏她的鼻尖,也无所谓眼泪鼻涕蹭了一手:“你这样哭,明天肿着眼睛,怎么去训练呢?”
宋瑜又将头埋在温熙怀里,哭了一会,温熙揽着她往里走,一边派人去叫绣春来。
绣春本就等的着急,听闻宋瑜大哭了一场,匆匆忙忙就赶来了,从温熙怀里接过宋瑜,宋瑜已经不哭了,但眼睛还是红的,绣春拉着宋瑜,匆匆回的屋子。
绣春拿着冰帕子,敷在宋瑜的眼睛上,轻声哄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何苦为了别人,哭伤了眼睛。”
宋瑜开口,还是嗡嗡的声线:“我没事了,是不值当,他有他的前途,我怎么能断了人家的前途。”
绣春无奈听着宋瑜这些口是心非的话语:“小姐若是真的放不下,倒也无妨,过几日气消了,绣春替小姐去传个话。”
宋瑜哼一声:“同他有什么好说的,我忙着呢,有书要读,有武要习,还有铺子要看着,哪里有心思记挂他。”
绣春苦笑:“小姐说的是,小姐今天怕也哭累了,还是早点歇着吧。”
宋瑜哽咽着,挣扎着起来,拿掉眼睛上的帕子:“先生说了,我今天还得把周礼看看呢?”
绣春拦不住,让宋瑜冲下了床,看着她踮着脚从高高的架子上拿下一本厚厚的周礼,摇头晃脑的翻开:“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绣春苦笑,只得端了铜盆,出去倒水去了。
再回来,看见的就是沉沉睡去的宋瑜趴在桌子上,桌上的周礼翻了一半,眼睛还是有些红肿,但总归是好些了。
绣春叹口气,轻手轻脚的将宋瑜抱起,放在榻上,细心掖好被角,转身出去了。
温熙在门口正准备进来,绣春摆了摆手:“小姐睡了。”
温熙了然,点了点头:“也好,让他好好休息吧。”
绣春掩好了门:“委屈先生了。”
温熙浅笑:“委屈你了才是,之前宋寅也和我提过,倒是不容易。”
绣春低头:“我这条命是宋将军救的,这辈子自然是以小姐为大。”
温熙温声开口:“日子是自己的,要是一辈子为了别人,到了最后,总归会后悔的。”
绣春沉默着不说话了,温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辛苦,早些休息。”
绣春行了礼,温熙转头离开,绣春呆在原地,眼眸中神色不明。
第二日,宋瑜还是早早的起来了,眼睛也不肿了,看起来倒是很精神。绣春伺候着洗了漱,宋瑜便跳过墙去。
长湛站在墙根下,看着小小的身影从墙头跳下来,开口道:“倒是来的勤快。”宋瑜站稳身子,一挑眉:“那是自然。”长湛玄铁面具下的薄唇微微划出一个弧度:“那就开始吧。”宋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跑动起来。
训练确实辛苦,宋瑜长跑完开始正式训练,虽然宋瑜是主子,但长湛丝毫没有放松,宋瑜还是累的满头大汗,浑身酸痛,但昨天的怨气总归是发泄出来了。长湛虽不知道宋瑜发生了什么,但明显能看出来宋瑜心情不好,长湛看着宋瑜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心里还是暗暗佩服的,小姑娘虽然体力不行,但终归是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