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打量着他,倒是觉得没意思了,吃完饭也散开了去。温熙甚至毫不意外那个书生陪他一起留到了最后。令他意外的是,那书生吃完后居然走了过来:“那个,刚刚是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打搅到你没有。我叫刘星,你叫我小刘就行。”温熙对他还是很有好感:“不要紧,没打搅,倒是我不好意思了,我是温熙,叫我经阳就行。”刘星尴尬的笑了一下:“是你的字?”温熙点点头。那书生腼腆一笑:“我爹娘都没文化,本来爹娘只管我叫刘三,若不是科举觉得这名字不太文雅,才改了叫刘星,更不可能有字了。”温熙哈哈一笑:“刘星这名多好听啊。破月衔高岳,流星拂晓空。多好的寓意。”刘星微微愣了一下:“经阳果真是学识渊博。”温熙垂垂头:“说笑了,若是刘兄不知,又怎知它是句好诗。”刘星腼腆一笑,转身离开了。
温熙收拾收拾,准备回去继续看那份书卷,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宋寅,也不知道宋寅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温熙叹口气,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有心思担心别人,温熙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又投身进了书卷。
宋寅这时候倒是没想起温熙来,吃饭的时候虽然有魏侍卫在旁边一直同他说话,但事实上,他脑子里一直是那两瓶香膏,他既不能一直放在身上,又不能一直放在房间,有舍不得扔掉,实在是两难。突然想起马上皇帝要过生辰,向来那个时候是有机会给姬雲的。宋寅也就不想那么多的,实在找不到机会,扔了也就扔了。宋寅甩甩脑袋,把这些烦心事甩开,脑子里又挑出来一个温熙,宋寅倒是乐观,一温熙的性子,最差也不会被他人欺负了去,宋寅也就不担心了,一边心不在焉的应着魏侍卫的话,一边吃着饭,不得不说,这宫里的饭就是精致。宋寅脑子里百转千回的闪过好多念头,像一团浆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罢。
晚上值班倒是不玩,天尚亮着,换班的人就来交了班,一群人做鸟兽状离开,跑的倒是快,宋寅垂头暗暗笑道收拾着东西。魏侍卫凑到他身边:“记的回去问哦,千万不要忘记了。”宋寅愣了一下:“问啥?”忽然又想了起来:“好的,我记着了。”魏侍卫嘻嘻一笑:“那我走了,明天见。”宋寅点点头,将桌上东西收拾好,把自己的剑擦的光亮,反射出寒光,“好剑。”宋寅忍不住感叹道。把剑收回剑鞘,放在架子上,摸了摸腰间令牌,“没啥没拿的了吧。”宋寅默默念到,走出了侍卫处。温熙看着面前的书卷,大家走的差不多了,说来,一下午,他就没见那老人出来过。温熙既有点好奇,又有点担心,他总算没忍住,又走到那珠帘前:“先生。”里面还是一会没有人应,温熙又喊了一声:“先生。”里面这才有人应声:“啊,进来吧。”温熙撩起珠帘走了进去,那老头仿佛被埋在书海里似的,只能看见他白花的头顶,完全看不见脸:“先生,我想问的是,这些书卷可以带出去吗?”那老人像反应慢半拍似的从书堆里抬起头来:“嗯?你从哪里拿的书?”温熙指了指外面:“就外面的架子上。”“红的架子还是黄的架子?”“红的。”老人一下又埋进书堆里:“红的不行,黄的行,这个屋里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