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清闲日子,可就没这么多时间再让她耗了。
要付的诚意还不小,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清晨,阳光洒落大地,绮婳走在街上,似是漫无目的。
街上还是和昨天一样,百姓们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然不能享受富人们奴隶环绕妻妾成群的生活,但胜在悠闲。
荒年也好,战争也罢,总归是这样度过来,又继续走下去。
绮婳简单解决了早饭。街市上的烟火气是绮婳很久没有体会过的了。
那些越难的任务,往往就发生在越高的地方。那样错乱的环境下,绮婳就只有求生、逆袭,乏味至极。
而这样的小地方,也是慢慢淡出绮婳的记忆,成为了收藏品中的一员了。
锣鼓声从附近传来。
那边是榔州所有的集市里最繁华的一条街。无疑是因为那里是马家管辖的地带,各家店铺要么是马家自己开的,要么就是马家的亲家开的。沾亲带故的,都帮扶着。
说来那个马修的父亲,当年是许巍的事的知情者之一,而且还赚了不少。
还真是,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意,只要报酬给够,什么都能办。
绮婳走过去看了看。
只远远地看着,是马家新开的药铺开张,请的班子拉着二胡吹着笛子又是敲锣又是打鼓。
“咳,还真气派。”
“可不是,这赚钱的生意。等我老刘有钱了,也要自己开家铺子!”
“吁,你可就白日做梦吧。”
紧接着是一阵笑声。
绮婳转过头,看见四个站在街边闲聊的小贩。
那个“老刘”手里提着烟袋子,此时也没了兴致抽,拉长着脸把身边的几个嬉皮笑脸的青年人驱走,自己坐在了板凳上。
眼巴巴地望着那人满为患的药铺,似是无趣地抽了两口,便又不再看向这边,把头偏回去看着自己的摊子。
粗布麻衣合着他魁梧的身躯,此时却深感渺小。
天不逼人,世道逼人。老天爷是善良的,但是老天爷站得太高了,管不到这里的残酷。
绮婳没多看,继续走着。
其实这些情绪,都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她知道,这是那层封印要解开的前兆,可她甚至不知道解开后到底对她好还是坏。不过,再怎么样,事情不会变得更差,她也只能自己在自己心里得到一些宽慰了。
其实有一个地方,是马上要去的。
绮婳想起来了一个人——许巍的母亲。
墓地在城外,绮婳不好自己走过去,于是雇了辆马车。
驾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大汉,身上充满了干练的样子。
“这不逢年过节的,你去城外干什么?”
“友人母亲的祭日,他不方便过来,让我代劳一下。”
“哦,不过看着你也不是本地人啊。”
“我是前两天从桑城赶过来的。”
“桑城?还真有些远。”
“嗯。”
接着车夫便不说话了,绮婳也无意攀谈。
“前面就是明山了,马车进不去,我就在这停下了。”马车到了城外,前头是连绵的山,望去一片翠绿。
“好。”
车夫把马拴好,领着绮婳上山。
“这几座山头的墓地大多是城里那些大家族的人的,你要是见了他们,最好避一下。”车夫虽然看绮婳不是自己这样的穷人,但是还是忍不住提了两句。
“谢谢了。前面就是了,你回去守着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