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将刀片往床底一扔，目光盯上了床头的一个花瓶，血手拿起花瓶重重往白色的墙上一扔，花瓶撞墙破裂的清脆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明显。
门外很快就有了一阵慌张步伐跑动的声音。
李涛隔着一道门喊：“顾黎！你在干嘛！”声音里是掩饰不了的睡意。
顾黎嘴角轻笑，眼睛轻闭，再睁开时，脸上的神色变得狰狞起来。
李涛站在门口，听到房间里东西砸碎的东西，他的心里头升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所有被惊醒的手下脸上无一不露出疑惑的表情，更有好奇的人忍不住想去开门看看，却皆都被李涛阻拦了下来，重物砸在门板上砰砰直响，轻易打开门只会让自己受伤。
等到房间里安静下来，李涛一脚将门踹开，入他眼睛的是一片狼藉，地上不少的东西都沾上了血，顾黎站在墙边额头不断往墙上撞，满脸痛苦之色。
李涛脸色一变，跑过去抓着顾黎的手，往手腕上一看，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脸上闪过呆滞、无助、不知所措，顾黎霸道将手从李涛的手里抽出来。
“老大！老大！”
“老大！怎么回事，这小子他娘的疯了？”
李涛回神吼：“疯什么疯！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跑了怎么办？”
李涛跳得腾空，一脚踹上他的屁股，把他踹翻在地：“我他娘的叫你叫就快叫！”
“是是是...”三儿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一屋子的人也跟着作鸟兽散开，满屋的猩红刺痛了李涛的眼睛，他反应过来，软着腿跑到他的床上拿了急救箱。
手忙脚乱的拿出纱布，流着眼泪强制的把顾黎的手臂绑了起来，以减少血的流速，然后双手颤抖的抱住顾黎，嘴巴里胡乱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对不起....”
“干嘛干嘛！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吵什么！”大门口传来一道尖锐且粗犷的声音。
——是接到租户投诉电话过来的房东老板。
意识清醒的顾黎听到房东老板的声音，额头撞墙的力气愈大。
“吵吵怎么了？”
“就是，怎么还不能吵吵了？”
“你他娘的管屁的闲事！”
一屋子的男人见房东老板是个女人，心里根本毫无惧怕，一个个的把肌肉露出。
房东老板心下有些害怕，尤其是她看见其中还有几个纹了大面积的纹身，她后退了几步，语调仍未减：“别人投诉你们吵得人家睡不着了！还干嘛干嘛！”
“谁睡不着？叫他娘的出来和老子打一架，打一架他娘的就睡得着了。”
房东老板被这一连串的脏话唬得有些怕：“你...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你说呢？”淮子的手掌攥成拳头，在房东老板的眼前晃了晃。
“让她滚！！”
李涛的吼声响彻整个楼道。
淮子的虎躯一震，对仍没动的房东老板面露凶色：“你聋了？听不懂！滚！！”
房东老板的眼珠子在房子里乱瞟了一眼，随后跌跌撞撞的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