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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危难时刻,英雄救美

自从海瑞接受了王阳明先生的哲学思想后,他就下定决心以王哲学家为榜样要立德、立言、立功。两袖清风明月照,一身傲骨耿介直。《海瑞集》是海刚峰留给后人的宝贵精神财富。本书的作者廉洁自律,无不令人肃然起敬。何为廉洁?“不受曰廉,不污曰洁。”(东汉学者王逸语)大意是:不接受别人用以谋取私利而赠送的钱财礼物,不使自己的人品受到玷污。海瑞的清廉犹如一面旗帜永远飘扬在中华大地的上空。海瑞不论担任任何职务,都能做到艰苦朴素,厉行节约。饮食“粗粝羹藿,童仆悉令樵采。俸薪之外无所取。”(摘自《海瑞集》意思是说:海瑞一家一日三餐吃的是粗粮,命令家中的仆人种菜和上山砍柴,除了自己的薪水外,别无所求,即靠自己的工资度日。海瑞以澄清天下为己任,严厉打击贪官污吏,兴利除弊,主张政务公开,减轻百姓负担,兴修水利,甄别冤假错案。虽然他的业绩不能显赫一时,但将永存。嘉靖27年(1549年)海瑞和一群秀才踏上了省城赶考之路。海瑞和伙伴们说说笑笑,大踏步前行,他们畅谈着理想,似乎忘记途中的劳累。秀才们晓行夜宿,他们沿雷州半岛北上,经过十多天的艰难跋涉,海瑞一行到达了风光秀丽的江门,这里山清水秀,山上长满了洁白淡雅的野百合,长满了热烈而深沉的红色野菊,和众多金黄的月季花,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香的味道,这里古木参天,山间溪水淙淙,好像有人在演奏美妙的曲子。忽然,远处的喧闹声打破了此地的宁静。海瑞和伙伴们听到异响都停下脚步。海瑞刚想一探究竟,就有几个胆小的秀才劝他“各自清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还不如绕道而行,不要趟那浑水。海瑞却不以为然,他说:“此言差矣(说的不对)‘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其他秀才对海瑞的回答报以热烈的掌声,他们一致同意海瑞的安排,留下几个胆小的看守行李和书籍,其余秀才跟随海瑞前去探明情况。海瑞和秀才隐藏在树丛里,边走边仔细观察,原来一群地痞流氓正在围住一对母女纠缠,只听见为首的头目淫笑道:“弟兄们把那年少的女子带回家做你们的嫂夫人如何?”恶少们一阵浪笑:“大哥,好嘞!我们听您的。”这时,小喽啰嬉皮笑脸地问:“带回了年少的女子,年纪大的该怎么处置。”为首的手按宝剑,不耐烦地说:“年纪大的赏给你们,回去另赏你们酒菜。”恶少们如恶狼一样扑向那对可怜的母女,此时,羔羊遇到了群狼,形势危急。秀才们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教训这帮恶人。海瑞压低声音说:“别冲动,准备武器。”秀才们都知道海瑞先前跟随开悟师傅练过武功,心里镇定下来,海瑞迅速地折断一些茶杯或铁锹把粗细树枝分发到每人手中,顿时秀才们浑身是劲儿。他们紧跟着海瑞突然从路旁树林间跃出,海瑞怒吼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伙歹人敢强抢民女?”为首的恶少先是一愣,后阴阳怪气地对海瑞说道:“呵呵,英雄救美来了!今天大爷这宝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字!”其余的地痞们蜂拥而至,他们中有拿刀的,有拿棍的,杀气腾腾。海瑞昂首一字一顿地说:“少废话,快把这母女放了,知法犯法,罪上加罪!”歹徒们像输红了眼的赌棍,哪里还听得进去,暂时放下这对母女,“嗷嗷”叫嚷着向秀才们扑过来,海瑞心想:师傅教我的功夫今天要派上用场了。他不由得兴奋起来,转念又一想:擒贼先擒王。他大声说道:“兄弟们不要伤害人性命,否则有人命官司缠身。”秀才们佩服地点点头,觉得海瑞说得十分在理。只见海瑞挥舞着手中的棍子指东打西,时而来个“大鹏展翅”,时而“金鸡独立”,恶少们不时被击中大腿和手臂,可海瑞却毫发无伤,只有几个秀才受了点轻伤,为首的见自己人有不少倒在地上**,知道遇到了煞星,他恼羞成怒,他双手握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海瑞劈来,眼尖的秀才大声的提醒:“当心有剑!”海瑞沉稳地跃起,闪身躲避,他灵巧地晃动手中的棍子,来了一招“寻草拨蛇”,小头目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子倒在地上,剑也随之飞了出去,海瑞一个箭步冲上去,用脚踏在了小头目的背上,并以棍做击打其头部的动作,那恶少浑身发抖,连喊饶命,其他恶少见势不妙,纷纷跑路,恨不得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海瑞对为首的恶少说:“今后不得作恶,要改过自新。”小头目忙不迭地叩头谢罪。这时,那对母女也走过来向海瑞和众秀才拜谢。原来,母女二人早起来山中古寺烧香还愿,归途中遇到歹徒。但见母亲三十四岁模样,少女生得眉清目明,面若桃花,仪态端庄,年方二八(16岁)母女二人齐声道:“多谢恩人相救,我们定当终生铭记,不知恩人姓其名谁,家住何方?日后定当回报。”海瑞微微一笑:“阿姨、姊妹,区区小事,不必多礼!”这时,有秀才说:“他就是

我们琼山县海县丞的公子海瑞。”母女连声说:“海公子,你们都是好样的,好人有好报。祝愿你们早日金榜题名。”秀才们忙向母女作揖致谢。告别了母女二人,海瑞又和众人继续赶路。秀才们此时还处在随海瑞一起勇斗恶少的亢奋当中,谁说书生无用?谁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谁说书生遇见匪一一有理难说清?他们在心里默默地为海瑞点赞。海瑞打破了沉默,他停下脚步问道:“兄弟们,我们读书为了什么?”其中有位身材高大的秀才引用孔圣人的话说:“古人读书为己,今人读书为人。”你千万别认为古人自私,今人高大上。那句话的意思是:古人读书是为了充实自己,今人读书是为了向别人炫耀。当然秀才们不会有“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大境界。海瑞听完微微点点头,他又笑着问:“诸位,有谁知道我大明牛人王阳明,先生对读书目的高见?”众人摇了摇头。海瑞接着问:他是想当个状元郎吗?秀才们连声说:“是。”海瑞说:“此言差矣。”(不对)“状元郎不是王先生的梦想。”秀才们更惊奇了,那你说是什么呢?”据说,小小年纪的王阳明就曾向教他的老学究请教:天下之事,什么最重要?老学究说,向你父亲那样做个状元,光宗耀祖,是最重要的事。小王阳明却不以为然。老学究一脸的不高兴,就反问王阳明: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王阳明回答得直戳了当:读书做受万世景仰的圣人。老学究吃惊得像见了外星人,就你这乳臭未干∽小毛孩,怎么可能!曾经的状元郎,王先生他老爸,对此是嗤之以鼻,呸,做你的美梦吧。秀才们议论纷纷,他们一直认为:王阳明大脑的某一区域一定是出了问题。海瑞又说道:“自隋朝科考以来,我国历代共产生了五百多名状元,可是这其中成为圣人的有几个?”“做圣人简直难于上青天,王阳明先生却出人意料地取得了成功。”史载,王阳明曾说,人若不立志,就难以成事。这正如“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明史上说,王阳明还是十几岁少年的时候,就研习兵书,学骑射,竟然跟他老爸连招呼也不打,擅自骑一匹高头大马,出险峻的居庸关,来到蒙古人的地盘,从事冒险的军事侦察活动,他父亲王华很是替儿子捏了一把汗,好好的书你不读,但你也不能要了爹的这条老命。王阳明竟敢上书兵部:“愿率精兵一万,直捣敌军巢穴,一战而定边关,让人民安居乐业。”当时的匈奴(蒙古人)经常在我大明边境燃起狼烟,屡屡进犯,灾祸不断。父亲王华为了不让儿子再给他添乱,于是就拿出做父亲的威严,命他到南昌和一位大户人家的闺女成婚,在当时,父亲的命令就是一切,不像今天,家庭成员间都是平等的,民主的。于是,“游学”的王阳明到达了南昌,然而,在当天举行婚庆大典时,王阳明却玩起了失踪,众亲友从头天下午一直找到了第二天早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后来人们终于在山顶上的寺庙里找到了王阳明,他正和寺庙的僧人相谈甚欢,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真的很专注啊。不过人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海瑞问秀才:“王阳明先生为什么最终能成为圣贤者?”有的说是机遇,有的说是家庭环境,有的说是毅力。海瑞终结说:“各位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觉得王先生做事特别专注(心无旁骛),这是他志向成功的最重要原因。”众人听后对海瑞十分钦佩。海瑞又接着问:“你们知道了王阳明先生最佩服的人是谁?”秀才回答的无非是“孔圣人”啦、“文天祥”啦“岳飞”啦。他们说完又反问:“海瑞你说呢?”海瑞想了想说:“想来应该是朱熹哲学家吧?”“因为朱老夫子提倡‘格物致知’,即从外部事物中探究原理,获得真知。”王阳明想成为圣贤,自然要效仿圣人,朱熹。就连伟大的牛顿说他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再成为巨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嘛。此时,有一秀才问道:“海相公,王阳明先生是如何成长为圣人的呢?”海瑞曾在小时候就从他伯父海澄那里听说过王哲学家的“心学”“知行合一”“致良知”以及其光荣事迹。海瑞缓慢的讲到:“王先生对着自家庭院的竹子格了七天七夜,苦苦思索却一无所获,后来以得了一场大病告终。”有秀才急切地问:“他就此止步了吗?”“没有,他逐步悟出:朱子学说未必都是真理。从此,他开始从事物地外部转向对自己内心的体会感悟。”王阳明曾说人需在事上磨,方立得住,方能静亦定,动亦定。大意是说人若想成功,就要经受艰苦环境的考验,才能站得住脚,也才能泰然自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海瑞又补充说:“专注对我们的读书做事很重要,我们一门心思力争做好当下的事,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心闲神定,方能做到最佳,专注在心头志,坚持不懈,方能如愿偿。”“其实,王阳明先生的人生充满了艰难险阻,但最后都能转危为安,究其原因:不动心、不烦恼,不贪不争,心如止水,心有光明。”王阳明两次参加会试都意外落榜,他却从不抱怨,不动心的人自然就无烦恼可言。我们不妨听听他是怎么说的。王阳明平静地说:“世人以落榜为耻,我却以落榜动心为耻。”佩服吧,不服不行啊。三年以后,王阳明这位牛人如愿考中进士。秀才们听得津津有味,这时有秀才问:王阳明先生曾遇到哪些大风浪?“海瑞想了想说:”王先生正直勇敢,出于道义,替几位忠臣辩解,这下触怒了把持朝政的死太监刘瑾,结果被捕入狱,后被廷杖四十,差点丢掉性命。后来他在流放地贵州居所的一座山上,苦思冥想而得人心中固有的良知。心即是理。圣人的道不在别处,就在自己的心中。贵州的龙场驿站,是王哲学家大彻大悟之地,也是“桃花盛开的地方啊”,海瑞最后总结道:“心神安定,万事从容。世间的烦恼和纷扰而来,我们亦能超然,纵使物外,泰然处之。”这让我联想到一位哲人的话: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去留无意;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

海瑞和大伙儿谈笑间,不经意间已到达了广东省城广州郊外,自然大道旁传来喝道之声,秀才们忙退到一边。众人说巡抚(高官)大人要访查民情,海瑞于是倚在树身旁想看个究竟时,只见侍卫随从,一队队的过去,不久,大轿抬着一个身着红色官服,腰系犀牛带的官员走近,他五十多岁年纪,看上去和蔼可亲,他就是徐扬帆巡抚大人。他迅速地扫了一下眼前的海瑞,两眼明亮如炬,眉宇间有一股凛然正气,徐大人命手下人落轿,他走上前去问海瑞和众秀才:”你们要去哪里,做什么?“海瑞和众秀才们连忙向巡抚大人行礼,海瑞说道:“我们是琼山县人,来省城准备参加乡试。”巡抚略有所思,他自言自语说道:“,噢,我想起来了你们那里曾有位海县丞?他是个爱民的清官。”有秀才指着海瑞说:“他就是海县丞的儿子海瑞,号刚峰。”徐大人非常高兴,他亲切地拍了拍海瑞的肩膀,连声说:“好,好,真是太好了!前几日,还听我的夫人和小女提到海瑞和秀才们见义勇为的事迹,你们都是我的恩人。”海瑞瑞陪笑:“大人过奖。”徐大人又接着说:“以后你们有困难就来找我。”徐大人又勉励学子刻苦钻研,学成后早日为国效力。众人无不感激,纷纷表示绝不辜负大人的期许。

辞别了巡抚大人,秀才们来到了一派繁华景象的广州城。众人寻了客栈住下,好好放松一下,美美地睡上一觉,以缓解多日的疲劳。第二天,他们相约去城里观光。海瑞等人初次到广州,觉得见了什么都兴趣盎然。一连几天,他们白天游玩,晚上则温习功课,他们兴致勃勃地游览了广孝坡、白云浦间各处名胜古迹,也结识了从全省各地赶考来应试的秀才。

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八月初三,广东省恩科正副主考官是由朝廷指派的江南黄铣和江南的肖玉担任,二人同为进士出身,人品学问俱佳,很受世人好评。各项考试工作如期进行,因黄、肖二位大人合理安排,考生们顺利进入考场。初八日,海瑞端坐考场,神情专注,他奋笔疾书,文不加点,无论是文艺,还是经论、对策,篇篇都是写得得心应手,酣畅淋漓,似有神来之笔。考官竞相观览海瑞的锦绣文章,无不赞赏。这时,巡抚也亲自过问海瑞等人的考试情况,他是给考生(部分)来送《思想鉴定书》的,高官不能决定他们的录取与否,但考官也不能不考虑领导的意见。八月桂花飘香,广州城风景迷人。放榜之日,海瑞名列榜首,其余的琼山秀才也考进了前二十名,只有少数落榜,海瑞劝慰落榜者不必动心,以后再考,必能考中。中了举人的海瑞自然是心花怒放,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海瑞要将这一喜讯报告给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成人的老母。海瑞拜谢了巡抚大人和考官们,就和同来的秀才一起返乡。

海瑞回到琼南家乡,乡亲们纷纷前来贺喜,海母见儿子中了举人,激动得语无伦次,喃喃自语:“你父亲要是九泉有知,定会十分高兴。”她告诫儿子,要忠君爱民,为民除害。海瑞说:“孩儿定当牢记母亲的话,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第二天,按照当地风俗,海瑞一家人前往海公墓前祭拜,告慰死去的亲人在天之灵。海母得知海瑞即将赴京城参加会试,忙前忙后准备饭菜和整理行装,不忍分别,海瑞的心中也是打翻了五味瓶。“儿行千里母担忧”“千里的路哇,如今我还一步未走,就看见泪水在妈妈眼里流!”海瑞辞别了老母,择日启程进京。在明朝除了开国皇帝朱元璋、明成祖朱棣、仁宣二帝睿智英明外,其余的皇帝非昏即庸,有的可能精神还有点儿不正常。正当海瑞学霸一心攻读经书之时,明朝的腐败现象日趋严重,在社会上,官场里要想保持清正廉洁,谈何容易!下面就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历史上有“名气”的嘉靖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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