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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知己知彼

第二日,东玦尚来到韦白房门口,有了上次的经验,正要敲门时,听见房中传来韦白与玲儿的说笑声。东玦尚忍不住笑了笑,还是敲门喊了声:“韦白”。这一喊,里面立马没了声,下一秒,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韦白兴奋道:“咱什么时候走?”东玦尚没好气道:”就把我堵在门口?“韦白立马闪身让路。“东玦尚一拍韦白肩膀道:”今晚不去了,到时候我再通知你。“说完,转身就走。韦白跟上去问道:“为什么?”东玦尚道:“因为他们干活太快,咱去了等于送死。”

韦白以为东玦尚怕死,大声质问道:“大丈夫何惧?”东玦尚一转身道:“你死就死吧,你身后的玲儿怎么办?你手底下的那些个兵呢?他们身后的家人呢?能少死点就少死点啊。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吧。“韦白也是被说得一愣一愣。

东玦尚刚说完,楼下玉兰香的大门已经打开,一批批客人有序进场,个个衣着不俗。东玦尚懒得去瞧下面的人。直接再韦白面前消失,回到房中,留下韦白在哪发呆。

回到房间,东玦尚心道:”送死?还是不是自己太弱了,不行,得提升实力啊。“想着想着,东玦尚便在卧榻上盘膝打坐。

王不平曾道:”小子你既然是跟我学剑,那你便是入了我无剑宗。““无剑宗?”“不错,无剑。”“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既然是学剑,为何又不用剑?“”非也非也,无剑不是说不用剑,而是极少情况下才去用剑,但是一用剑那便是剑开九天,意荡八荒,一剑在前,万夫莫开,此天地之间,唯我一剑。“”那你怎么不像你说的那样啊?“”唉,若是仅仅以我在剑道的领悟,那也是一绝,但是,老夫这神魂却非那天妒级别。”“哦~,也就是说这无剑一脉必将在我手上发扬光大,是吧?”“不错,滚,别得瑟,下面教你剑。““剑呢?”“蠢货,无剑无剑。”

东玦尚想到这里,,差点笑了出来。有些明知不对的问题是自己故意问的。东玦尚收定心神,回忆起王不平说过的话:“你若是想修习无剑,先还是得从有剑开始,等你什么时候已经不把剑当作外物时,也就是到了剑我一体,你就可以不用剑,真正的修习无剑之法。”“擦,那你刚才还打我?”“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是你师傅,打你我乐意。”东玦尚达到王不平所说的剑我一体的境界要比王不平所预料的时间早了不少,也就是在那天,王不平将一根长三尺七寸、三指宽的竹棍交到了动觉上手中,当时王不平并未多说什么,给了东玦尚竹棍以后,一如既往的吊打东玦尚。等到东玦尚出城前一夜,王不平告诉东玦尚:“这跟竹棍是我无剑开宗以来唯一传下来的东西,至于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一根竹棍。“

东玦尚陪笑道:”嘿嘿,我知道啊。”“你知道?”“它重啊。”讨来的是王不平的一个看傻冒的眼神。王不平接着道:“等你到了封疆境界,你才能修习无剑法,否则我们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东玦尚问道:”师傅,你无剑修得什么境界了?“

王不平略显惆怅:”冲带两极,可惜啊,没你那么好的条件。“东玦尚安慰道:”唉,我不还是你教出来的嘛,到时候我练成了无剑,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王不平顿时虎了东玦尚一眼道:”我再告诉你一遍,守心。“东玦尚咧嘴笑笑。

想起过往与王不平练剑的日子,东玦尚倒是有些怀念,也有些想王老头了,不知王老头过得如何?还有老爹、桃树、大哥二姐、不,得叫大姐,他们现在怎样?东湖湖底的黑龙又如何?自己的不靠谱祖宗?宋知意呢?小狐狸呢?还有那个自己老是捉弄的李舒宁又过得怎样?

抛开杂念,东玦尚已经开了下、中、上三丹田,现在三个丹田内灵力充裕。东玦尚心中默念口诀,将大白蛇和龙驹都放了出来,给自己护法。而后,东玦尚开始一点点将下丹田中的灵力一点点凝实,将灵力中混杂的浑浊杂质一点点抽离,直到体内灵力全部乳白色为止。事实上,灵力本身十分淡薄,根本无法察觉,但当海量的灵力聚集在一起时就变成了乳白色的物质。等到了金丹境时,灵力甚至会凝聚成一颗丹药大小圆球,称为金丹,但金丹会显现出不同颜色,只不过由于大多数是金色的,所以称内丹为金丹。不同颜色的丹并无优劣之分,丹之间的优劣取决于丹色成度。比方说金丹,金丹品质按照淡金,金色,紫金色依次提高。白丹也有灰白、白、乳白之分。

良久,东玦尚终于将下丹田内灵力的除杂工作完成,完成除杂以后,东玦尚再以下丹田内的灵力洗涤筋脉,这一连串的工作弄完后才开始下一个——中丹田,而后是上丹田。修炼岂能不修心?

天明时分,玉兰香酒楼第九层楼东玦尚房间内天地灵力霎时间荡然无存,进入真空状态。若不是负责为东玦尚护法的大白蛇用身体将东玦尚围住,恐怕玉兰香九楼就要变成一团粉末了。只是如此一来,大白蛇难免不吃些苦头,虽然外伤没有多少,但是内伤却不轻。

东玦尚睁开双眼,从玉带中拿出一颗丹药给大白蛇喂下。大白蛇虽然受伤不轻,丹比起这颗丹药来说,这些伤不值一提。龙驹青云看到大白蛇被奖励了一颗丹药,也不由有些着急,自己也算是护驾有功了啊。东玦尚看出来青云的意思,将藏在手中的一颗丹药扔给了青云,青云一口吞下,虽然比起大白蛇的丹药要逊色一些,但青云已经知足了.东玦尚再次默念口诀,将青云与大白蛇一同收入法袍一池。

东玦尚缓缓站起,腿已经有些麻木。站起身后,东玦尚活动活动了手脚,而后运转灵力,东玦尚脚下产生一个围绕自身的气旋,白色法袍一池在气旋中猎猎作响。东玦尚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跨入封疆境。东玦尚认真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感受着进入封疆以后自身的疆——一个独特的领域力。

封疆封疆,自然是封了疆界。每个跨入封疆境的修士都会产生领域力,不同的修士产生的领域力也是不同的。修士在自己的疆界领域内战斗如同老鹰脱离了牢笼,飞入天空,将自己的优势和战斗力发挥到极致甚至超常发挥。

东玦尚心道:”修炼无剑的又一个要求达到了,下一个就是剑意了。“东玦尚跨出一步,收起灵力,气旋也随之消失。东玦尚走出门去,站在走廊上俯视白天的玉兰香大厅中的玉兰,想起前些日子那些东瀛人中有一人说自己是”灵师“?想到这里,东玦尚就觉得好笑。灵师是一些能够与魂魄签订契约或者山精野怪神兽之类签订契约的特殊修士,而自己不过是收养了白蛇而已。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凭空召唤出一条大白蛇,一般人哪能做得到?

东玦尚走下楼去,趁着大白天人多想去侦察侦察白虎堂的守卫。虽说现在是无法从白虎堂内部将其一锅端,但是至少可以骚扰骚扰,免得又去祸害平民去。来到大街上,许州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行人有行人的道路,车马有车马的道路,来往互不相干,不得不说这种设计很实用。东玦尚从玉带中取出出龙泉时戴的那顶小竹笠戴上,这种装扮并不奇怪,大街上随处可见,蒙面的也不少,更别说戴个竹笠帽子的了。

突然,东玦尚脑中一个机灵,左手抓住抓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大黑手,一转身将大手扭转过来,右手竹棍已经朝着来人背脊敲去。那人立即讨饶:“疼疼疼,是我,是我,我我。韦白。”东玦尚听见是韦白的声音,立即止住竹棍。此时竹棍已经离韦白的背脊仅仅两寸多的距离。松开韦白右手,收起竹棍,东玦尚好奇道:“你咋来了?”

韦白起身扭了扭手,舒展身体道:“我怎么能让兄弟独闯虎穴呢?“东玦尚右手握拳伸出,露出灿烂笑容。韦白亦右手握拳伸出,与东玦尚拳头相撞,哈哈大笑。东韦二人绕过人群,钻进一条小巷。这条小巷再过去六七条巷子就是白虎堂的老巢了。东玦尚与韦白二人相视一眼,同时跃起,跳上屋顶。二人身轻如燕,动作迅捷的从这座屋顶跃至那座屋顶,身形鬼魅。东玦尚凭借过人的神魂躲过白虎堂上众多守卫的监视,躲在距离白虎堂两个巷子的一座屋顶后面,从屋脊上偷偷看去,白虎堂四层高楼皆有守卫,但四楼守卫却是明显要多出许多。二人猜测四楼应该就是白虎堂存放机要或者赃物的地方。

东玦尚与韦白又悄悄将白虎堂四周转了一圈,大致将白虎堂外围兵力分布弄清楚了,但内部结构却尚不得知。东玦尚与韦白只得折返。拐过小巷,来到正道。东玦尚与韦白没走几步便有一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挡在东玦尚身前。东玦尚欲要绕过去,不料女子又挡住东玦尚去路,东玦尚抬头一看却有些愣住。

黄诗怡略带失望:”喂,这么多天不见你,跑哪去了?你是不是在躲着我?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说着,黄诗怡竟有些眼红。东玦尚安慰道:”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有事嘛。带上你太危险了。“黄诗怡半信半疑。东玦尚一把拉过身旁的韦白,无辜道:”不信你可以问他?还认识他吧?“韦白不说话。

黄诗怡略带哽咽道:“认得,在官道上的劫匪啊,你怎么跟他们走在一起了?你不会也?”想到这里,黄诗怡不由有些惊讶.。东玦尚一拍额头,韦白同时掏出怀中剑南节度使的令牌举在黄诗怡面前。黄诗怡凑上去盯着令牌打量道:“真的假的?”这下韦白也有些难受了,无奈道:“不信你可以问许州城城主。我俩大老爷们骗你干嘛。”黄诗怡小声哦了一声,问道:“那你那天干嘛要”一句话还没问完,东玦尚伸手将黄诗怡的嘴巴捂住,路人谨慎的打量着东玦尚与韦白。韦白举着令牌转了一圈,众人立马不再打量三人。

韦白欣慰道:“看来还是有人识货的嘛。”东玦尚在黄诗怡耳边小声道:“别问那么多,你现在就呆在客栈里,外面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管,知道我去找你。”说着,东玦尚从玉带中取出一个袋子递到黄诗怡手中。黄诗怡接过袋子,颠了颠,袋子发出清脆的金银碰撞声。黄诗怡小嘴一嘟囔,不舍道:“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东玦尚道:“用不了多久。”黄诗怡略带失望的哦了声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哦。”东玦尚嗯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许州城可不那么安宁。”

韦白一拍东玦尚肩膀,黄诗怡道:“我先走啦。”说完,向东玦尚摇了摇手笑着离开。东玦尚目送黄诗怡离去。韦白道:“走吧。”东玦尚嗯了声便转身与韦白同行。韦白打趣道:“想不到堂堂世子竟也.......”话说一半韦白突然止住不说。东玦尚疑惑道:“嗯?怎么不说了?”韦白挠挠头,尬笑道:“呃哈哈,词穷。”东玦尚无奈笑起。二人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的回到玉兰香。

翩翩少年郎,走马过市堂,不闻游人声,佳人在远方。

回到玉兰香,韦白忽道:“哈哈,我有一计。”东玦尚兴奋:“速速说来。”韦白嘴角翘起,探到东玦尚耳边道:“我们不如这样,今晚......我去白虎堂.....而你则在玉兰香外面........“东玦尚斜视韦白,韦白以为此计太傻,便问道:”不行?那还是算了吧。“东玦尚搓搓手道:”不是啊,你得亏信我当初多读书了吧?妙计啊妙计。就是你身处险境,不如咱俩换换吧?“韦白大义道:”不行,计策是我出的,那谁该干嘛就得我说了算。“东玦尚不好再说什么。

东玦尚搭过韦白肩膀道:”若不是你已经是在这边有了差事,我还真想给你弄到大秦去。“韦白毫不犹豫道:”这有什么,大秦与大唐本就是盟友,还是天底下最强的联盟,若是殿下以后有命,韦白在所不辞。韦白若能为殿下助拳,韦白亦是乐之至极,虽死无憾。“东玦尚哈哈大笑道:”开口死闭口死的,能不能讨点吉利?兵家本就戾气重,你这以后还怎么讨好你家玲儿啊?“说到这里,说得上是魁梧的黑脸大汉韦白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我与玲儿的事都是殿下一手成全,如此一说,殿下对我大恩,没齿难忘。“说着,竟也是单腿跪地。韦白沉声道:”恕韦白双腿只跪得天地国亲师,但这单腿此生只跪殿下。“

东玦尚将韦白扶起,二人此时脑中所想的竟同是当年那一幕。若不是那一次,哪里会有今日的一切,这倒好似应了佛家因果说。万般皆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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