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百毒不侵的。正是因为没有做出来过,所以才要尝一下,起码能让我有更深入的了解,也有利于我的药制作出来。”谦清安看着淋沁,意味深长,“我得对我的药负责啊,淋沁。那是一条命。”
“您是百毒不侵,可是历代‘艮万’掌门的百毒不侵只是不会让毒危害生命,但是为了试验药的疗效和各种作用,疼痛还是会有的啊!”淋沁着急。
谦清安听着淋沁的话,一向清冷的眼神中有着些许的温和,“所以,这就是我的责任啊,淋沁。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守其民。”然后,示意淋沁接过她手中的药草。
听着谦清安认真的话,淋沁突然有些眼睛发热,她眨眨眼,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接过谦清安手中的药草,“是奴婢愚钝了。”
谦清安看着淋沁,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淋沁的头,没有多说什么,但淋沁就突然的感觉到了谦清安的温暖,她偷偷地擦了下泪,看了一眼又重新投入到研究试验中的谦清安,认真地继续做手下的事情。
在两天谦清安几乎没有休息的研制中,在第三天清晨的时候,谦清安总算是把“迷幻”的解药制作出来了。
“太棒了,小姐!药的效果很好,您的努力没有白费。”淋沁看着好不容易制作出来的药丸,很是高兴。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谦清安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走,去贵妃寝殿,让她先服下药,然后我顺便看一看她的情况。”
”小姐,看完您必须回来休息一下了,今日正午在西郁王都中心举办的祭祀大典和今晚西郁皇举办的宴席,您都得出席。”淋沁提醒谦清安道。
“中午我便不去了,那个场面没有出席的必要,而且,‘巽’应该也不会出席的,晚上去便好了。”听了淋沁的话,谦清安稍稍沉吟了下,决定道,“走,先去看看贵妃的情况。”
“诺。”淋沁跟上谦清安的脚步去了柳清的寝殿。
走入殿门,谦清安看到柳清依然躺在床上,紫俏仍在床边候着,苏蓬则坐在桌旁翻找着医术,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一向带着笑意的脸庞此时满是严肃,眉头也不知觉地在蹙着。
“情况怎么样?”谦清安走到苏蓬旁边,问道。
“情况不乐观,她自从你去制作解药到现在,只醒过来一次,并且仅仅只有一刻钟,然后便又失去意识了,”苏蓬也站起来,示意谦清安随着她去柳清床前,“并且,更糟糕的是,她的痛苦好像是加倍的,但是她的吞咽和消化那些能力反而在减弱。”然后示意谦清安看柳清此时已经瘦了大概十几斤的样子,“她营养摄入太少,生理方面便跟不上,而且由于’迷幻‘和’梦弑‘的作用,心理方面也受到了很大的折磨。所以,由于生理和心理这两大方面的原因,她的身体衰竭得很快。”
听完了苏蓬的叙述,看着柳清消瘦了很多的身体,谦清安蹙眉,“除了身体衰竭,她的身体没有出现其他的反应吧?”
苏蓬闻言,想了想,“没有,放心吧,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观察她的情况。”说完后,苏蓬想了想,明白了谦清安问话的原因,“我的建议也是先解‘迷幻’的毒,起码会让她可以撑到后面的治疗。”
“嗯。”谦清安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并且也可以减少一些她的痛苦。”说着,她转头看向淋沁,“淋沁,把药给我。”
“诺。”淋沁恭敬地把药递了上去。
看着谦清安说这些话时露出的微微带着悲悯的表情,还有她认真仔细地喂柳清吃药的景象,苏蓬不由得肃然起敬,“姑娘,我原来不懂得为什么‘艮万’那么很神秘,很少露面于尘世,但在百姓中、江湖中呼却声很高、评价也很好的原因。但现在,我懂得了。”然后,她顿了一顿,说道,“医者,仁心也,悲悯也,体谅也。或许我体会到的远远不够,可是您们却一直在践行那些甚至我们所体会不到的东西,或许,这便是伟大吧。”
谦清安看着柳清终于将药丸吞下,接过紫俏递来的帕子给柳清稍微擦了擦嘴边的药渍,然后站起身来,看向苏蓬,“‘艮万’伟大,我做的却还远远不够。”然后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大夫很多,神医也不少,仁医,却不多。”
苏蓬闻言,怔了怔,陷入了思考。
看着陷入思考的苏蓬,谦清安没有再同她说话,而是回头嘱咐紫俏和龚嬷嬷,“这两天看好贵妃,出现什么状况及时找苏大夫和我。”
“诺。”紫俏和龚嬷嬷恭敬地应道。
龚嬷嬷抹抹干涩的眼睛,向谦清安行了一个大礼,“老奴谢谢姑娘为我家娘娘这么辛苦,费心思,还这么替我家娘娘考虑。谢谢,谢谢您......”
紫俏见状,也连忙行礼道,“谢谢姑娘,姑娘辛苦了。”
谦清安上前轻轻扶起龚嬷嬷和紫俏,“这是我应该做的。”清冷的面容中有一丝的温和,很好地抚慰了龚嬷嬷和紫俏,
“你们照顾好贵妃即可。”
“苏蓬,接下来几天你多花一些心思,我有些事情,可能比较忙,也不在‘轻居’。”谦清安扶起龚嬷嬷和紫俏后,回头对着苏蓬说道。
“好,你放心吧。”虽然有些好奇,但苏蓬也知道谦清安是“艮万”之人,有的事情是不必跟她交代的,“但你几天后也得过来看看情况,贵妃的身体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个,我也拿不准。”如果易文知道了苏蓬现在说的话,一定会吃一惊,一向眼高于顶的苏蓬,居然会这么容易地就像谦清安示弱,承认自己不如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嗯。”谦清安点点头,“我还有些事,必须先走了。”说着跟苏蓬点点头,便带着淋沁往殿门的方向走了。